“后面还有几家?”三个人一起看向黄尚文,都是黄鼠狼的样子。
黄尚文想了想,道,“十七个人,分了八个衙门在案,有三个衙门已经安排有人去了,咱刚去了珍玩街的,还有四家!”
就看着那三个眼珠子全红了,瘦子大声喊道:“走着,一个也别想跑!”
苟阿大惊呼,啊,还能抢四家?被将军一爪子拍在脑后道,药店碧莲,咱们是配合查案!
黄尚文感觉果然穷鬼里都是人才,七百两转眼没了,不知道平日过得是何等心酸,竟然活到了今天。
于是四人短短半天,将余下四个衙门都抢了一遍,可惜的是其中两个衙门是禁事局直属,人管事的听说是府衙班头,不屑一顾,又听了鹿王麾下,也直说管辖不到,反正该配合的配合,要钱?呵呵?
还有剩下两个衙门在城南,一个身在贫民窟,死猪不怕开水烫,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还有一家是城南书局,老夫子扎堆,黄尚文暗戳戳提点了几句,那老头当即吹胡子瞪眼,道是青天白日,天理昭昭,他某某某上无愧天地,下不损万民,就差点说自己是个两袖清风的圣人了,到最后黄尚文火了,拿了捕神手令,要严查书局往来账目,老头立刻转了颜色,掏出一百五十两银子,算是打发过去。
天色将晚,四个人蹲在南门口,看着往来人们行色匆匆,有携家带口往回赶的,有吆五喝六去酒楼的。也有四处收拾铺子杂货的。远处更有炊烟袅袅,开始做饭的人家掌起了灯火。
“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怎么的就全没了呢?”一天下来,将军脸上莫名多了些风霜,还有心酸。
“倒也不是全没了”,瘦子看了看手里抓着的一张票子,“还了旧账,还剩四十二两,咱们分一分,每人十两,也过得去。”
“不用不用,你们留着自用,我有钱的。”黄尚文有些受宠若惊,他没想到这三个穷光蛋这种时候还能想到他。
“三两半么?”将军嗤笑道,“听说你娶了媳妇?那得用钱。再说今天咱们能还了老账,倒是全靠了你。十两给你,以后大家自己人,甭客气。”
“就是,自己人客气啥!”旁边苟阿大嘿嘿笑道,“有个婆娘是桩麻烦,要不咱精明呢,打光棍有什么不好的。”
“你那是没人要,长的跟牛一样,还有牛眼儿!”旁边瘦子看不惯他得意,就专门来戳他的牛皮。
“放屁”,苟阿大一蹦老高,“咱大哥不说二哥,你不也是个光棍,不也是没人要,瘦不拉几,说不好压一下就死了。”
“诶诶诶,你们都歇歇”,将军在旁边劝道,“没人要就该低调,不要那么嚷嚷,传出去难听。”
“啊呸!”,一高一瘦顿时联合起来大骂,“你个带头的不起一点好作用,得了光棍病还传染俩。”
将军大怒,三人眼看着就要大打出手。
“等一下!”周尚文已经无力吐槽,连忙跑到中间隔开了两边,道,“三位大哥且息怒,小弟晚上做东,咱们找个酒店喝上一杯。”
三人大喜,搂了黄尚文连道仗义。接着一合计,将军牵了个头,道:“大家合得来,是场缘分,这两个,是我结拜的弟弟,今日与你投缘,认了你做老四,你可愿意?”
黄尚文原本浑浑噩噩,见三人都是血性汉子,也没什么邪门歪道,不然也不能穷成这样,拿了钱第一件事不是享乐而是还债,也可见人品。当即起身点头应到:“三位哥哥在上,小弟有礼。”
那三个都站起身来,拱手行礼
将军道:“破虏将军,霍元龙,见过四弟。”
瘦子道:“镇军将军,李文博,排行老二见过四弟。”
苟阿大道:“平远将军,苟四海,我是老三,见过四弟。”
“二哥三哥都是将军么?那干什么不穿将服?”黄尚文一脸的惊奇,原本还以为两人是跟班亲随之类的角色,没想到大有来头。
“喏,还不是这货”,两个人都将眼睛撇向老大,“说什么物以稀为贵,一个将军金银山,两个将军路边摊。叫咱们两个扮成随从,他好涨面子。”说着两人齐齐摆了个通用手势。
“哈哈哈哈!”霍元龙故作豪放,扯开话题道,“不说这些,不说这些,喝酒去,喝酒去,四弟做东。”
四人嘻嘻哈哈勾肩搭背地去了,黄尚文自小父母亡故,身边照顾他的英淑是个姐姐一样的性子。从没有感受过兄弟情谊是个怎么一回事情。今日忽然多了三个哥哥,欢喜的上蹿下跳,大哥二哥三哥叫的无比顺溜。那三个哥哥也是欣赏老四人品,又有本事,都是热情相待,毫无身份地位的芥蒂。
正所谓:
燕雀手掌鸿鹄剑,少小游侠好多年。
相逢义气为君饮,正是青春好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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