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宿,你想让我走?”
风迁宿回想起过往之事,一时之间,感慨万分,“清儿,韶国于你而言,是异国他乡,并非久留之地。当初,若非韩织欢和韩广霖使计,将你掳来这里,你根本不必被困在韶国这么久。”
“如今,也是时候,送你回去御颜熠身边了。总不能,当真让御颜熠的孩子,认我为父亲。”
“这是真正的缘由?不是因为,你担心我会对韶国不利?”
“清儿,与我而言,我们之间的朋友之谊,远比韶国重要得多。清儿想必还记得,我说过,我只会是风迁宿,不是韩殊渐。”
容清纾阖上双眸,“迁宿,若我当真离开韶国,你如何与那些朝臣交代?”
容清纾很清楚,自己留在韶国,没有任何人敢动她,就是因为,韶国要拿她来牵制安澜和古御。
“清儿,你放心,我都想好计策了。”
容清纾握紧了双拳,“迁宿,你当真要我走?”
韶国和古御已经势同水火,只不过,碍于她的缘故,迟迟没有开战。
若是她一走,古御真的不会再顾及其他。
风迁宿身为韶国的君主,会同韶国共进共退,同生共死。
所以,容清纾这一走,很可能,便是永别。
“走吧,日后,天机门门徒的未来,便仰仗清儿和御颜熠了。”
“你和他,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风迁宿成为韶国君主之后,按理来说,已经站在御颜熠的对立面。
可是,风迁宿却从来不担心,御颜熠对天机门动手,而御颜熠也仍旧对天机门照拂有加。
若说,他们私底下没有任何联系,实在是不合常理。
风迁宿一丝不苟地整理着衣摆,“清儿,我还有朝务要处理,等得闲了再来看你。”
风迁宿不肯正面回应,更是证实了容容清纾的猜测。
只不过,容清纾似乎还有些不确信,仍旧是试探地放狠话,“迁宿,韶国进行了一场大清洗,官员职位空缺,若是不尽早填补空缺,韶国必将乱成一团。”
“而我,对韶国恨之入骨,若是你想让韶国早日步入正轨,选贤举能,填补空缺,我必然会从中作梗。”
风迁宿背对着容清纾,听到容清纾这么大放厥词,脚步微微一顿,却并没有回头,“清儿,你身怀有孕,不宜多思多虑。”
“如此,无论是对你,还是对孩子,都不好。”
容清纾眸光闪了闪,“所以,你便自作主张,将我送回御颜熠身边?”
“清儿,韶国三品以上的大员,岂是菜市场的白菜,说有就有的?”
“韶国春闱早已放榜,无一人可堪大用。因而,韶国丞相、六部尚书、以及大将军,也只能空悬了。”
容清纾生身子晃了晃,差点没有站稳,“迁宿,你……”
容清纾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风迁宿这话,哪里像是一国之君该说的话。
风迁宿的声音,和一丝丝凉风夹杂在一起,显得更加落寞凄凉,“清儿,我说过,我们一直都是殊途同归。只是,你信不过我而已。”
容清纾抿了抿唇,说不出任何的话反驳。
“清儿,若是可以,我多想回到从前。不用权衡利弊,处心积虑。只需率性而为,凡事都有人给我善后。”
“而不像现在,单枪匹马,一举一动,都要瞻前顾后。这种难以忍受的煎熬,就像是漫漫的长夜,不知何时才能等到天明。”
容清纾猛然想起,当初,御书房大火,韩织欢身陷火海,风迁宿不顾一切,将韩织欢推出火海,并为她挡下那根房梁。
“迁宿,在韶国,至少还有一个人,全心全意地为你着想,而已,对她也并非铁石心肠。”
容清纾的这番话,终于让风迁宿转过身来,“清儿,韶国狠心灭掉安澜,让安澜国破家亡,让你自幼骨肉分离。这份血海深仇,你放得下?”
容清纾自然明白,风迁宿的意思,“迁宿,冤有头,债有主,至少,我不会迁怒他人。”
再怎么样,这也是上一辈的纷争,不应该将这份仇恨,强加在韩织欢身上。
风迁宿的眸子轻颤着,“清儿,你且在韶国好生养胎,再过一段时日,我便会让你和御颜熠团聚。”
风迁宿并没有给容清纾拒绝的机会,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宫殿。
在那一瞬,容清纾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突然断裂了。
并且,再也续不上了。
每一次,风迁宿说的一段时日,都是很长的一段时间。
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足足过了两个多月,都没有任何的声响,只依稀听闻,风迁宿费尽心思寻访,也迟迟没有找到合适的辅政大臣。
无奈之下,风迁宿只好一手包揽所有朝务。
虽然忙得昏天黑地,好在,没有出现任何的纰漏。
正因如此,朝野内外,风迁宿收获了一片好评嘉奖。
因为风迁宿和容清纾那次虚虚实实的谈话,容清纾再也没有背后捣鼓小动作,只是安安心心地在宫中养胎。
而风迁宿承诺容清纾,说是护送容清纾回御颜熠身边。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却迟迟没有下文。
容清纾也无所谓,反正,她一时半会,也没打算回到御颜熠身边。
再者,她腹中的孩子,有八个月了,也确实不宜连连奔波。
这一日,韩织欢带着一篓杨梅过来看望容清纾。
容清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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