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今日祭出尧碧,分明只是想威吓众人,并非要对诉琴下狠手。玄寂那般误解你,你为何不向他说明缘由?”
容清纾伸了伸懒腰,“若非如此,我又怎知玄寂对诉琴的心意。这玄寂,不愧是颜熠的人,这么有种。为了诉琴,居然不惜和我撕破脸面。”
“所以,主子是想撮合他们?”
“诉琴在我身边,确实帮了我不少忙,虽然做了错事,但我也不会不顾情面。玄寂对诉琴,无疑是真心实意,若是诉琴也有心,我自然应该帮他们一把。”
藿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容清纾和藿蓝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没过多久,二人便到了粲苑的厢房。
这里,都是在容清纾身旁伺候的侍女,所下榻的地方。
容清纾进了厢房后,略略扫视了一遍。
这不大不小却干净整洁的房间,此刻并无旁人,只有一个正在翻箱倒柜的浥尘。
而容清纾,特意跑过来一趟,要找的也是浥尘。
只不过,这浥尘似乎在全神贯注地收拾行囊,容清纾在门口站了有一会,浥尘也没发觉到容清纾的到来。
直到藿蓝轻咳了一声,浥尘才慌慌张张地将包袱塞回柜中,惊恐不安地跪倒在容清纾面前。
说话不但声如蚊蝇,更是吞吞吐吐,“姑娘……有吩咐,让人……唤奴婢便是,怎……怎么亲自来了……这边?”
容清纾浅笑盈盈,搬来一条凳子,坐在浥尘面前,“诉琴背主求荣,我当众惩治她时,我见你受到了不小的惊吓,特意过来关心一二。”
容清纾说得委婉,可藿蓝却是明晃晃地质问,“没错,主子惩治犯了大错的诉琴,你又没有做亏心事,当时为何那般惊恐不安?”
“还有,主子过来关心你,你又为何惊慌失措地跪在主子面前?”
“奴婢……”浥尘紧紧抓着自己的膝盖,见容清纾虽是笑容满面,却没有一丝温度,想要站起来,也没有任何的胆量。
只得怯生生地解释,“奴婢生来胆小怕事,所以,才会一遇事就心慌。”
“哦?那你惊慌失措地收拾行囊,是想离开太子府么?”
浥尘一怔,心中的不安,渐渐蔓延开来,但还是咬着牙,在容清纾面前强装淡定,“姑娘想要搬去皆宜园,奴婢要伺候在姑娘左右,理所应当收拾行囊。”
容清纾的语气,越发的冰冷刺骨,让人只觉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浥尘,你难道不知,若是我大婚一过,便搬出太子府,外面会传出多少非议之声?”
“所有人都不提此事,便是希望能让我在太子府多留几日。可听你这话的意思,倒是巴不得我立即从太子府搬出去。也不知,你究竟是何居心?”
“奴婢愚笨,只知道对姑娘唯命是从,不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求姑娘开恩,饶了奴婢这一次。”
容清纾倒是越来越佩服浥尘了,“你愚笨?我看你倒是机灵得紧。我问你的话,你都能巧妙地挡回来。也难怪,你潜伏在我身边这么久,屡次三番给任葭通风报信,我都没有任何的察觉。”
“诉琴已经亲口招认,她背主求荣,姑娘又为何要逼迫奴婢认下叛主的罪名?”
容清纾的耐心,显然要被浥尘耗尽了,“事到如今,你还不愿承认,难道也想尝尝我的手段?”
浥尘似乎遭受了什么重大的打击,万念俱灰地流出一行行清泪,“奴婢知道,姑娘凡事都想着诉琴。”
“即便诉琴犯下此等重罪,也想偏袒她。奴婢是姑娘的人,只要能让姑娘满意,那奴婢认下这桩罪又如何?”
容清纾缓缓从怀中取出一张籍契“浥尘,这是你的卖身契,只要你实话实说,我不但不追究你的罪责,还会放你自由。”
浥尘望着那张籍契,眸光忽的闪了闪,那显然是心动。
“浥尘,你的卖身契签的是死契。若我不肯放你自由,你这一生都得为奴为婢,永远无法翻身。不过,你若是肯对我坦白一切,我便还你自由,并且保证,日后绝不为难你。”
“奴婢……”
浥尘对容清纾有顾虑,容清纾自然也无法相信浥尘。
容清纾将卖身契在浥尘面前扬了扬,又小心地揣入怀中,“浥尘,你可想清楚了,你若不肯向我坦白,即便你有金山银山,也无法为自己赎身。”
容清纾的带着怂恿的话,仿若有一种特殊的魔力,浥尘咬了咬牙,还是将一切都和盘托出,“姑娘回京后不久,任葭便找上了奴婢。她和奴婢说,只要将姑娘的事透露给她,便会给奴婢重金,多则百两,少则几两。”
“当时,奴婢畏惧姑娘的威名,二话不说便拒绝了。可是,后来发现姑娘宽厚,从来不摆架子,更是不曾对奴婢们说过重话。”
“奴婢想着,只要和任葭说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不但不会连累姑娘,还能赚取一些银子,所以就答应了任葭的交易。”
“慢慢的,任葭给的银子越来越多,让奴婢做的事情也越来越过分。奴婢虽然知道姑娘待奴婢不薄,可面对那些沉甸甸的银子,奴婢终究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贪念。”
她一直都在赌,赌容清纾不会发现这件事,赌容清纾宽厚仁慈,不会严惩她。
可终究没想到,还是会有东窗事发的这一天。
容清纾言出必行,说到做到,浥尘向她坦白这一切后,便将卖身契递给了她,“你走吧,以后都不必再回来。我会对外宣称,你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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