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摘下它小心地拎到客厅里轻轻铺在茶几上。
“那是什么?啊——”龙娇惊叫起来倏的飞过米兹坐着的那张沙扑到茶几前。等龙娆不明所以地绕过沙靠近龙娇已经失声痛哭起来。
这张人皮是属于危月燕的但我能够肯定现在的医学手段无法制造出如此完整的作品。
一旦案件回到血腥谋杀的思路上来米兹立刻有了精神打电话通知警局的取证人员、解剖人员马上到这里来顺便调集了四只德国纯种警犬抵达待命。
我只做了一件事便是一个人下楼在大堂侧面的酒吧间里坐定要了一杯浓到极致的黑咖啡一点点糖和奶都不加小口小口地啜吸着。强劲的苦味逼迫我的思想专注于一个焦点上能够进入潜心思索的状态。
“危月燕死了?死于谁的手上?为什么会死?他现的问题就是自己的死因——”
这是我想通的第一点是他自己的特殊现将自己送上了死路这又引了第二串问题:“他的人皮在衣橱里出现所以房间是第一死亡现场是否可以认定他现的秘密就是与凶手有关的?而凶手就是我身边的某个人?危月燕认识凶手以为他是跟我在一起的所以才毫无防范。不过也可以反过来思考凶手的力量太强大了强大到连危月燕这样的高手都毫无闪避逃遁的可能——他是谁?”
再回到第一个问题:“危月燕现了什么?偏偏要返回酒店来告诉我而不是通过电话提前联络?他进入电梯时的表情能够证明自己很清醒做为现代人来讲拜访朋友时总会预先通知盲目前往的话扑空的可能性很大势必浪费自己的宝贵时间。所以危月燕返回时必定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私心。”
黑咖啡只喝完半杯我便将危月燕的行动用意猜度出来。他借故离开龙家姐妹返回酒店时间掐算得很准恰好是我离开酒店快要到达金字塔的时候只是没料到房间里会有一个神秘人物存在。
“是好奇心或者贪心要了他的命。”这是我的结论但目前还没弄清楚他要的是什么。那面诡异的西墙只会令人恐惧似乎并不足以吸引危月燕。
我招手叫了一个服务生过来递给他一张钞票:“去服务台问一下我曾让他们送一封信出去看看有没有回音。”
正是出于对“西墙里有没有机关”的怀疑我才写信约见了那位高手。当年我们曾有约定只以亲笔信件做为唯一的联系方式并且见字如见面第一时间火赶来。
服务生欣然跑向大堂另一侧的服务台我的目光还没从他后背上收回来一个苍老而沉郁的声音从我侧面响起来:“鹰?”
我转头望去一个满脸白色胡茬的秃顶老头子举着一杯啤酒向我点头致意无名指上那枚硕大的钻戒熠熠闪亮着。
“劝君更尽一杯酒白山黑水无好人。”他眯起眼睛笑着举起左手食指在自己秃顶上连划了五个圆圈随即起身向我桌边走来。
我静静地笑了:“老班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去房间找我?尊夫人呢?‘莲花小娘子’的易容术越来越高明把你弄得连老朋友都不认识了。”
这就是我一直在等的人华人江湖上以机关制造、奇巧技术为尊的“鬼斧神工妙手班门”唯一传人。人们早就忘记了他的名字只以“老班”二字尊称而且他的红颜知己“莲花小娘子”更是易容术的级行家黑白两道无人不知。
老班在我对面落座笑吟吟地捋着下巴上的胡茬:“她在家坐月子——鹰快恭喜我吧是三胞胎三个男孩。哈哈真是凑巧你能在埃及出现正好来喝孩子的满月酒……”
我无法掩饰自己的惊讶粗略算来老班今年已经接近七十岁莲花小娘子的年龄也过四十岁两人竟然还能再次老来得子不得不说是一种奇迹。
老班啪的一拍桌子令站得最近的一个服务生上了一瓶好酒满脸都是雄心勃勃的豪情。
“鹰没有你当年在印尼拔刀相助把我和莲花从七大黑帮巢穴里抢出来哪有我们的今天?更何谈三个大胖孩子?说吧要我做什么?咱们两口子上刀山、下火海绝不会有半点迟疑。”
他的谈吐和行事作风依然如当年一样爽快但我突然改变了自己的主意淡淡地摇头:“我只是想见见你而已最近从印尼那边的朋友电话里得到消息七大黑帮重整旗鼓势力铺张得很大只怕他们会找你麻烦。现在看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摸出支票夹签了一张三十万美金的支票撕下来推到老班面前“这是给孩子们的礼物每人十万不偏不倚。”
老班一口喝干了大半杯酒捏着支票的一角扫了一眼顺手装进口袋里不再说什么只是直直地瞪着我。
妙手班门从唐朝末年创立至今历时千年其间人才辈出绝对江湖上最出色的一道亮丽风景。
我开始怀疑酒店房间里有机关的第一时间便想起了老班有他出手再复杂的机关设置也会瞬间土崩瓦解。不过他已经有了孩子不再是无牵无挂的江湖人或许没有我的邀约他将与莲花小娘子一起抚养三个孩子长大成材以最完美的方式退出江湖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鹰你没把我当朋友?”老班苦笑起来。
我再次摇头:“老班什么是朋友?什么是真正的朋友?”
提及“朋友”二字我也想起了受伤退去的田七如果不是因为我他又何必卷入开罗城的这场风雨战斗。
“莲花说过咱们两人的命是鹰捡回来的这一辈子只要还在活着喘气只要鹰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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