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美懊恼地顿足长叹:“司马血死后,一直由他保管的黄金柱下落不明,我跟令尊什么都没拿到,沮丧得几乎要抓狂。跟我们在一起的第四个人一下雪山就失去了联络,所以真正蒙受损失的,只有我们两个人,而且诅咒也如影随形而来。几周之前,我从金三角过境,恰好你父亲也在,他向我出示了一份最近的查体资料,全身上下都被癌细胞占据并吞噬着,只怕活不过今年,所以才恳请我动手帮他,免得以后出现更糟糕的情况。”
大厅里忽然安静下来,自始至终,一直都是唐美在自说自话,我们该如何彻底相信她呢?
我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起来,竟然是希薇打进来的:“陈先生,有个导游公司的年轻人急着找你,非常急,她说……她说……”希薇在拼命抑制着自己的颤抖,但声音依旧非常紧张,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
“她说什么?”我不明白导游公司的人找我做什么。
“她说,看到了冷馨小姐——”
希薇的声音倏忽远去了,我的耳边只回响着“冷馨”两个字,越来越响,直到如一声春雷般在脑子里炸裂:“有人看到冷馨了,她没死,她没死!”
“陈先生,陈先生,她现在就在房间里,你要不要马上回来?”希薇焦灼地叫起来。
“我当然……马上回来,让她等我,无论如何都等我,我会在第一时间赶回来!”我收线之后,先是仰面做了三个直入丹田气海的深呼吸,让自己的情绪暂且冷静下来,随即向白离与唐美歉意地点头:“我有事,急事,必须马上回酒店去,再见。”
不等她们有反应,我已经大步走向楼梯口,一跃而下,在楼梯拐角处一按,再次跃起,三秒钟内便冲出了一楼大厅。
“陈先生,请留步,请留步——”白离跟出来,急迫地大叫着。
几个身形彪悍的年轻人一起涌上来,右手刚刚探向裤袋,便被我三拳两脚打倒在地。刚刚接我过来的奔驰车还在,我径直拉开车门,抓住驾驶员的衣领一甩,他便直跌出十米开外,撞在刚刚起身的年轻人身上。
我发动引擎的时候,白离与白小谢同时冲过来,唯一不同的是,白小谢手里握着的是黑洞洞的短枪,而白离则是捧着那瓶没有喝完的法国美酒。
“陈先生,不管发生什么事,‘蛇王’弟子永远都是你的朋友,有需要之处随时打电话过来。”她把酒抛进我怀里,伸臂一拦,把白小谢挡在后面。
我来不及有任何礼貌寒暄,狂踩油门,汽车引擎嘶吼着冲向别墅外的私家路。
“冷馨在哪里?会是劫匪的巢穴,抑或是在某个地方迷了路?只要她出现,我就能找回她,一定能!”我机械地转动着方向盘,风驰电掣一样在车河里穿行着,对交通信号灯视如不见,只是在脑子里反复盘旋着冷馨的名字、冷馨的笑脸。
我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在酒店外停车、飞奔、上楼、推门的,思想再度清醒下来时,自己已经站在一八零八房间的客厅里,一个穿着牛仔装、旅游鞋的黑瘦华裔女孩子正从沙发上站起来,向我伸出右手:“是陈先生?我是安迪沃森旅行社的职员王诗,幸会。”
“幸会,冷馨在哪里?”我伸手与她相握,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臂正在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着。
王诗搔了搔自己的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其实,我真的说不清她在哪里,更不认识这个人,但她要我到酒店这边来,说应该会有一位名叫‘陈鹰’的先生在。我在服务台查住客登记薄,看到你的名字后,才相信她说的是真话。”
我强抑住激荡的情绪,再次重复:“快告诉我,她在哪里?我会马上开车赶去接她,再不会任她离开!”
王诗抽回自己的手,拼命摇头:“陈先生,你误会了,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我“啊”的一声大叫,挥掌砍在侧面的衣柜上,半寸厚的木板顿时折裂,发出嘭的一声巨响。这女孩子的脑袋似乎有些问题,在我的两次追问下,只会不断地澄清自己“没见过冷馨”,却完全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极度郁闷之下,我只能靠击打衣柜来发泄胸膛里的激愤,假如面前站的是个男人的话,我早就一掌拍上去,让他好好讲话。
“陈先生,不要着急,坐下慢慢说。”希薇从卧室里跑出来,开了冰箱,取出一罐冰镇可乐给我。我把汽水罐贴在额头上,一阵刺骨的寒意传入颅腔,情绪也慢慢地和缓下来。
“王小姐,你最好快点把自己遇到的情况说一遍,再语无伦次下去,逼得陈先生动手打人就不好了。”看来希薇对这位名叫“王诗”的女孩子也极度不满,耐性也被折磨到了极限。
“嗯嗯,好,我说,但是——”王诗的黑眼珠灵巧的连转了几下,欲言又止。
我真的是急糊涂了,竟然忘记了要先付给对方资料费,她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顾左右而言其他。
“给,钱包,只要你讲的资料有用,里面的钱都归你。”我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大力地拍在王诗身边的茶几上。
她的眼睛亮了,略显佝偻的背也挺直起来:“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以下是旅行社sān_jí导游王诗的叙述,情节虽短,但在她添油加醋、眉飞色舞的表达方式下,一直絮絮叨叨讲了半个小时才完成——
怪事发生在今天下午,她带领一个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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