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月阁内,哑奴把玩着手中的绿玉簪子,一边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还是没有她的消息吗?”他望着素问,用唇语问道。
“如果不是想打听她的消息,你大概再也不会踏进拢月阁一步吧。”素问淡淡的说,皓腕轻折往他杯中倒酒,“你手中的绿玉簪子是在玉留斋买的吧?听说那里的珠宝玉石是达官贵人王子王孙才会去一掷千金买来换佳人一笑的奢侈品,你买这玉簪子,不知付出了何等代价?”
“与你无关。”他说。
“东方恒清那厮我迟早要杀了他!”素问依旧平静的语气中尽是戾气,“你明知道他接近你只是想利用你,为何要跟着他到地下比武场?我西戎的王即使光芒不再也不是他可以随意欺侮的人,怎么可以成为娱乐他人的……”
“够了,”哑奴盯着她,“出卖武力换取金钱,并没有你所说的那般不堪。”
素问凄婉一笑,“这簪子不过区区五百两,你曾是一国之君,如今为了取悦一个心中无你的女子纡尊降贵,你的骄傲呢?你的志气呢?为了这样的东西你遍体鳞伤,你对得起昔日在你帐下为你抛头颅洒热血的西戎将士们吗?”
“如果没有消息的话,我走了。”哑奴直起身来望着她,“以后,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寻她,不劳你费心。还有,我还是那句话,希望在她和慕程失踪这件事上,你从没有插过一手。”
素问心里暗自一寒,见他要出门离开,她说道:“你回来,只要你愿意回来,我会动用整个烈火教的力量帮你寻她……”
哑奴脚步一顿,攥着簪子的手紧了紧,随后还是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她跟他说起过,她是早春二月出生的。那日在玉留斋外望见这绿玉簪子,不知怎的便想起了离离芳草的浅翠颜色,挽住她一头黑发该是如何的相宜。就只是一眼便不能忘,再一次经过玉留斋驻足时遇见了东方恒清。东方恒清本有意买下送他,可是他拒绝了。他对东方恒清心存芥蒂,也记得她说这人心不正所以不愿与这人纠葛。可是东方恒清像是十分了然,二话不说把他带到地下比武场,问他是否愿意参加比武获取酬劳。
三场生死战后,他伤痕累累,可是拿到簪子时,他的眸光柔和得有如这绿玉般温润生辉。
她说她进宫两天就回来,他一直在等,等来了慕程发病的消息,等来了溪山草阁被焚毁的消息,就是等不见她的身影。
血迹,暗器,还有被掌力所伤奔跑力竭而死的马匹……
他终于沉不住气,到了拢月阁找素问,可是依旧无半点消息。
“哑奴兄别来无恙?”东方恒清一身白色锦袍,手中一柄鎏金折扇,风度翩翩站在他眼前关切地看着他,“怎么,看你一脸黯然,梅大夫还是没有消息么?”
哑奴对他抱拳行礼,没有说什么就要离开。
“溪山处于天都和湖州的交界处,既然天都遍寻不到,如果是在下,回到湖州去碰碰运气,总比天天等消息要强。”东方恒清说。
“谢大人好意。慕氏有确切消息即会告知在下,不劳大人费心。”哑奴拱拱手便走开了。
“公子,他还是不识好歹不领情。”保焕望着他的背影道,“要不要小的教训他一下,好让他改改这目中无人的陋习。”
“你以为他不会去湖州?”东方恒清意味深长地说,“他离开天都后,让赫连森派来的杀手动静大些,惊动了拢月阁,大概,他真正的身份也就水落石出。如能为我所用就留他一命,若不能,那就成了送给赫连森的一份大礼,让西戎那边更相信我东方家的诚意。”
“慕程明明没死在我们手上,为何他现在隐匿不出?”
“本想让慕程以为狙杀他的黑衣人来自西戎,让他慕氏的力量稍为牵制一下那群杀手,使得他们对我俯首帖耳的依附。他隐匿不出大概是已经感觉到王府里有我们的人,想来个静观其变吧,本公子,偏就不让他如愿。”
湖州鹭江城有一个小镇,叫聚德镇。
聚德镇上有一个叶氏扇庄,所制“泥金扇”为湖州一绝。
“扇是器,态度是道,藏扇赏扇乃道之于器,乃风雅之事。你们两个究竟懂不懂?!”院子中的叶老头咳嗽了两声,抓起茶杯灌了两杯茶大声说,而目标人物正在叶园内堂描扇面描得昏昏欲睡。
“无牙老头在说你呢,打起点精神!”青衫男子合上茶盏瞥了一眼白衣上点点斑驳墨迹的女子,“你说你,不过就是比平日早起了一个时辰,有这么困吗?”
女子瞪了他一眼,“你投机取巧让叶老头以为你真是来自于什么茶道世家,每天给他泡上三道茶就行了;而我却要充当他扇庄的学徒,每天起早摸黑地从第一道工序开始完成到最后一道,柿子,你到底有良心没?!”
慕程同情地看着她,“我早跟你说过,你懂茶道的话我可以让位给你。”
梅子嫣哑了声音,悻悻地骂了句:“当初谁想到叶老头这么抠门?说来说去都是你不好。”
的确是他不好。明知道强行运功会导致伤口开裂他还用了八成功力的修罗掌力,幸好遇上湖州叶园采购原料的车马经过她趁着夜色在人家休憩时偷偷把流血不止的慕程拖上车。到了湖州叶园后叶老头发现了他们两人后态度非常的好,不问来历不问姓名提供吃住和药材让梅子嫣得到最大的便利救治慕程的伤。
在梅子嫣很庆幸自己出门遇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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