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女儿,快看!”一位身着布衣,但仍旧在今天系了一件长裙的妇人,扶着她身侧小女孩的肩膀,手指向桥墩那边。
护城河的上空,约莫三丈的地方,一片云彩就那么降临了下来,然后滴滴落落,一股曼妙的似酒非酒的酒香,飘逸而出。
小女孩眼眸瞪大,眼里满是跟云彩一样的色泽,其实夜晚下看不清那抹云到底是颜色,但周围通明燃烧的灯火,和徐徐上升的孔灯,把那抹云衬成了七彩琉璃的样子。
她欢快的叫喊着,身姿约莫七八岁的样子,头发后面扎了一个红结绳,很像缩小版的红铜,但那抹朴素的穿着,气质又截然不同。
小女孩与妇人,是今晚特意从城北边的大街赶过来的,因为他们今晚又听到旁边肉铺的老板,聊起了近期护城河中央那神奇的事情。
或者可以说是异象。
小孩子总是对新鲜,又神秘美丽的东西,充满好奇的,怮不过女儿的请求,妇人今天早早就关了织衣铺,就是为了带心爱的女儿来看看这穿的洋洋菲菲的神奇之物。
平时一向捉摸不透的酒香,今天却巧合的露出了它的真面如,就是从那片云彩落下的。
但这片云彩到底从何而来?又为什么在这里降下雨露?
“帘依,慢点跑。”妇人紧跟小女孩喜不自禁的步伐,往河道那边走去,而那边已经越来越拥挤。
妇人名叫张婉,是城西铃酊大街上,一名普通的织衣女,每天拿着自己在家缝好的衣物,拿到家外边的小木头架子上卖,虽然都是下等料子,但精细巧妙的做功,引得了周坊邻居的一致好评。
三年前,因为丈夫在一场矿难里不幸伤亡,她与女儿张帘依便相依为命至今,那些大人物给的抚恤,她都一丝一毫存留了下来,向来等女儿长大了,当嫁妆给了,好让女儿在未来的婆婆家,日子好过些。
“父亲,小时候给我讲过故事,他说人死后,会去到天上,变成天上的一抹云。”帘依回头,睁着水汪汪的大眼,对脸上横生几道皱纹,但仍旧秀丽的妇人说道:
“娘亲,你说这抹云彩,会不会就是父亲?”
张婉宠溺的扶了扶女儿的头,然后矮身微笑着说道:“也许真的是哦,你跟云彩说说话看看。”
前方的人群都快挤满了,越来越多的人,看到了这一场神迹,纷纷踊跃而来,甚至有人在河道护栏边,开始伸出手去,想接一接落下的雨露。
好不容易,母女二人,挤到了一个观台边,张婉眼里看着那片云,流露出一抹伤感,却隐藏的极好,因为女儿还在身边。
小女孩帘依,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云彩,最后闭上了眼睛,开始念念有词,她其实知道父亲是为太爷讲了一个哄她的故事,这个故事也是假的,但父亲那份心意是真的。
只要心意相通,也许真的就可以穿过时间与空间的枷锁,寄托这片云,最后把思念传递到彼岸。
忽然一阵马蹄传来,纷涌而至,两侧都行来身披盔甲的城卫,气势汹汹,强行把路人都赶到了一边。
这本是一件市井里,凡人间茶余饭后的小道消息,披着神秘外衣的传闻,没人会特别注意,今天却好像有什么不同。
沈追与熊闫,立在河道的另一边,看着突入进场的士兵,眉宇不禁蹙了起来,因为他们两个人都发现,那些骑马的兵卫里,竟还夹杂着修行者!
这是怎么回事?是因为传闻的怪事,终于显露出来,还是今日是沣元节的缘故,但不论哪一条,似乎都说不通。
“让开!让开!”城卫兵们,沿着河道,一路扰袭而来,大喝道:“肃空,肃空!”
然而下一刻,更加怪异的事情发生了,云彩在城卫兵侵扰来的时候,便缓缓消失不见了,酒香也烟消云散了,许多已经陶醉其中的人们,开始怒斥,愤慨着。
“这是九天神女发怒了!”有人大声呵斥道。
接着有人反应过来,纷纷应声符合起来,大骂那些不识情趣的城卫,七彩祥云自天上来,为世人降下雨露,如此的传闻流言,便传递了开来。
这件越传越神,后来不知道添油加醋了多少版本的事迹,闹得人尽皆知,一直影响到那个女人死亡,才渐渐噤若寒蝉,逐渐消散。
因为此刻不知谁的一喊,竟仿佛真有神仙显灵似的,那一条横置在众人身前,一向平静的护城河,竟忽然波涛汹涌了起来,浪迹冲天,只在一瞬间!
浪花越冲越大,仿佛往沸水里,溅洒了一盆冷水,那股翻涌的劲浪,无由炸起,宛如江龙入海。
“怎么回事?”刚到不久的城卫兵,骑马上的头领,厉声呵斥道。
“快跑!”“快跑啊!”不知何为的皇城民众们,脸色紧张,恐惧起来,乱作一团,纷纷拥挤着,往回头路奔去。
浪花一下溅到了护墙外面,然后冲垮了河堤栏杆,那股劲大的简直不像话,甚至已经拍打到离得近百姓的身上!
“中央行道的河堤闸门,谁打开的!?”将领,望着这纷乱的一幕,厉喝出声:“赶紧通知河堤总管,不想死的赶紧给我把水流控制住!”
一个属下小兵,远远从一侧跑过来,单膝跪地,报告道:“将军,两侧闸门都未打开!”
将军涨红了脸,看着他怒斥道:“放屁!那你告诉我这河水到底怎么回事?”
刚说完,一抹浪花,已经冲到了它马儿的脚下,吓的那匹黑马嘶喊出声,意图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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