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风沙如刀,而这片赤红沙地的沙粒,更像是细碎的烙铁,那种已经烧的通红的烙铁,仅凭薄薄的衣衫,根本隔绝不了它的炙热。
且因为地势高亢的原因,迎面不停吹来阵阵狂风,全部化作滚烫的气浪,铺面袭来,让人最基本的呼吸,都变的异常艰难。
但这不是最难过的,那些细碎如烙铁般的沙粒,被烈风包裹在空中,横冲直撞,就像是铁锅里炒板栗,沙粒充当了铁石,而沈追在其中就是那颗待熟的板栗。
造成如此恐怖极端环境的原因,可能不仅仅是地域地势的特殊,更可能是天辰那颗太阳,长时间聚焦在了大陆一个微妙的点,就像是折射进房间的烛光,一定有一个点,在房间里是最亮的。
进到这赤炎沙地不到半刻,沈追全身已经红透,像煮熟的虾米,眼前已开始模糊,或许马上就会出现晕眩,甚至昏死倒下。
感受到濒临崩溃时,沈追当机立断,立马退了出来,翻过身后的那块岩石,在边缘处坐下,拿出一瓶秘药,一半口服,一半均匀涂抹在了身上。
转眼,那些红透的表肤,便“冷却”了下来,变成了正常模样,似乎筋骨也有些许增强,沈追隐隐能感觉到这变化。
打坐吸收半刻后,沈追毫无犹豫,再次踏了进去。
如此反复,循序渐进着,一点点去适应那里面的温度,既不会出现莫大的危险,也可以使秘药的效果完全挥发出来。
所谓炼体,自然是讲究破后而立,或者说是竭而再续,每一次到达身体的极限处,再继而突破,不停的磨砺锤炼,方能出效果。
无疑,能炼体术大成之人,必定是心志坚毅,百折不挠之辈,而沈追前世就不仅天资过人,更是在心性上远超他人,不然怎能夺得当年同辈第一人之名。
所以哪怕每次被炙烫的疼痛难忍,被砂石割裂的外肤血流如注,依然一次次踏进去,这便是百折不挠。
两个时辰转眼已过,头顶的太阳依旧暴烈,那片赤炎沙地依旧炙热,而沈追那单薄的身形,在来来回回磨砺中,已能稳稳躇足。
接着少年在热浪滚石中,牢牢扎起了马步,由此来抵御这极恶之境,也终于进入了此行的正程。
......
远处的漠刀城似乎越发热闹了,随着试炼大会日期的推进,越来越多的人涌了进来,让这座偏远的修炼者圣地,也几乎要人满为患起来。
可照理说,即使有诸多年轻人,为刀圣慕名而来,或想参加试炼大会,亦或是来见下热闹,也不该人声鼎沸到如此程度。毕竟说到底,这只是一场刀皇招收亲传弟子的比试而已,既不是什么喜事诞辰,也不是什么影响重大的某场盛会。
如此看来,那些一一涌现出,成年一辈的大人们,甚至还有许多在大陆之上成名已久的熟面孔,混迹进来,其目的就不可捉摸,令人玩味了。
而街道上,一些遮住面容,掩住身形,不敢露出身份的人,不知不觉间也多了起来。
漠刀城地下那股暗流,愈来愈湍急,看不见听不到,但就像暴风雨前的闷热与宁静,但那股征兆却能感觉得到。
“嘁”
城西街,一条两丈来宽路边的茶楼二层,一眼眸清澈的男子,看着窗外熙攘人群,轻吐一声。
“果然这里,还是那么让人讨厌。”
横对坐的女子,正闭目养神,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听到他的话语,淡然说道:“那又如何,这便是他心中的圣地,也是他成名之地,记住这次尽量避免与他起冲突,把小鱼赶紧找到带回就好。”
听到这话,窗边男子牙关咬紧,放在桌下的双手也不由自主的捏紧了一分,似乎与那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察觉到他的异常,轻纱遮面的清冷女子,眉宇轻蹙,倒没再说什么。
两人身后还各站着几人,看上去应该是随行的手下,或是弟子,皆是一身青衣蓝带,眉目清秀,气质不俗。
而这一行人中,随便一个透露出的气息,便让路人大骇失色,导致这整个二层楼都是空的,没人愿意跟他们坐在一起,或者敢探听什么,实在有些唯恐避之不及的味道。
刀皇神秘离去,不知何为,而另一边的无名小店,也早已关了门。
黑脸店主不知在哪的一处密室里,正打着坐,上衣褪光,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流淌下来,旁边是一盆淡绿色的液体。
令人惊恐的是,那裸露的胸膛上,不,应该是整个袒露出来的上半身,布满了各种狰狞可怖的伤痕,扭曲纵横交错着,数之不尽,全是陈年旧疤,却深红无比,像斑驳的红李树根。
那盆液体,应该是浸泡过的,不然不会显得这么淡。
然而熊闫在凝练功法中头顶的汗珠变的越来越多,婉如雨下,直到半个时辰后,一口鲜血终于忍不住喷了出来,这才罢休。
“不行,就算是灵玉液,也无济于事。”熊闫大吼出声,显得有些暴怒。
“我早就说过了,这只是蛮诀星殿的基础淬体液,即使再契合你的功法,也做不到修复那等伤势。”密室外走进来一高瘦之人,看着熊闫摇了摇头说道。
“除非给你药的那小子,还能炼制出高一阶的万泌液!”
熊闫抬头看着那人笑道:“不急,过两日他就会来找我了。”
......
两日很快已过,荒漠中始终见不到一个人影,赤炎沙地的炙热渐渐被少年克服,就连那些飞舞在空中,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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