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砸了你这小楼的钱,我还是付的起的,念阁主,不想掺和进来就躲远点。”铁凌霜无聊的看了眼窗外大雪,伸手握着刀柄,对怯达罗淡淡说到:“别念那些没用的经书了,你猴子师弟的头,是我砍的,没想到你坐在这半天还能忍着不动手,看来天竺人,还是有些修养的。”
怯达罗依然闭着眼睛低头念经,身上也没有丝毫气息波动,一旁的财神耐心好像差了些,冷笑道,
“铁铉的女儿,三百万两银票,再加上两张观音相,交还于我,此事就此翻过,我不会找你麻烦,你可以带着你的姐姐出去,否则!”
贺兰山身边金铁交击声响起,身边紫黑色的光影闪烁,冰冷的血腥气息渐起。他原本还不知道铁凌霜蒙骗了他,只是今天中午怯达罗走近阁楼中,两人本来就合谋杀了皇太子朱高炽,怯达罗查到贺兰山行踪,直接找了上来,说了一句铁凌霜根本没有杀汉王朱高煦,随后两人密室谈了许久,刚出来,就遇上了按时来弹琴的鐡凝眉眉还有跟在她身后的铁凌霜。
仇人或者骗子见面,分外眼红,不过此处乃是大明都城金陵,两人出奇的没有动手,只是听琴,到了此刻,铁凌霜故意挑起争执,贺兰山终于忍不住了。
铁凌霜冷笑着站起身来,走到贺兰山面前,摇头说到,
“我杀了,你的银子自然就是我的。”
随后长刀出鞘,在贺兰山身边愈加浓郁的血腥味中,刀尖指着低头念经的怯达罗,
“我只是找他要报酬,他不愿意给,我铁凌霜冒着砍头的危险做的事情,有人却想坐享其成,还威胁我,所以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砍了他师弟的头。”
缩在角落里的李如临和身边的纨绔面面相觑,你盯着我的断手,我看这你的断腿,眼中满是惊惧与侥幸,看来自己这群人几年来只是断手断脚,真是走了大运,以后还是少惹为妙,不过看今天这架势,是要打起来,几人对视一眼,牙关紧咬,坚持下来,今天要是逃走了,以后也不用在金陵混了。
贺兰山冷哼一声,站起身来,眼中满是不信,
“我需要证据。”
“我不需要给你证据,想看的自己去大江里捞。”
既然骗人,那就骗到底,最终不过是刀兵相见。
冷笑的看着贺兰山,要不是还在琢磨怎么骗到他怀中的那枚铁莲花,她才懒得搭理这个脑子有问题的笨蛋,铁凌霜笑着说到,
“说来也是凑巧,观音寺中两个和尚死了,被人挖去心肝,有香客去上香,吓得滚了出来,上报的北镇抚司,鸡鸣寺里的老和尚去查看了,你难道就不想知道谁下的手?”
贺兰山化身财神,在京中还有一个据点,就是观音寺,最初和这些天竺人的交易,也在观音寺中完成,前几天去,发现寺中佛像被毁,《观音心经》丢失,还好那枚黑观音相上的莲花没有被发现,这些天也在追查是何人下手,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些天竺人,此刻被铁凌霜拿出来一说,跟着她的眼神,贺兰山转头望向念经不止的怯达罗。
“把萨菲罗斯的,切西拉宫马布斯,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
怯达罗念完了《天竺往生经》,睁开眼睛,光华一闪而过,嘴角扬起,因为颧骨太高,好像是颧骨拉着嘴角,硬生生的扯出笑容,怪异丑陋,毫无高僧风范,他肯定是不经常笑的一个人。
“贺兰先生,我在天竺时,我的师傅就告诫我,中原人,最擅长阴谋诡计,你看,就这么一个口尖舌利的丑八怪,几句话挑拨离间,你我同盟瞬间又有了裂缝。”
此话一出,铁凌霜长刀一阵,眼中猛然冰冷,眉心火光闪烁,缩在墙角的纨绔们瞬间没有了畏惧颤抖,李如临一拍桌子,挣扎着站起身来,他身边那群纨绔也都瞪着眼睛站起来,指着怯达罗,
“他妈的,你一个天竺猴子算什么东西,敢说我们大明人!活腻歪了吧?”
恶言辱骂声顿时嘈杂起来,这群纨绔家里非公即侯,世受大明国恩,见这一个外域和尚敢公然污蔑大明,怒气满胸,也不管自己能不能撑得住这和尚一拳一掌,齐齐破口大骂。
怯达罗没想到自己一句话惹得群起攻之,略微诧异一瞬,回头瞥了眼李如临等人,眼底白色剑光闪现,就要蓬勃而出。
“蹬”
琴音豁然高昂后戛然而止,纱帐内传来的鐡凝眉清澈如水的声音,
“怯达罗先生,江湖中人只说江湖,我铁家人杀你,你若心有不平自可来找铁家人报仇,生死由命,可若以江湖乱朝政,大明人人皆可诛杀于你。”
此言深受一众纨绔齐齐认同,他们齐齐大声叫好,随后被铁凌霜一个眼神压制的又齐齐闭嘴。
怯达罗冷笑着站起身来,身上佛韵激荡,低沉的铜钟鸣响声伴随着如雾气的金色沙粒在身边飘荡,隐隐凝聚成文殊菩萨虚影,杀气凌冽。
鐡凝眉指尖水汽氤氲,气息外发,轻纱飞扬,铁凌霜身上也是火花飞舞,长刀炽热火红。
大战一触即发。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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