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已深,腊月至。
山上就寒冷了几分,缺上了暖和劲儿,学生们不自觉就拢起袖,抵御寒冷,读书阵阵,好似忘记自己是那万中无一的修行人,此等寒冷不得半点,只要愿意只需运转淡淡灵气裹于身,凡尘不近。而中五境的大仙人门,体外罡气自放,遇雨水天气,严寒暑冷,不等雨水落下,就自行消弭,不沾半点凡尘俗物,不染任何尘缘,只求大道如一,莫生分歧。
这也山下人,看得中五境仙人载于书籍,长时间悬浮于空,被津津乐谈,妙不可言的神仙话。
长佑郡普通老百姓也都背上外衫,暖和些;城中算不得冷,毕竟很少有城池有自己的山水结界,神魂相融,大多都是有一方山上修士坐镇,奉山上王朝俸禄,为一城客卿供奉,很少露面,说白了就和换的一处吵杂之地,继续修行,还能享的俸禄,何乐不为?越入中五境后,可蔽视六感,吵杂声都是小道耳。
长佑四季分明,算不得热算不得冷,大部分的炎、寒阴风都被整个山水结界遮去大半,被李山主的神魂消弭,如果是有人在寒冬腊月冻死在城中,根本无人可信,最多四肢麻木,久病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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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木院。
庄俞置办了一火盆,放于屋内,黑衣小姑娘认认真真的读书、抄书,一点不觉得这腊月天如何。屋外,虽说腊月寒风凛冽,但吹在脸上不觉得刺痛,流水依旧,不见结冰。这可比游龙巷暖了太多,少年印象里,每到寒冬腊月都是最难熬,又冷又饿,就很盼着严冬早点过去。
起了早,端着扁担走了几段小路,挑回两桶水,步履轻巧,水桶漫漫未洒一滴,整个腰椎后脊笔直,半点不觉肩上扁担轻重,信庭闲步,朝气蓬勃。
锅里烫着黄酒,闲暇时间,就于小院打一套太极,愈加熟练,真意自然。
吃了黄酒糕点,黑夜小姑娘拾起书笔小书箱同少年一起去往山上私塾。
私塾。
同小姑娘的一批孩子如今个个都蹿的快,小小学堂最前面的桌子属于石小可,在人影中很不起眼,个头最低,淡黄的眉毛,小鼻微巧,很得人喜爱。小姑娘也偷偷问过庄俞好多回,说私塾上那些同桌孩子都长大了,长高了,为什么我长不大。
少年多次语噎,不知如何解释,只是含糊不清的说着,时候没到,长的太快,不好。
私塾后院,少年去往的时候,整个屋舍都没有人。床铺被褥都叠的很整齐,江满文峻两个屋子也变化很大,很干净。艾学义房舍最是干净,就连床头都摆放着很多书籍学问。
灶台余热,走进一看,同样是那淡淡的黄酒味,早晨用来提神,最是方便省事,不用多想几人定是去往山顶的亭子。
庄俞一路向上,可能是出于对寒冬腊月的尊敬,也双手置于袖中,寒风凛冽,不觉半点严寒。
山顶亭台。
陈白安居于亭外石崖峭壁一大石盘坐,面相亭台,背后是那悬崖万丈,相传李先生搅碎大妖金丹,于此悬崖深渊坠落,粉身碎骨。
冷风从下方深渊夹杂寒气不停拍打着石壁上的女子,半点不留情面。女子端坐,周身皮肤丝丝金光流转,变为暗金铜色,抵御阴风。犹如一尊金色人像,浩气磅礴。
艾学义和少年打过招呼,又继续看那手中书,是那《高上景霄三五混合都天大雷琅书》,学问极大,庄俞也曾翻读过,实在过于复杂难解。而且少年床头还放着两本最是珍贵的书籍,《素问》和《道法会元》,嗜书如命,容不得别人翻动半点。懂得很多,学问很深,庄俞很羡慕。
江满文峻两个公子哥,如今断是少了一丝王族贵气,有了些丝丝人味,毕竟未出生就被神灵气运封于体内,先天疏远人间太过正常,如今尚好,同艾学义后天书卷气本就相冲,却也是控了下来,努力读书学问,悉数炼化体内残破神灵机缘,步步靠近人间烟火。而今,正在亭子打那庄俞教化的太极,好了许多。
庄俞靠着艾学义坐了过来,仔细的看着少年读书学问,时而用笔诠注,写下心得体会,独有见解,意思很大,很让他吃惊。
好比,正如书上这句‘”夫天地以至虚中生神,至静中生炁。人能虚其心则神见,静其念则炁融。如阳燧取火,方诸召水,磁石吸铁,琥珀拾芥。”书生在旁批注道:宇宙在乎手,万化小乎心,知此道者,我大天地,天地小我耳。
庄俞立于旁边看得胆战心惊,心里久久不平;当书生最后一字落下时,手中无风自动,紧接着整个亭台大风不止,陈白安也睁开眼望向亭台,艾学义远远一笑,匆匆合上书。
风止。
通过大半年的相处,陈白安从心里明白,此少年隐藏极深,半点不得差于自己,面容和煦,危险至极。
庄俞坐于艾学义身旁,看得如此景象,更是震撼莫名,少年报之一笑,又重新翻开了书,只是在无之前半点怪异现象。书上批注的字不“小”,很重,只是字迹过于模糊不清,看样子缺的一只上好的笔。
庄俞想到这里立马从怀里摸出那只自己倍加稀罕墨竹锥毫,得知奇妙用处之后,就很是喜爱;慢慢递了过去,艾学义先是一愣,看了半天眼前的少年,把书置于腿上,双手接过了这只很是渴求的稀罕物件。
本就学问不小,就差的如此物件,陪伴自己走那悠悠岁月,做得学问。
艾学义很喜欢,很感激。
“学义?你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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