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俞只觉得太难,不知这个女子陈白安怎么就看着他阴狠,太极之道本就属于以静制动,出其不意,这会反而成了这般。
书中天地很大,庄俞很知晓。
山不高,顶上有一亭台,石桌石凳。每日清早,庄俞都会赶往,远眺海外,清风徐来,认真学问。李先生也会偶尔出现在亭台,看看少年,不言不语,又悄然离开。
山顶亭台。
少年读书停顿,略有疑问,思考思考。如今,其他几个孩子都跟了来,艾学义带了书。陈白安就比较闲,就置于地上盘坐,几个呼吸间,就如老僧如定,安静入境。少年很佩服陈白安,活的潇洒,活的自在,无拘无束。
反观江满文峻两个小公子哥,就比较散漫;来求学问道,被李先生留了下来,自然得天独厚,实打实的气运种子。
清风徐来。
亭台里多了两人,白衣李先生和道士发髻钟元白,无声无息。
陈白安等孩子们半点不觉得稀奇,山上人他们见得不少,书也读的不少,很自然。
陈白安起了身,同庄俞江满文峻艾学义等一起行礼,道了句,先生。
李景胜罢了罢手,看着身前少年,恍如隔世。钟元白上前,不知怎的,手上就多了两本书,塞进庄俞怀里。
“好好读,认真学,我要考的。”庄俞不知所以然,呆了呆点了点头。
正是那日钟元白从咫尺物中取出的《山水堪舆》《相门望气》,道人测算天机,逢凶化吉实乃山上一绝。
陈白安毫不客气从庄俞手里又拿过一本,翻翻瞧瞧,文字批注诠释极多,心得体会不少。书尾署名:钟元白,三字让她眼神微微一凝。
还了书籍,双手插腰,走到道门发髻的男人面前,气呼呼嚷嚷道:“你就是那老道钟元白,真是瞎了眼……”
钟元白不明所以,跟前这十岁小姑娘何来的恶意?第一次相见,莫不是处了霉头……
赶忙掐指一算,却不得解,不知这陈白安如此凶神恶煞从何而来。
“小女娃,你可莫要乱说话,误了老道清白……”
“你可是那实实在在的钟元白?”陈白安问道,脾气不小。
“嗯,在下就是那钟元白,假不得。”
“那不就对了?真不是个东西。”陈白安又嘟囔一句,转过身,背对钟元白,免得看着生气。
钟元白嘴角一抖,不知所措,不明所以。
“小丫头,有话就明说,你污蔑老道可不行。”那知陈白安根本不在理他,彻底无视。
“好了,修整好了,就要开始收心学学问了,我不教修行技巧法门,全在书中,自己读,至于习剑学问也罢,先余着,时间大把。”李景胜毫不客气的言语道,十足甩手掌柜。
“遇到问题,多想多问。不得解,也别来找我,我只是私塾先生罢了,解决不了你们心中的奇奇点点。”
怎么登山,怎么修道,书中都有,多悟,全然在己。
山上炼气士,入道筑基法门不少,多读得书,参悟规则,于人生小天地对应,化道己身,节节高升。
如今五个孩子中,境界搏杀来讲陈白安最高,虽是武道一途,如今并非炼气修士,但万发皆通,修的高处,自身无尘无垢,炼气破镜速度不容小觑;自身更结得一丝内家真气,根骨俱佳。
寒门子弟艾学义却是学问很大,隐藏最深,自身七窍百穴贯通,气海丹室铸成,气象非凡,层层书海,万卷书楼,全是学问,千金重骨,二两青气,以丹室为熔炉,去芜存菁,人身天地小循环,离结得金丹,一步之遥;小小十岁年纪,了不得,寒窗苦读得学问,丹室文运汪洋入海,却是不得所用,隐匿极好。
江满文峻两个小公子却迥然不同,反而是丝丝浓厚神灵气运由内而外,滋养己身,好似源头活水,连绵不绝。如同行走的人身山水禁制,无时不刻气运流转,汲取山水气运,加持己身,精进道行,得天独厚,顺风顺水,仙家机缘不断,攀登高峰。相比较艾学义这类就如同山河汲水,太过容易;当然,如此禁天绝地的将神灵气运相接体内,掬押于身,背后人物更是绝天通地,代价太大。
少年庄俞如今读的书中学问,却不自知得法,悄然上山,身轻入燕,骨似千金,体内莲子居于丹田深处,悄然扎根,静等阳春白雪,花开时分。
当然,还有一个如今只认得自己名字,识得几字的小小姑娘,却怎么捉摸不透。
李先生看着五个少年,很是欣慰;庄俞,时运滔天,吞食天宝,筑基浑厚;艾学义,寒窗苦读,浩然正气,层层学问;江满文峻,仙家机缘,得天眷顾,大道畅通;陈白安,女子武夫,气象非凡,静等破云穿空,炼气入士,节节高升。
李景胜只觉得当时的自己比这般不差半点,也是那耀眼的剑术天才,不免心生感慨,周身长袍无风自动,磅礴气势宣泄而出,气如白虹,当真是时不我待。霎时间,竟年轻了几分,修为精进,满面春风,乘风而起,消失不见。
留得亭子众人面面相觑,陈白安被气势所染,双手抱肘,老气横秋老来了句:“先生真乃妙人啊。”
艾学义微微一笑,于心境又记下学问:谁说李前辈消弭耳?今有李先生亭台乘风而起,扶摇而上九万里。
钟元白不清楚李景胜到底如何就道行水涨船高?即便长佑卧居多年,也不会如此,却是欣慰几分。不曾想到正是李景胜以道观道,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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