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咱们上完了香,这就去听讲经吧。”曹氏一边说着,一边挎着宁夏青往楠木寺里的讲经堂走。
宁夏青赶紧说:“娘,我、我想……”她凑到曹氏耳边极其小声地说:“我想出恭……”
“怎么这个时候?”曹氏微微蹙眉。
宁夏青却十分不安地说:“可能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肚子痛……”
曹氏面露担忧,看了看四周,却不见有类似茅厕的地方,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翠玉立刻站出来小声说:“太太放心,我会去替姑娘问清茅厕在哪的。太太先去听讲经吧,我跟姑娘一会就过去。”
曹氏看了看讲经堂那边,只见那边已经开始讲经了,只好点点头,说:“快去快回吧,要是还不舒服,咱们就尽早下山看大夫。”
宁夏青答应了一声,便和翠玉一块低头离开了。
她沿着石阶往后山那边去,那边是楠木寺的旧址,后来因为山路过于崎岖,加上寺庙房屋老旧,所以就迁到了如今的地方,后山那边也很少有人过去了。
她沿着石阶走过去,很快,石阶就没有了,转而只有被在此往来的僧人踏出来的窄窄山路。
从后山那边回来的时候,天都大亮了。翠玉满脸忧色,不安极了,道:“姑娘,太太肯定会怀疑的。”
她沮丧至极地说:“就说咱们没找到茅厕,在楠木寺里迷路了吧,太太应该不会多问的。”
她虽然很快就回答了翠玉的话,却显得极为心不在焉,连差点跟人撞上都不知道。
不过那人却并非是不小心差点撞上她,其实那人在她走过来之前就已经停住脚步了,而且在看她。
她抬起头,顾雪松的神色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温润却又疏远,带着永远不让任何人窥见其内心的淡漠。其实顾雪松的神色比起平常,更添了几分如死灰一般的平静,可她此刻心神不稳,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顾雪松看着她,也没说什么,有些漠然地说:“我倒是第一次知道,宁姑娘原来也会拜佛。”
她努力打起精神,却依旧有些心不在焉地说:“只是偶尔。倒是大人竟然也过来了,倒是巧了。”
顾雪松神色丝毫没有变化,甚至像是在闲话什么,平静得吓人,道:“并不是巧。今天是我生母的忌日,她的牌位在这里。”
宁夏青忽然心头一跳,刚刚的沮丧之请倒是有些被惊讶之感而冲淡了。可顾雪松的神情却平和异常。
宁夏青不明白,她自问自己是没办法在宁永达忌日的时候这般平静的,难道是因为宁永达丧期并未过太久的关系?可是这种痛失亲人的共通感,倒是让她觉得与顾雪松之间少了一些嫌隙。
于是她终于发现,顾雪松的神色与平日有些不同。似是他经历了什么很重要很要紧的事。可据她所知,顾雪松近来只是依旧在追查商会账簿而已,至于顾雪松是否经历了什么要紧事,她并不知道。
她这才察觉到顾雪松神色有异,却觉得自己现在才发现未免太迟,因此也不好问什么。
“若无事,我这便去祭拜我母亲了。”顾雪松平和异常地说,然后安静地向往生殿那里走去,逐渐与宁夏青渐行渐远。
当宁夏青和曹氏回到许宁街时,竟听说杜秋桐正在跟宁老太太说话呢。
几天之前,谭文石就已经回来了。杜秋桐当时就到宁家来说了这件事,让曹氏不用继续为她担心。
如今没过几日,杜秋桐怎么又来了?
说起来,在谭文石回来之前的那段日子,杜秋桐隔几天就跑到宁家来找曹氏哭一次。起初,就跟头一回一样,薛芊芊总是派人来找杜秋桐,可渐渐的,薛芊芊倒是不再派人过来了。
宁夏青一直只当薛芊芊是因为即将临盆所以没心思再管杜秋桐了,对于杜秋桐的频频来访,宁夏青也只当杜秋桐是为了免得在家里受薛芊芊的刁难。
可眼下谭文石都回来了,杜秋桐还过来做什么?宁夏青心里不由得有些警惕起来。
宁夏青和曹氏先去了宁老太太的院子,只听杜秋桐正在说:“老太太可听说了,前几日府桥街那里起了一场大火,可吓人了,我听说啊……”
“秋桐来了?”曹氏立刻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姨妈。”杜秋桐起身行礼,笑着说:“姨妈向来不怎么出门,怎么忽然想起去上香了?倒叫我扑了个空,只好来烦老太太了。”
曹氏笑着说:“也是闲来无事,又赶上大日子,所以才过去的。秋桐啊,你今儿怎么过来了?”
杜秋桐眼睛一转,道:“听说前几日府桥街那里起了一场大火,我才……”
曹氏立刻说:“起了一场大火……唉哟,竟有这等事……真是可怕。”曹氏抚了抚胸口,道:“这样的事,你就别再老太太面前说了,咱们家老太太心慈,听不得那可怕的事呢。”
曹氏看着老太太,笑着说:“儿媳前几日感了风寒,如今虽然好全了,却恐怕病气还在,不敢多在老太太屋子里待,怕把那残余的病气过给老太太,这便带着秋桐出去了。”
宁老太太还想说什么,宁夏青连忙假装兴奋又遗憾地说:“奶奶,楠木寺可好玩了,唉,要是奶奶也能一起去就好了!”
“这孩子说什么傻话,要是把老太太给累着了,我可不饶你。”曹氏与宁夏青一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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