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宁三老爷和宁二老爷斗得是你死我活,按理来说,有这种机会,宁二老爷才不会管宁三老爷的死活,肯定是巴不得看着宁三老爷就此完蛋。
然而,在这件事里,对面的敌人是萧家。
宁夏青缓缓地说:“二堂叔,既然咱们现在并不是萧景元的对手,咱们就必须寻个最稳妥的方式解决染料的问题,不能让萧景元察觉到咱们已经知道了他的图谋,否则他定会更厉害地对付咱们。”
宁二老爷却一脸为难地说:“不行,这事儿瞒不过萧景元。”
这染料的原料来自湘地的上等刺红花,染料商也是湘地人,如今看来,应该是早在这批燃料还在湘地的时候,萧景元就已经动手脚了。
极有可能,湘地的染料商跟萧景元在一块,在这批染料里动了手脚。
若是宁二老爷去找对接的商人要求更换新的染料,萧景元就一定会得到消息。
宁夏青微微一笑:“二堂叔的耿直之名远扬,若是二堂叔利用一次这耿直名声,没准就可以瞒过萧景元了。”
宁二老爷哼了一声,说:“你惯会叫我演戏。”顿了一下,不由得转口道:“我还是不明白,萧景元费这个劲做什么?”
宁夏青神色也是一敛,黯然道:“我刚刚见过族长了。族长给我讲了几十年前宁氏和萧氏打赌的事。”
宁二老爷顿了一下,恍然大悟:“原来……”
宁夏青苦涩一笑:“二堂叔那时候还很年轻吧,可能不太记得这件事了。”
宁二老爷顿了一下,也十分苦涩地说:“是啊,我因为是庶子,所以接手族里事务相对较晚,那件事发生的时候,我还不太明白生意场上的这种事。”宁二老爷微微眯起眼睛,黯然道:“我只记得,前任族长那时候几乎是一夜愁白了头……”
宁夏青平静地叹:“整个家族的命脉差点就毁了,前任族长的心情,我大概可以体会一二。”
过了一会,宁二老爷不解地说:“不过我也真是想不到,族长居然会把这件事告诉你。”
宁夏青说:“族长是专门来找我说这件事的。”
宁二老爷挑了挑眉,揶揄道:“族长已经很少出山了,居然还会专门找你说这件事,看来族长很是欣赏你啊。”
宁夏青却并没有任何轻松之色,她看着宁二老爷的脸,问:“二堂叔可否还记得,我曾经问过你,我爷爷是怎么死的。”
宁二老爷登时就愣了,瞬间收敛了神色。只听宁夏青悠悠道:“我爷爷意外溺水,我爹意外坠亡,或者,族长是为了提醒我,好让我不要重蹈我爷爷和我爹的覆辙。”
或者,她的厄运已经不远了,她隐隐猜测,或许,自从她接手家业以来,她的性命,就已经在某些人的计算之中了。
按照宁夏青的建议,宁二老爷顺利解决了染料的事儿。宁二老爷怒气冲冲地去找湘地染料商派来的管事,揪着人家的脖领子,振振有词地说染料有问题,要求对方给更换新的染料,把对方的管事给吓得够呛,老老实实地答应对这事儿负责。
而果不其然,萧景元立刻就派人过来,以关心买卖的名义打听此事详情。宁二老爷在萧氏的管事面前依旧是一副怒天冲天的样子,说幸亏自己这里有鼻子好的小伙计,闻出来味道不对。
宁二老爷又说幸亏自己认识那识货的老匠人,请老匠人过来,才发现这里头有色稠。色稠这东西已经几十年没有人用过了,要不是有入行近五十年的老匠人在,根本就没人会发现。
宁二老爷怒气冲冲,扬言这事儿没完,说自己心里的火实在是消不下去,这事儿必须得去要告到官府去!萧氏派来的人只得好声好气地劝了半天,宁二老爷才总算答应不把这事儿告去官府了。
宁二老爷说的也不是假话,的确是嗅觉过人的阿正发现了端倪,也的确是从温家请了老匠人来才发现了色稠,而宁二老爷也的确是怒火难消,恨不得冲去官府去讨个说法。因此,宁二老爷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半点没作假。
而宁二老爷又素来耿直名声在外,萧氏派来的人见宁二老爷这般义愤难平的神色,实在是不可能不相信。由此,宁二老爷就算是既解决了染料的事,又暂且把外人都糊弄了过去。
几天之后,族长又把宁夏青叫去了老宅一次。
上次族长给宁夏青讲了宁氏和萧氏的恩怨,今日族长则讲了一件与宁夏青更为关系密切的往事。
多年以前,萧氏偷走了宁氏传世琉璃的技法,但偷走的并不全,凭借着这不全的秘方,织出的皇缎便已是巧夺天工。然而萧氏并不满足于此,因此,萧氏数代一直苦心钻研,想要重新浮现传世琉璃的风采。
萧氏中人的苦心并没有白费,萧氏在天泉山钻研多年,曾真的差一点就复现了传世琉璃,但最终功亏一篑,不过还是凭此让皇缎变得比从前更为华丽夺目。
之后的这些年里,萧氏那边好像一直都没有进展。而宁氏虽然凭借桑园重新站了起来,但再也没能复现传世琉璃的风采,因此始终落后于萧氏,至今只是一个在梅公郡里有些势力的经商世家而已。
这些年里,萧氏与宁氏宛如并行的马车,萧氏领先于宁氏,但二者都再也没能让曾经的宝物再次现世。
此事虽算不得和宁夏青息息相关,但足以让宁夏青联想到另外一件事——在十几年前,宁望平曾经真的造出了圣丝!然后宁望平就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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