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芊芊一愣,脸上神色一松,谭文石显然也是神色一松,继续说:“而且……这是写着‘花好月圆’的卷轴,这么有寓意的卷轴,让这不长眼的丫鬟烧了,岂不等于咒我……”
薛芊芊叹了口气,也不再计较谭文石当着自己面打碧影的事了,坐回妆台前,带着残留的怨气说:“烧了就烧了吧,一个卷轴而已,直接丢了再换一个不就得了。”
“你……你别说气话,这个不能丢,我去重新裱一下就可以了。”谭文石一边说,一边把卷轴从墙上摘下来,小心翼翼地叠放好。
见他紧张兮兮的样子,薛芊芊从镜子里横了他一眼,谭文石走过来,还带着几分尴尬地没话找话:“这……这是你新添的首饰吗?样式不错……”
薛芊芊嘴上丝毫不饶人:“可不得新添些好看的首饰嘛。都说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杜姨娘可就要进门了,等爷有了她,哪里还能想起来我?我可不得用心打扮打扮,让爷一个月里多少也能记得来看我一回嘛。”
谭文石立刻说:“你说这话不就是糟践自己了嘛,你是妻,跟妾室吃醋多跌份啊。”
薛芊芊冷笑:“等那姓杜的进了门之后,爷还能记得有我这个妻,我便烧高香了。”
薛芊芊这话里的试探之意很明显了,就是等着谭文石出言哄,等着谭文石承诺不会因为杜秋桐而冷落薛芊芊。然而一向嘴甜的谭文石却只冷淡地说:“我还有事,今天晚点回来。”说完,就小心翼翼地抱着那烧坏的卷轴离开了。
谭文石刚一迈出门,薛芊芊越想越气,哗啦一下就近拿起彩蓝花钿往地上摔!幸好那彩蓝花钿是金子底的,不然新添的首饰就被摔得没几样了。薛芊芊气得问奶娘:“你说说,他心里是不是已经惦记那姓杜的贱婢惦记得不行了?”
奶娘连忙道:“不会不会,爷心里肯定只有太太您一个。”
薛芊芊都快哭了:“若非他已经惦记得不行了,怎么会连敷衍我一句都不肯了?”
奶娘连忙安慰:“爷最近不是一直在忙生意嘛,难免会忽略了太太的感受。爷刚刚一反常态地发那么大火,估计是今日的心情不太好吧。爷心里不痛快,太太应该劝慰几句,就别跟爷对着来了……”
薛芊芊却越来越激动:“我早就觉得他对那姓杜的贱婢已经惦记得不行了,不然他为何要提前让那贱婢进门?说什么夏日里忙,所以要提早办事,放屁!我还不知道他,分明就是借口,他就是想让那姓杜的提前进门,然后他俩好双宿双飞!”
薛芊芊抹干了眼角的泪花,拍案而起:“他就连几个月都不能多等了,还不是因为已经惦记得心痒难耐了?这些日子,他对我也是越来越敷衍了,要照这样下去,等姓杜的一进门,我还有容身之地吗?”
奶娘叹了口气:“太太怎么会没有容身之地呢?太太可是正室,妾室在您面前就是个奴才,是得服侍您的,您怎么会被妾室挤兑得没有容身之地呢?”
奶娘委婉地劝道:“您是正室,您的地位稳固,不用像妾室一样成天担心会不会失宠。您只要做好正室该做的事,爷和旁人肯定都挑不出您半点理,就算有再嚣张的妾室,在您面前也只能点头哈腰。”
其实奶娘想说的是,夫妻感情是不长久的,正室地位才是长久的。薛芊芊是正室,永远都高妾室一等,只要薛芊芊能够满足于此,做个当家主母,不管有多少妾室,薛芊芊的日子都不可能不好过。
可薛芊芊不答话,显然是根本没把奶娘的话听进去。
薛芊芊的心里头始终有一团火在烧,在嫁给谭文石之前,那团火就一直在烧了,那是只关于谭文石的火,那团火全然烧毁了尚在青春年华的薛芊芊的理智。
薛芊芊忽然想到了什么:“爷刚刚是不是说,他今天晚点回来?”
奶奶一愣,没想到薛芊芊忽然问起这个,想了一下答:“好像是说过……”
薛芊芊忽然冷笑起来:“哼,今儿是正月十五,他大晚上的不回家,是要去哪?”
“这……”奶娘猜测着说:“或许是三老爷那边有事吧,最近三老爷不是常常叫爷过去说话吗?”
薛芊芊眼睛狠狠眯起来道:“三老爷?我倒要看看,他动不动就说要去见三老爷,究竟是真的去见三老爷,还是在诓我!”
奶娘被薛芊芊的表情吓了一跳,小心地问:“太太想做什么啊?”
薛芊芊冷冷地说:“今儿是元宵,各家的闺女都出门赏花灯,那姓杜的贱婢八成也会出来,没准就是跟爷约着幽会呢!”
奶娘讪讪地笑了笑说:“不会吧……那贱婢几天后就进门了,爷不至于连这几天都等不了……”
“这可说不好,若是他的心真被那姓杜的贱婢勾去了,或许就真的等不及要跟那贱婢苟合了!”薛芊芊一拍手说:“对了,还有钱氏古玩店的那件事,直到现在都还是笔糊涂账呢,没准他今晚是要去找那骚寡妇!”
薛芊芊阴狠地说:“我今儿晚上可要出门去看看,看看到底是不是有狐狸精在勾着他不回家!”
入夜之后。
宁夏紫甩掉所有人,悄悄地往铺子那边跑,却被阿正逮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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