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青连眼睛都红了:“是不是有人追杀我爷爷,把他推下水的?”
李口惋惜地摇了摇头:“谁都不知道,而且谁都没证据。”
宁夏青坐下来,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力地问:“那……我爷爷不是将这笔记一分为二了吗?那另一半在哪里?令尊知道吗?”
李口答:“是一位叫作洪红的管事,从前也是望平老爷手底下负责掌管桑园的。”
宁夏青立刻问:“那……那他人呢?”
李口又摇了摇头:“桑园大火之时,他跟着众人一起救火,那是人们最后一次见到他。从此之后,他就下落不明了。这些年里,我爹一直在想办法私下里找他,但根本没有这位洪管事的半点消息。”
宁夏青讽刺地说:“一个大活人竟就这么消失了!”
李口叹了口气,随即说:“不过我爹常说,若不是洪管事失踪了,我爹恐怕也活不到现在。”
宁夏青已经平静下来,只是无力地连连叹息,沉声问:“虽然当年我爹把桑园租了出去,可你也本可以把这半本笔记交给他。为何过了十多年,你才带着它来找我呢?”
李口微微笑道,眼中流露出追忆的神色:“因为望平老爷留话给我爹,说若是族里把永达少爷的桑园抢走了,就别把这笔记交给永达少爷。望平老爷说了,永达少爷生性憨厚,只守着铺子也挺好的,若是把这个贸然交给永达少爷,反而是为永达少爷招祸。”
李口不由得看向宁夏青,眼中呈现出一种复杂的激动神色道:“望平老爷还说,若是永达少爷膝下能有个出息的子孙,就让我爹将这半本笔记交给这位能光宗耀祖的人。我爹等了这么多年,没想到竟然等到姑娘出现了!”
宁夏青微微苦笑着自嘲:“只可惜,我爹没有子孙,我也只是个姑娘,想要接手家业,阻碍太多了。”她深吸了一口气,神色变得坚决又残忍,问出了她最想问的问题:“你当年来见我爹的时候,有没有把这些事情告诉我爹?”
李口先是一怔,随即流露出些许复杂犹豫的声色,想了一下才缓缓道:“这个我也不清楚。我爹和我都没有跟永达少爷说过,但我们不知道永达少爷到底知不知情,毕竟是十多年的事,在这些年里,永达少爷就算从哪里听到风声也是可能的。”
宁夏青点点头,她也这样想。宁永达并不傻,甚至在很多事情上都很是敏锐,只是生性过于憨厚内敛而已。十多年过去了,宁永达就算发现了什么也不是不可能。她深吸一口气,问:“有关那位洪江管事的事,您都知道多少?我想多了解一些。”
李口眯起眼回忆道:“洪江管事……和我爹前后脚来到望平老爷身边做事,因为年龄相仿,又是一起打拼起来的情分,所以交情还不错。但洪管事性子有些独,对人情往来没兴趣,只对养蚕的事极为痴迷,成天泡在桑园里。所以洪管事就负责专心养蚕,我爹就负责料理银钱和人手的事情。”
宁夏青又问:“那您可知道,洪管事是不是本地人?老家在哪?家中还有何人?可曾成过家?有后代吗?”
李口摆摆手,说:“就像我刚刚说的,那洪管事只对养蚕感兴趣,性子孤僻,很少和别的管事聚在一块喝酒侃大山,所以旁人的都不怎么了解他。只有一次,他跟我爹提到过,说他上头有个姐姐,被家里送人了。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这就难办了……”宁夏青有些懊恼,实感对洪江的身世实在是太不了解。不过听李口说起来,洪江生性孤僻,又深得宁望平信任,应该不太会出卖宁望平,既然这样,宁望平培植出圣丝一事究竟是怎么传出风声的呢?还有没有别的可能呢?
她不由得问:“当年除了令尊和洪管事之外,到底还有谁知道我爷爷培植出圣丝的事?”
李口脱口而出:“有几个资历深的蚕农肯定猜到了。毕竟蚕农们成天在桑园里待着,肯定瞧出了一些苗头,资历深的桑农八成就猜出了一二。”
李口忽然道:“哦对了,我爹说,其实想要复兴传世琉璃的不只有望平老爷。”
宁夏青不由得疑惑问道:“怎么说?”
“我爹听说,宁氏族长那边、成宋郡越岭县的萧氏、梓州郡的罗氏都铆足了劲想要复兴传世琉璃。传世琉璃毕竟是天下至宝,做这一行的氏族没有不希望复兴它的。只不过,他们砸了大把的银子进去,却始终没能成功。”
宁夏青诧异:“他们为什么没成功?”
李口想了一下,说:“这个说法就比较模糊了。我爹只听说,好像是因为水土原因,他们的蚕种一直长不到能吐圣丝的时候就夭折了。”
宁夏青想了一下,不由得长叹一口气。
有关当年的圣丝、族长、萧氏、罗氏的事情都太过久远模糊,她所知甚少,实在是不可能在此基础上筹谋什么。
而她心中此刻有一个更大的担忧。
她知道爷爷是“意外”溺水身亡的,而且很可能是被人杀害的,而她自己前世也是被杜秋桐推下水之后淹死的,估计也会被说是“意外”失足淹死别院的冰面之下。这不由得她不联想些什么。
既然爷爷的死是因为桑园,那她的死会不会也是因为桑园呢?
她清楚地记得,杜秋桐在推她下水时说过,谭文石不喜欢她太过聪明风头太盛,且自从谭文石把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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