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行,要知道神的存在,就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威严,可不能与人太过接触。
否则,到了那个时候,神就会成为了人族的工具,却不是他们可以畏惧的自然。
这显然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要知道,太过狂妄,可是会给人族带来灭顶之灾的。
所以,周辰当即选择了拒绝,并且也说出了自己的提议。
“我不同意!不过,如果你们可以将这些猎物烤熟,摆到我的面前,我觉得我倒是会有想要吃下去的愿望。”
老人也哈哈大笑,看来这神也是要吃人间烟火的,只不过,神好像不太喜欢吃些血淋淋的东西。
所以,他当即吩咐中年男人,将所有的猎物悉数拉了出去,而后按照神的旨意。
如同他们族人的吃食一般,弄得熟了,再摆放在周辰的面前。
等到中年男人彻底离开了他的视野范围之后,老人才继续恭敬地问道。
“神,请…问…你…知…道…生…与…死…的…边…缘…吗,那…里,到…底…藏…在…这…个…天…地…的…哪…个…地…方?我…还…有…机…会,看…见…我…子…孙…们…的…胜…利…吗?”
听到这个问题,周辰的心中悄然升起了几丝怜悯,却没有表现出来。
他尊敬面前的这个老人,为了族人的利益,居然敢来到自己的面前和神谈条件。
只不过,他哪里知道生与死的边缘,到底潜藏在这个世界的那个地方。
兴许在自己脚底之下,真的有一座属于世间万灵的黄泉冥域?
有兴许,在那九重天外,真的潜藏着一个神秘且没有人可以注视到的天堂?
他知道,老人之所以问出这个问题,是因为他自己预感到自己快要死了。
而他唯一不能解释的,就是周辰这等身形庞大的存在,于是,周辰就成了神明。
然而,想到这里,周辰却想起了自己本身不过是一条鱼的事实。
他曾经死过一回,而后不知多少日月,却又重新活了过来,就好像一场梦境。
于是,他终于开口,对着老人说道,眼神宁静。
“野草死了,夏花生了。夏花谢了,果子结了。果子结了,叶子落了,树,又活了。”
“生死轮回,日月轮转,无定形,无定意,无定则,无定物。今日为人,顶天立地,来生做草,迎朝阳生。”
“不畏生,不畏死,生死轮转,天道自然,轮回宿命,缘聚缘散。花草虽谢,叶子虽落,大地厚实,天地朗清,后世之人,倍受福荫…”
静谧之间,周辰一点一滴地用自己简单的语言,讲述着关于轮回的秘密。
老人虔诚地听着,恭敬地俯首,没有出现一丝一缕想要打断周辰的意思。
而再一次出现在了周辰视线之内的中年男人,望见了老人伛偻的腰杆时,却忽然满含了热泪。
他缓缓跪倒在地,向着周辰所在的方向,深深弯下了自己的腰。
既像是恭送着自己父亲的离开,又像是感谢着周辰的恩赐。
但周辰却没有停,而是继续对着面前这尊干瘪的已经失去了所有生机的老人说着。
说着些讲不清道不明的事情,说着些替老人送行的话语。
良久过后,周辰终于停止了自己的言语,悄然退去。
老人嘴角噙笑,仿佛知晓了世间的某种归属,欣然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回到了原始。
至于他有没有机会,再一次见证着自己族人的崛起,周辰觉得。
这却是有可能的,毕竟人类生来,就是为了完成很多很多看上去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就像自己,就像一条痴心妄想,看上去怪异地如同妖物一般的奇怪的鱼。
老人的儿子,那个脸上满是斑斓的中年男人,跪伏着,良久都没有起身。
对于部落而言,老人的存在等同于一根定海神针,对于他而言,则是一根撑起了天地的脊梁。
直至太阳下山之后,箐火燃起之时。
收敛,整理,入棺,下葬,已是三两天的功夫过去。
这一日,山上敲锣打鼓,万千族人送行。
有猎物千余,奴隶千数,其余诸象,刀兵器皿,足足万千。
天高气爽,风清云朗,便是这片天地,也为老人选了一个风景静好的日子。
中年男子随着队伍前行,脸上画着斑斓色调,手里提着日月权杖,身后则是数十学徒跟紧。
场面浩大,盛极一时,便是周边所有部落,都看到了他们强大的队伍与意志。
不顾其余诸般纷扰,周辰只是悄然望着部落族人,随着老人的脚步,缓缓离开。
他知道,老人虽死,却已经成为了这个部落的一种底蕴。
尽管周辰与他的接触寥寥,也不知道他曾为部落,立下了多少功劳。
但看着面前的阵势冲天,图腾旗迎风高举,就能知道,几乎所有族人都心怀哀戚。
他们不愿老人死去,却无法阻挡生死的宿命,不管如何英勇善战,也终究会有一天埋入黄土。
然而,他们却还记着老人存在的容颜,以及他拥有的所有痕迹。
只要他还在这片土地,还站在那个埋葬了他的地方,那么所有的族人,面对外敌之时。
都能感受到来自他的呼唤,从而英勇,从而奋战,就像这千百年来的一样。
虽然,这只不过是周辰的一个梦境。
但是,周辰却丝毫没有怀疑,如果这个世界真实存在,那么。
他所预料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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