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茱儿转身道:“回陛下,此人名叫刘堃,是凉州城外的草寇,追随军师高颍回到长安协助家父勤王。白日里我们一家人的性命,多亏了此人,才得以搭救!”
魏文帝欣喜:“原来是刘义士!”
刘堃跪拜:“草民见过陛下!”
“快快请起!”魏文帝搀扶起刘堃,觉察到了问题:“莫非,你就是那个深夜潜入后宫的刺客?”
“正是草民!”刘堃道。
“混账!”魏文帝愤怒了:“你潜入朕的后宫意欲何为?难不成是你流寇的习性发作,意欲图谋不轨?”
还未等茱儿替刘堃说话,却被乙弗皇后抢了先:“陛下,既然刺客已经抓到,其罪当诛,理应就地正法!”
“娘娘!”茱儿心中愤怒,乙弗皇后竟然如此不念旧情,着急要将刘堃杀了灭口,“此人杀不得!便是其罪当诛,念在他协助家父勤王护国有功,也当是从轻发落!”
“有功则赏,有过则罚,功过怎能相抵?”乙弗皇后义正言辞,咄咄逼人。
乙弗皇后的态度,伤透了刘堃的心,本来靠着强忍的意志力,苦撑着走来,又站了许久,现如今,心力憔悴的他,已经是筋疲力竭,再也站不住了,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魏文帝有些慌张:“他这是怎么了?”
茱儿道:“陛下为何不问问臣妾,为何要着急来带他见皇后娘娘?你可知,此人为了皇后娘娘,将最宝贵的东西都舍去了!陛下应该知道,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魏文帝接着问。
“这还得从凉州城外,刘头领第一次见到皇后娘娘开始说起……”茱儿正要娓娓道来。
“茱儿,你住口!”乙弗皇后恼羞成怒。
然而,茱儿并不理会乙弗皇后,只管将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
“没想到天下竟然有如此痴情的男儿!”虽然魏文帝内心里有些醋意。却也不得不承认,刘堃的痴情确实很让他肃然起敬。
而乙弗皇后却有些慌了神:“陛下,陛下,切莫听茱儿胡言。方才陛下也听到了,这人根本不认得臣妾!”
“真真假假都无妨的,朕不介意此事,这些年来朕亏欠你太多的感情,这个刘义士倒也替朕弥补了一些愧疚之情吧!”魏文帝试图安慰情绪激动的皇后。
“陛下为何只相信茱儿所言。不相信臣妾呢?难道这些年来的天各一方,让你我夫妻二人生分了?”乙弗皇后情急意切,眼泪汪汪地流下扑簌簌的眼泪。
茱儿心中更是十二分的疑惑,事情已然是说得明白,陛下也已然是对此表明了宽宏大量的姿态,为何乙弗皇后还要一口否认呢?
“现在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茱儿发现刘堃的气色越来越差,嘴唇近乎惨白,“再不传御医,恐怕刘头领生命会有危险!”
“外面这么多的侍卫,传御医恐怕会惊动了闾贵妃。便会暴露刘义士的身份!”魏文帝道。
“为今之计,也别无他法,只管教人传便是!”茱儿道。
“谁愿意去传上官御医?”魏文帝问身边的宫女太监。
皇后的宫女碧螺上前道:“我去吧!”
茱儿摇头:“你女儿家脚步很慢,总管公公,还是劳烦你去吧!”
魏文帝贴身的总管太监领命:“奴才这就去!”
茱儿拉住太监的衣襟:“你此去不只是要传上官御医来,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劳烦你去办理。”
茱儿在太监的耳边耳语了几句之后,再次叮嘱:“切记切记,一定要小心办理,不要有纰漏!”
“奴才记住了!”太监便打开门,向外走去。
侍卫拦住太监的去路:“做什么?老老实实在里面待着。直到抓住刺客为止,谁都不许进出这个门!”
“大胆放肆!”太监怒眼圆睁:“陛下突然病倒,我要去传御医,你们这些狗奴才。拦住我的路,是要造反吗?”
“哼,我们不信!”那些侍卫不由分说,便要闯进来证实真假。
当看到床榻之上,魏文帝果然躺在上面,乙弗皇后正坐在床榻之前给魏文帝擦汗。
乙弗皇后更是愠怒:“你们这些宇文老贼的走狗。陛下龙体有恙要请御医,你们还要阻拦,都是要盼着陛下龙驭宾天吗?”
那些侍卫吓得慌忙跪下:“奴才不敢!”
“滚!”乙弗皇后训斥道。
太监这才得以匆匆离去,去传御医去了。
假装卧病的魏文帝睁开眼睛,握住给他擦汗的皇后的手。皇后挣脱了,起身在床榻的另一边坐下,还在生魏文帝的气。
半柱香的工夫,上官御医匆匆赶来,这一路经过,被这些侍卫重重盘查,这才姗姗来迟。
太监并没有跟随上官御医一起回来,茱儿嘱咐太监,此去之后,再去办理更重要的事情。
上官御医刚一进了寝宫,便跑到魏文帝的床榻之前,急着给魏文帝号脉。
魏文帝突然坐起来,却让上官御医惊吓不小:“陛,陛下……”
“不是给朕医治,而是另有其人!”魏文帝道。
茱儿将上官御医引领到屏风后面,上官御医见刘堃是这般情况,更是吃惊不已,却也没有多问,让茱儿退到屏风外面,便开始给刘堃诊治。
约莫有过了一炷香的工夫,上官御医从屏风后面出来,他倒也是大汗淋漓,这是一场惊心动魄的诊治。
茱儿关切地问道:“上官御医,怎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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