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闾贵妃驾到!”一声通传,已过了大冢宰府的三重门。
“不用传报了,本宫自己进去便是!”郁久闾是骑着马儿来的,带了随身的侍卫和两名宫女,其中一名宫女就是那个丫鬟。
却不料,门外的守卫挡住了郁久闾:“娘娘请稍候,已经替娘娘通报了!”
郁久闾扬起鞭子,正欲下手抽打那守门的兵卒,忽而想起,现在身份是贵妃:不比以前那样任性,一言一行代表着大魏皇家的尊严,只好收起马鞭:“本宫的路,你这狗奴才也敢拦着?”
“臣等迎驾来迟,望娘娘恕罪!”宇文泰带着宇文护和宇文毓,近乎是连滚带爬地跪着出门迎接:“臣等恭迎娘娘,参见娘娘!”
“义父快请起,这些个狗奴才,拦着本宫不让进,这才几日不见,义父莫非是忘了当初让本宫自由出入大冢宰府的承诺了?”郁久闾嗔怪。
“娘娘这话,臣担当不起!当初娘娘不是贵妃之时,你我二人是父女,是一家人。来去当然是自如的。而如今,娘娘凤凰金枝,臣等不敢高攀,当以国礼迎接娘娘!”宇文泰故作惶恐之状。
“终究还是义父有意要疏远闾儿,罢了,既已到了府门前迎接,为何还不带本宫进去?”
暗恋着郁久闾的宇文毓,自从义妹当选为贵妃之后,更是闷闷不乐,沉溺于烟花柳巷不能自拔。又得见郁久闾在眼前,那两只眼珠儿,像铜铃一般直愣愣、傻痴痴地看着她,可望不可即的距离感,让他难过地越发哭了出来,接着便跟孩子似的嚎啕大哭。
郁久闾愁眉紧蹙,宇文泰训责宇文毓:“毓儿,太无礼了!娘娘来此,怎么可哭丧着脸?”
“父亲,你为何要把闾儿妹妹送进宫去?”转而又对郁久闾道:“闾儿妹妹,今日来了,便多留今日,不要再回皇宫去了!”
郁久闾白了宇文毓一眼,不想说什么,她本来就不大喜欢这个义兄。纨绔倒也算了,却生得一副懦弱无能的样子,和他老子宇文泰的嚣张跋扈相差甚远,反倒是宇文护更随宇文泰的性格。
“胡言乱语什么?滚回去!”宇文泰怕宇文毓再生事端,将他呵斥走了。
宇文毓虽然恋恋不舍,却慑于宇文泰的威严,不得不唯唯诺诺地离开了。想来也是,有这么一个霸道严苛的老子,儿子怂包也是在所难免的。
“不知娘娘娘屈尊降驾,所为何事?”宇文泰问道。
“闾儿听说,独孤信的夫人病重垂危,受茱儿小姐的委托,前来看视,不知义父方便不方便?”郁久闾尽量不用贵妃的口吻和宇文泰说话,以免那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让宇文泰厌烦而心生疏远。
“这……”宇文泰犹豫,给宇文护使了一个眼色。
宇文护替宇文泰回道:“回娘娘,那些都是宫女们的讹传,并无此事!”
“讹传?那这讹传是谁传开的?宫中上上下下都安插这义父的耳目,要是讹传的话,那一定是义父传开的。如若是义父传开的,却不是真的,这不是义父的一贯作风,义父肯定是另有目的?”
“娘娘休怪,方才护儿是胡言乱语,确实有一位独孤信的夫人病了,臣正要去请上官御医来医治!”宇文泰领着郁久闾直奔到了书房。
“我刚从太医院里来,说上官御医已经被义父传召了过来许久了,却怎么又说去传呢?病的那位夫人,到底是两位夫人中的哪一位?”郁久闾在书房门前停住了:“书房闾儿就不进去了,烦请义父带闾儿去地牢里探视探视!”
“这恐怕不妥吧?地牢里阴气很重,又有恶疾传染,娘娘乃是金枝玉叶,臣等恐怕有所闪失!”宇文泰道。
“没什么不妥,闾儿这次来,是受人之托,若不能亲自探视,恐回去难以向嘱托之人交代!”郁久闾也不征求宇文泰的同意,转身向后院的地牢方向走去。
宇文泰和宇文护急切地赶上前去:“娘娘万不可贸然前去,若娘娘一定想见那两位夫人,臣派人带过来便是了!”
“人都病重垂危了,你们还要把人带过来?义父平时就是这样把人当作牲口一般对待吗?难怪短短几日,就好端端的人给整得病重了!义父还没说,病重的到底是哪位夫人?”郁久闾继续追问。
宇文泰沉默不语,只是个眼神示意一旁的宇文护,宇文护授意,急着要在郁久闾之前赶往地牢去,却被郁久闾叫住了:“义兄,你站住,莫不是你叔侄二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想被我发现?莫非是人现在已经死了?你回到我身后去,休想个我耍什么花样!”
宇文护退到了郁久闾的身后,叔侄二人的目的已经达到,郁久闾全然不知,自己一步步地走进他们设计好的陷阱里。
来到地牢门口,只见上官御医被家奴从地牢里引领了出来,一边走,一边满面愁人地摇头叹息:“可惜了!可惜了!”
郁久闾以为来迟了一步,已经大事不妙,叫住上官御医:“站住,什么‘可惜了’?”
上官御医方才意识到郁久闾已经近在眼前,下跪:“臣恭迎闾贵妃!”
“你为何如此愁眉苦脸,这幅德行,到底什么可惜了?是不是独孤信的夫人死了?”
“臣是可惜了郭夫人,眼看着她已经病入膏肓,家奴们却拦住不让臣给她医病,真是可惜了!”
“原来是郭夫人,不是崔夫人!”郁久闾替茱儿松了一口气:“郭夫人是大司马的宠妾,请你来不是给郭夫人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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