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久闾迎接到长信宫的宫门外,她心里很清楚,魏文帝之所以昨夜能临幸长信宫,茱儿在暗中一定帮了很大的忙。魏文帝早朝议政,便是为了所谓的独孤信在凉州叛变一事。想来,今日茱儿登门造访,必然是为了他父亲的事情吧?
“我说尽早为何两只喜鹊在树枝上叫不停呢,却道是茱儿姐姐要大驾光临!”郁久闾笑意盈盈的。
“见过娘娘,娘娘莫要取笑我了,喜鹊应该是昨天就待着,一直没离开吧?”茱儿暗指,在郁久闾的心目当中,魏文帝的大驾光临,是她郁久闾最大的喜事才对。
“这不还得多谢姐姐吗?”郁久闾给茱儿引路,“我这长信宫,看似没有你那永寿宫气派吧?”
茱儿四顾看了看这长信宫,虽然规模建制和永寿宫有些差别,可锦缎绫罗做成的帷幔,随着清风漫舞;门窗上的雕花新用了金丝银丝镶嵌,也是极为奢华的;更不用说灯笼高挂、熏香缭绕了,俨然是个让男人流连忘返的温柔乡!
茱儿谦逊地:“气派是工匠造的,可这奢华,却是娘娘用了心思的吧?我那永寿宫,冷清素淡,跟娘娘这里,怎能比得了?”
“姐姐果然是好眼力,这不昨日陛下临幸吗?不也得做一些准备?妹妹我比不得姐姐,深得陛下的独宠,陛下来这么一次,我得盼上多少时日!”郁久闾抚摸了自己的小腹:“昨夜过后,想陛下再来,又不知得等到何时,但愿能留下来一点血脉,就算今后再见不到陛下,也心满意足了!”
茱儿听得出来,这郁久闾的话里话外都在向她显摆,更是在暗示她,倘若怀上了龙种,将来皇后之位花落谁家,都未可知呢!
“看我,只顾着自己感慨了,姐姐今日来,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郁久闾这才想起来此行的目的。
茱儿向四周瞟了一眼,见丫鬟在身旁,不能开口。
那平日里纠缠不休的丫鬟,却不知为何,识时务地走到郁久闾的面前,咳嗽了两声:“娘娘,奴婢昨夜偶感风寒,去上官御医那里弄一副药来!”
郁久闾也没在意丫鬟的反常,正发愁她在身边,不好与茱儿交谈,见她自己主动告假,自然是高兴地顺水推舟应允了:“去吧!”
见丫鬟已走,茱儿也摒去了贴身的宫女,四下无人之后,茱儿下跪,声泪俱下:“今日茱儿一家子的性命,全都寄托在娘娘一人的身上了!”
郁久闾有些惶恐地安慰:“姐姐起来慢慢说,我已经知道了,是因为你父亲的事情,对不对?”
茱儿点头:“正是,娘娘比我清楚,我父亲是不可能谋反叛乱的!”
郁久闾也叹了口气:“这都是我那利欲熏心的义父所为,把你一家人陷害到这部田地,就是为了逼迫你父亲叛乱嘛!”
“我父亲真的还都了,到那时,长安城必然免不了一场恶战,救不了我一家人的性命倒也罢了,要是让长安城百姓生灵涂炭,就是我们独孤家的过失了!”
“我也不希望看到大冢宰和大司马之间打起来,姐姐,你说吧,我能为你做什么?”
茱儿从衣袖里拿出来那封信:“这是我写给父亲的信,说清楚了长安城里现在的情况,让父亲按兵不动镇守在凉州!想借用娘娘便利,将这封信送到我父亲的营寨里。”
“放心便是,我一定会把信送到的!”
郁久闾伸手要去接信,茱儿却有些犹豫了,将信又收了回去。
“你不相信我?姐姐?”郁久闾困惑地凝望着茱儿,对于柔然人来说,不被信任是一种耻辱,她心中很是不爽,做出送客的姿势:“若是不信任我,就不该来我这里,现在就请姐姐回吧!”
茱儿是忽然想起来方才丫鬟向郁久闾告假之时的蹊跷:“娘娘,你不觉得刚才那个丫鬟病得可疑吗?”
“有何可疑之处?姐姐又不是不知晓,那丫鬟本是义父派到我身边的耳目,平日里我想甩,都甩不开她。她主动告假离开,不正合你我的心意吗?难不成,姐姐觉得有那丫鬟在身边才好?”郁久闾听茱儿的这句话,更是有些气恼了。
“方才你们出门迎接的时候,一路上未曾见到她咳嗽,待到你问我来这里所谓何事之时,她便咳嗽主动告假了,才觉得可疑!如若她是你义父的耳目,见到我来你这里,又是在这特殊的时期,更应该留在你身边留意才对呀!”茱儿也觉得自己的怀疑,可能伤害了郁久闾的自尊心,稍稍改变了一下口吻:“娘娘莫要见怪,生逢乱世,杯弓蛇影!”
郁久闾略微回忆了一下,也觉得确实不简单:“来人!”
一个宫女进来,郁久闾吩咐道:“你去上官御医那里看看,我那丫鬟病情怎样了?怎么去了这半日,还不见回?”
宫女应声去了,郁久闾安慰茱儿:“姐姐有此疑虑,做妹妹的也是能理解的。只是姐姐再想一想,如若我真的和那丫鬟沆瀣一气的话,就早早地让那丫鬟回避了,何苦等到那时让她装病,引得姐姐疑心呢?”
茱儿苦笑了:“说的也是!”把信放到郁久闾的手心里:“那我就赌一把,赌我相信你,也赌独孤家一定能化险为夷!”
郁久闾收下了茱儿的信:“这要等到送贡马的下人入宫,我将这封信再瞧瞧地让他们带出去,才不被怀疑!姐姐先不要走,我估计送贡马的没多会就要到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小太监传报:“娘娘,皇宫外传,有柔然兵卒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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