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过了两日,虞?忠文没有一点要醒的迹象,时不时还呼吸暂停一下,吓得南宫钥连待从也不放心,根本不敢合眼。
方足足没有回来,盛柒倒是来了一趟,虽说他说申弘无事无法让她相信,但能见着盛柒,至少说明申弘这边还有人可以自由活动,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
她闭上眼睛靠在床柱上,半垂落的床幔遮了她半边脸,南宫钥突然睁开眼睛,一半脸在烛火下显得异常冷静,而另半张脸隐于帷幔之中。
她从腰封中拿出一块锦帕,动作极缓慢地打开,帕子中间躺着那颗红得刺目的珠子。她的指尖动了动,滑过鬼珠,染上阴寒,手指的抖动止也止不住,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她平静下来。
不出意料的,房中泛起一股冷意,烛火无风自动,桌上的包袱动了动,悠悠冒出一股黑烟,黑烟渐凝,出现的是申弘样子的鬼影。
待那影子成了实体,对着南宫钥露出个笑脸:“好想你啊。”
南宫钥的眼皮不受控制地抽了一下,她笑不出来,好在这个时候笑不出来也很正常,并不会惹人怀疑。都是她,要不是她太过自负,太想当然,耽误的时间太长,也不至于伤了虞?忠文。
她确实没有想到无面会这么快出来,没有想到他真会冲破禁锢。抬起头,因为愤怒与恐惧,她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愤恨又一点点爬上心头,让她止不住地颤抖。
无面半跪下来,仰头看她:“你怎么了?”
南宫钥的目光扫向床上的虞?忠文,无面跟着看过去,床上那张比他的脸色还要惨白的脸出现在他眼中,让他忍不住“啊”了一声,似是也被震惊到了。
南宫钥觉得自己眼眶被愤怒灼得发痛,她咬着唇,牙齿深深嵌入下唇,直到口中泛起一股腥甜味才说出话来:“你有没有办法救一救他?”
无面沉思半天,方才反应过来:“是他,我正想说本来可以早些恢复,这些日子一直感觉到符文的压迫……这,这……”
南宫钥手指微不可查地扣紧床沿,她依旧低着头,觉得无面那张顶着申弘脸的面皮实在太过讽刺,可是她偏偏在无面脸上就是只能看到申弘的脸。
“对……”就是你弄的!南宫钥想吼出来,可是不能:“你有没有办法救他?”突然生出一种就该你负责的情绪:“你一定有办法救他对不对?”
无面却让她很失望,他看了看虞?忠文的伤口,颇无奈:“没有。”
南宫钥抚额,不想看到无面,对于虞?忠文这种情况又感到头痛,无计可施只能面临最坏的结果是一件让人颓废又绝望的事情。
但无面终还是给了她一根甜甘蔗,接着说道:“不过听闻有人在楚国的春城种卖神仙草,听说那种药草对严重的外伤很有帮助的,只是那草需得趁新鲜即刻入口,若是耽误了,药效便没有了。”
春城倒是不远,若是天一亮待城门开了就赶路绝对来得及,她要救虞?忠文。
无面在屋里飘了一圈,又转出门去,片刻后带着一脸诧异回来:“这里是楚国?”
南宫钥麻木地点头:“是楚国。”害怕情绪难以掩饰,便倒头斜靠在床边,本是想将后头的问题避过去,却因为两日来的强撑,身体早已透支,这样一靠居然睡了过去。这一觉并不安稳,鸡啼起时,南宫钥便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眼睛猩红,脑袋发沉,身上也没力气,睡了几个时辰比不睡还累。
捏着肩膀转头看去,床上的人还在晕睡中,这又让她的心沉了沉。阳光从窗格中透进来,而屋里早已经没有了无面的身影。南宫钥支着发痛的头让人将她带来的两匹马套上车厢,一切就绪后,带上虞?忠文就往春城去了。她坐在车厢外赶马,周身笼罩在晨光之中,却感受不到暧意。
城门上查得特别严,她本就起迟了,出城时又耽误了一些时间,一路上将马赶得特别急,即便是这样,也是在天黑透了之后才赶到春城,这个时候城门已经关了。
夜深人静,一轮孤月挂在天边,这是尤其黑的一晚,南宫钥看着紧闭的城门,再看了看飘在身边的无面:“有没有办法?”
“这个没问题。”话音落,人已经没了踪影。
少顷,城门缓缓打开,南宫钥驾着马车书快速驰进城中,没有注意到身后黑暗的一角,一双眼睛一直在看着她。
神仙草不过是个民间的俗方,且因为此药时不时吃死个人,医者是不会用上这种药草的,但不可否认,这药效生猛,倒也确实救过濒死的重伤患者,对于这种偶然性的死亡事件众说纷纭,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为下一个偶然事故中的主角,故而除去已无药可救的平民,倒真是没有人敢因伤吃下这种草药。
这样的说法南宫钥是不知道的,就连这种生在南方的药草曾经都闻所未闻,所以此时站在哈欠不断横眉冷眼的药商面前,听到这样的话顿时有些犹豫起来。
虞?忠文不是她的亲人,她做不了这个主,可眼前的人面色惨白,无声无息,若不是胸口的起伏不证明他活着,一眼看去,这人就跟个死人没什么区别了。
南宫钥拿出她从虞?忠文那个金发扣上扯下来的一条流苏交到药商手里,能通鬼神的钱财到了药商手里自然是将那张睡眼惺忪的脸给唤醒,犹如旭日初升,绽放出万丈光芒,真是灿烂过那条黄灿灿的金流苏。
“姑娘如果真的想好了,那我这就去挖药,姑娘只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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