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端公配享贤良祠
六尺巷再迎老相归
雍正强抢了侄媳小彩儿,又用偷梁换柱、以桃代李之计赚取了宠臣张廷玉的次媳姚氏,自从得到这两个天下独一无二的旷世美人,在畅春园、圆明园昼夜淫乐,把朝廷政务完全交给了最恩宠的大臣。
雍正最信任的大臣:第一个是保殿大学士、兼兵部尚书、军机大臣、一等伯鄂尔泰。雍正与鄂尔泰,也是前生有缘。自从鄂尔泰从云贵总督任上调回京城,无论朝中大小事情,总要与鄂尔泰商量了,方才施行。鄂尔泰每具一疏,或是请安,或是祝贺,不过极寻常的事情,雍正必定要嘉奖他的忠诚。并且颁示天下,谕令内外臣工,都要把他做榜样。还常对臣下说,朕有时自信,倒不如信鄂尔泰之专。可见他们君臣相得之深了。
第二个自然就是两朝宰相、文华殿大学士、军机大臣兼吏部尚书、世袭一等轻车都尉张廷玉了。他是从前朝留下来的唯一上书房大臣,圣上诏谕制诰无不出其手。六部九卿和各省督抚奏章,大都由这位老成持重的老相先阅处后,择其重要再转雍正御览、朱批。百官都道,张廷玉是“半个天子”。
雍正朝独创的集朝廷大权于一身几乎取代了上书房的军机处,其规制,都由他拟定。
雍正朝独有的两种创制:一曰并地丁,停编审;二曰定火耗,加养廉,这为后世史学家所称道的经济改革,也由张廷玉草拟并在雍正初年雷厉风行地推行。
历朝历代,布缕、粟米、力役三征。圣祖康熙朝,始征人丁、地粮,对新增人丁五年一编审。五十年以后,谓之盛世,新增人口免征,永不加赋。雍正元年,直隶巡抚李维钧奏:请将丁银摊入田粮。张廷玉积极促进部议和雍正谕准“地丁一体”,“丁随地起”,停人丁编审,从某种意义上降低了少地民户的赋税。
所谓定火耗,火耗者,百姓所交赋银为零散碎银,经火熔成锭入库,不无耗损。所以地方官在正赋之外,加征“火耗”,火耗重者每两数钱,轻者钱余,这为地方官贪赃盘剥以可乘之机。定火耗,就是朝廷制定统一火耗标准颁行天下,以利清廉。
雍正在未剪除异己――兄弟、年羹尧、隆科多等人之前,为巩固皇位,确也勤政,批阅奏章,布告谕旨,夜以继日,无食旰宵。但雍正八年以后,内忧外患已除,他就渐次沦为了荒淫天子。将既依靠又宠信的重臣张廷玉媳妇弄到以后,自以为能瞒天过海,将姚氏改名换姓封为昭妃,金屋藏娇,日夜专幸。同时又让高无庸秘密打探,看张家是否察觉“调包”。
张廷玉城腑既深,张府上下也装作若无其事,把姚氏失踪之事瞒得铁桶一般。雍正放心了,对张廷玉一如既往恩宠有加。雍正八年十月,以张廷玉久参机务,恭谨劬劳勤政,封伯爵世袭,赏三眼翎。这大概是对忍辱负重的两朝宰相的补偿吧!
雍正深恐自己在放浪形骸花天酒地左搂美女右狎名妓之时,外面大臣说长道短制造麻烦,他又在太监里面挑选一批忠实奴才,编织成了一张密探网。专门侦探内外臣工诽谤朝廷的奸人。使百官心生畏惧,不敢为非,进一步巩固他的绝对天威。
又是一年的元旦之期,朝贺已毕,雍正连下十一道上谕,训饬内外文武百官,叫他们秉公守法,倘有不法不轨之行,逃不过朕的明察。
元宵节后早朝,行礼已毕,雍正笑问诸臣道:
“春节在家,你们作何消遣?”
众官依次回答:或说喝酒,或道下棋,或说没什么事情,在家抚儿弄孙,享天伦之乐。独有一侍郎,连日与妻妾们打牌取乐。见众官俱已说了,自己不能不说,只得俯伏于地,如实禀报,请皇上恕罪。
雍正笑道:
“打牌本干禁令,但是节期,又是与家人消遣,尚可原宥。朕念你诚实不欺,赏你一样东西,拿回去观看,自然明白。”说罢,掷下一个小小纸包。
侍郎谢了恩,拿回家中,和妻妾一同开视。一看之下,大家无比惊诧。你道这纸包中是什么东西?原来是一张纸牌。昨晚打牌打得正在兴头上,忽然之间少了一张纸牌,遍地寻找不到,因时候不早,也就散局。殊不知雍正给他的,就是昨晚失去的这张纸牌,直把侍郎吓得,伸出了舌头,缩不进去。对妻妾们连声说道:
“侥幸得很!我今天若不如实禀告,这颗脑袋还保得住吗?”
当下一位姨太太道:
“昨晚那张牌,原本遗失得蹊跷,只是不知怎么到了皇帝的手上。”
侍郎心有余悸地说:
“你们还不知内中原因,宫内密探如今无处不在。就是外省的督抚,也要派人跟踪,随时将一举一动报告皇上。记得有一位新放的总督,陛辞出宫,上书房大臣张廷玉硬荐一人跟随于他。那总督不便推辞,把这人带往任所。谁知这人办事十分干练,成了总督的得力助手。总督什么话都跟他言说。三年任满,总督要交卸回京,那跟随对总督说了实话:‘我本是御前侍卫,奉上命跟随到此,察看你的举动。我要先行一步回去交旨,把三年来情形一一奏闻。’总督听了吓得魂飞魄散,幸而任上还算清廉,也未说过万岁爷坏话,并未降罚。你们想想,京外的官都如是,京内官卿,把你一张牌‘查’去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姨太太听了,伸着舌头道:
“照这样说来,做官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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