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召见臣等,万岁有何吩咐?”
“大事没有,却也不小!”康熙喝了口清茶,提高了嗓音道,“衡臣,路途朕就跟你说过,把鄂伦岱外调出去,怎么还留在这里胡闹?刚才醉得一塌糊涂,还在朕的宫前装死拉尿!”
原来是这样,张廷玉松了一口气,回道:
“鄂伦岱是御前一等带刀侍卫,又是皇八子的外戚,奴才和马相计议,最好发放善扑营,交赵逢春管束,但这还得万岁发旨。”
“准旨!”康熙兀自笑了声,“他在马厩里挨了四十鞭子,大概也走不动了。明天你们派几个御林军,用牛车把他押送善扑营好了。”
“是!”张廷玉答应一声,心里却仍在犯疑:半夜三更把人叫来,就为这个?康熙瞟着张廷玉和马齐,又把目光移向两个皇子道:
“领侍卫内大臣,除了你们两个,再加上胤褆和胤祉,以老大胤褆为主。”
四人八目相对,愕然不知所云。马齐紧张兮兮地说:
“半夜召臣,奴才还以为有人谋逆行剌呢!”
“没事,”康熙掩饰地一笑,“就为鄂伦岱那混蛋,搅了朕的睡眠,想着索性办些事。就是聊聊天也好嘛。”
“没事就好,好。”心实的马齐嘿嘿笑了。
张廷玉却转着眼珠子沉吟不语——他比阿哥们更了解康熙,一定出了大事!他已有大雨欲来风满楼之感。风来自何方,是太子?还是胤禩?他一时难作判断。
胤礽挨了暴怒的父皇一脚,他知道这一脚踢来,他的老太子生涯至此结束了。原来跟柳如烟作爱,**攻心近乎疯狂、麻醉,根本没想到问题那么严重,这一脚把他彻底踢醒了。子淫父妃,**辱祖,他还怎么分辨,怎好再见父皇呢?
胤礽惊恐不安地回到清舒山馆,太子妃石氏看他模样问他出了什么事,他才有被莺儿偷听去告密的那番话。平常对石氏冷冰冰的,这阵钻进石氏的怀里,仿佛只有女人的怀抱才使他感到安全。
石氏受惯了太子夫君的冷遇,早就没有了爱的yù_wàng与激情,甚至连对男人的抚摸、温存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在石氏怀里躺了一会儿,胤礽突然惊跳起来:不能坐以待毙,总得想想法子啊!于是他叫了两个亲兵,朝狮子园阿哥们住地飞马而来。
现在唯一能在皇阿玛处说情的师傅王掞,偏偏这次没来;朱天保、张廷瓒难近康熙身边;去找胤禩帮忙,无异与虎谋皮。找老大,他素来与自己不和;老三又从不抛头露面,想来想去,只好策马来到园子后部“片云舒卷”,来寻四阿哥胤祯。
胤祯不见,十三弟胤祥却还在叠翠轩院坪里练剑,见太子和两亲兵滚下马来,胤祥抱抱拳道:
“太子爷,何事深夜至此?”
“胤祯呢?”胤礽慌慌张张地问。
“四哥在六哥那儿喝醉了酒,早睡了。”
“能不能叫醒他?”
“只怕打雷都吓不醒他,”胤祥一见太子脸色,把他让进大棚房炕上坐下,纳闷地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胤礽定了定神,心知胤祥是胤祯的影子,老四想办什么事,都靠这个“拼命三郎”打头阵,倒不如把事情说给他听——明知胤祯生疑不肯见,又无法说破,因笑道:
“夜凉如水,园子寥寂,不知怎的走到了这边,就想跟兄弟聊聊。”
“太子晓得,十三弟是个痛快人,心里藏不住话。我知道太子深夜至此,必有要事,你只管直说无防。”
胤礽沉默了好一会,长叹道:
“兄弟你直人快语——你觉得我待你如何?”
“恩重如山!”胤祥说到此,泪花花又补一句,“众兄弟都踩我,就四哥和太子暗中保护我这没娘的小弟。要不,我早死在那伙兄弟手中。”
胤礽见十三弟还是那么朴拙仗义,突然双膝一跪,哽哽咽咽,嘶哑着嗓子说道:
“十三弟,你得救我!”
胤祥惊得从坐椅上弹跳起来,愣了愣神,连忙面对太子跪下道:“太子,你要折死我么?”
“兄弟,我遭人暗算,大祸临头,你和四哥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四哥胤祯这时站在屏风后面,也一脸愕然。只听老十三安慰太子道:
“怎敢不救?太子,有话起来说……”他把胤礽搀扶起来,这边的却更是抖得厉害,含泪道:
“皇阿玛那边传出口风,恐怕要……废了我!”
“什么缘故?”
“原由连我自己也不清楚。”胤礽对水心榭之事,自然无法启齿,嗫嚅了好一阵,叹道,“总之有人对我下了毒手——”他突然想到柳如烟是胤禩晋献给皇上的,柳如烟的姐姐还在八爷府。这一切,是不是都是阴险狡诈的胤禩有意安排的,让柳贵人勾引他,一箭双雕——伤害了皇上又废了太子。想到此,他浑身筛糠般说,“有人用计,既伤父皇,又害我太子……”
“太子放心!”胤祥把剑朝桌上猛地一砍,“臣尽臣职,弟尽弟道,谁想伤害皇上和太子,我跟他拼了。太子尽管放心回去,四哥一醒,我就跟他说。大不了,我派亲兵去清舒山馆侍卫太子!”
胤祯从屏风后退了出去,捶额长叹:
“这个十三弟,不是要造反吗?”
这晚上,承德山庄简直闹翻天了。太子一行刚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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