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药铺的老大夫姓王,最喜留着标志性的长白胡须,看起来和善慈祥。
在赵福祥的记忆中,这家药铺存在的时间及久。
且这家药铺的名声很大,因着王老大夫医术出众,要价不贵,来这里看病的人不少。
赵福祥之前选择来这里,也是因着城中数家药铺,只有这家的名声最好。
见赵福祥进来,王老大夫忙伸手将人迎了过来。
将人领到座位,王老大夫摸着胡须,满含歉意的对其解释,“客人见谅,吾那小徒儿脾性顽劣,学艺不精,还未出师,就敢卖弄,属实不该。”
王老大夫心中叹息,他倒是没想到,自己这新收的小徒,平日跳脱也就罢了,眼下竟敢胆大包天的将不熟的草药知识卖弄到来往的客人身上。
若是这其中,不小心说错了一个药性药效,赔偿尚且小事,败坏的药铺名声却不易补偿。
须知他一人,将这药铺名声立起来,花费不知多少心思。
这倒霉孩子,真敢惹事,可要好好敲打敲打才好。
“黄芪,”王老大夫肃着脸,对站在旁边的药童喊道,“快些儿过来,同客人致歉。”
同时,王老大夫心里也是庆幸不已,幸亏自己回来的及时,两个小徒遇了事也没有刻意瞒他。
若这人眼下已经离开,那才是真的麻烦。
赵福祥一开始被叫进来,还有些儿迷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眼下听了王老大夫说的话,他这才反应过来,原是担心药童说与他的内容出错,这才将他重新叫进来吗?
赵福祥抬头,就见之前那个同他交代药效的药童正低着头,面色苍白的朝他走来。
在赵福祥跟前站定,药童弓着腰,声音发颤,“客人,是黄芪不对,学艺不精,刻意卖弄,还请客人见谅。”
这药童一边说着话,还不忘用眼角余光觑着一旁的王老大夫,显然是被王老大夫训怕了。
赵福祥见此,哪还不懂,他连连摆手推拒,“黄,黄芪小哥莫要如此,使不得使不得。”
扭头看着身旁的王老大夫,赵福祥显得局促不安,“老神医也莫要如此。”
“细究下来,小老儿还要谢过黄芪小哥。”
“若非小哥耐心解释,不只背篓这些儿,就连小老儿家中那些儿草药怕是也要毁于一旦。”
一旁的黄芪原本被师傅训了还有些儿不满,眼下听了赵福祥对他如此直白的夸奖,忍不住脸色由白转红,红中透粉,煞是好看。
被人当面夸赞,黄芪作为年岁不大的小童,心里自然高兴。
他舔了舔嘴,抬头不好意思的看了眼王老大夫,一个一闪而逝的想法从心里诞生。
“师傅,徒儿学艺不精,给师傅和客人都添了麻烦,是徒儿的不是。”
“恰好客人还在,不如若师傅帮忙再指导一番,既弥补徒儿的过错,也能让徒儿看到自己的不足之处。”
自以为想到这个完美的解决办法的黄芪信心十足,全然不知,他这话能说出口,完全是仗着王老大夫平日对他的纵容。
不然,一个小小药童,哪能要求大夫如何如何。
好在王老大夫待这两个小徒确实不错。
对此提议,也没拒绝,仍十分耐心的听着黄芪接下来的话。
“师傅,您也知晓,最近天热渐暖,来药铺抓药之人不少。”
“药铺常用草药已经不多,恰好这位客人带来的草药,都是我们药铺所需之药。”
“若这其中,能得您指导,使得客人在炮制之时保证草药药性,有了这批草药,咱们药铺也会轻松许多。”
黄芪同王老大夫说着,被赵福祥听在耳里,看在心里。
赵福祥也是又惊又喜,没想到峰回路转,惊喜连连。
抬头,他巴巴的看着王老大夫一眨不眨。
比之药童,在赵福祥心里,自然是坐堂看诊的王老大夫说出来的话更加可信。
若是他带来的野菜能得王老大夫看中,那他们打算靠这些儿野菜卖钱的想法,自然更容易实现。
“嗯,”正捋胡子的王老大夫手一顿,他沉思片刻,点点头,回头问,“黄芪,如今药铺,都缺了些甚么草药?”
黄芪开口,说了几味,却是最近常用到的清热祛火之药,也是药铺常见之药。
恰好,赵福祥带来的这些儿野菜之中,就有药效相同的草药。
这也是黄芪会这般儿说话的主要原因。
他也不仅仅只是被对方的吹捧冲昏头脑,更多的,还是考虑到了他们药铺本身的利益。
药铺卖药赚钱,虽说药铺之药大多源于草药商人和药农之手,但有些儿时候,也是可以收取他人之药的。
且不管赵福祥是不是药农,只要他带的草药是他们店铺急需,药效又让他们满意,那就算收了,没甚么关系,甚至在很大程度上,还帮了他们药铺的忙。
毕竟常见之药消耗很大,单纯靠着同一渠道,也会力有不逮。
“都是常见之药,黄芪,你多记挂些儿,若是缺的多了,就拜托城中的草药商人多走一趟,专门收些儿回来。”
自然,草药商人每月收药都是有数的,平白无故的多加一趟,他们药铺也要付出更多的代价。
黄芪闻言,自然点头称是。
“客人,您可否将之前黄芪看过的草药重拿出来,”王老大夫如实说道,“老朽这面需再看看。”
“草药处理,最是麻烦,处理的不好,也无法治病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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