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赵玉初试失败,此刻,她正蹲坐在角落阴凉处,双手拖住下巴,双眼无神的盯着味道飘满庭院的腥臭鱼干。
难道,她的鱼头大业,就这样离她而去了吗?
就在赵玉在那里悲春伤秋,无限伤感,并为了自己还未开始就已结束的鱼头大业哀悼时,从她身后的位置突然窜出一人。
嗯,严谨一点,这是一个小姑娘。
而且,这个小姑娘,看起来又黑又壮,e…有些儿眼熟。
赵玉半眯着眼睛,扭头看着对方好一会儿,才猛的一拍大腿,呦呵,可不熟悉,这不就是之前说她傻的那个小黑妞嘛。
不是,这小黑妞刚刚才哭着跑出去,啥时候又躲到她身后了?
还有,那几个萝卜头呢?
赵玉一脸问号,还不忘扫一眼周围。
而站在她对面的小黑妞,也就是赵春花,被吓得一脸惊恐。
完,完了!
赵春花心说,二丫姐咋还自己打自己了,莫不是,真像娘说的那样,傻了吧。
她忽然想到了村子东头的那个大傻子,每天穿的脏兮兮,臭烘烘的衣服在村口咧嘴傻笑,还喜欢打人,村里的孩子都不和他玩……
唔,她二丫姐……
一定是了,二丫姐都开始打自己,接下来肯定就要打人了。
“哇…哇哇……”
突兀的孩童哭声又一次响彻整个农家小院。
赵玉,“……”
被这中气十足的哭声震的两耳发疼,脑门发晕。
不,不是……她啥都没干,小黑妞为什么哭?
黑人问号脸的赵玉,看着站在她眼前,哭的直打嗝的小黑妞,表情一言难尽。
赵玉:真的,要不是她刚刚没说话,这画面还真不好解释……
无声的叹了口气,赵玉直觉的生活不易,分外艰难。
赵玉硬着头皮想缓解一下,结果刚来口,“你”字还没说完,她又遇到了一个问题。
呀!不对!
这小黑妞叫什么名字来的!
被磕了脑袋,就这点不好,记忆总是时断时续,像断片一样,总想不起来这些儿人的名字。
嗯?
刚刚,她想的断片,又是什么意思?
十分正常的,赵玉的思绪又一次被自己那小脑瓜里出现的新鲜词汇带跑偏。
以至于,眼前这个还在哭的小黑妞,嗯,不重要。
被安排一个不重要的标签,仍哭的肝肠寸断的赵春花:呜呜,哇哇哇……
“那个,赵春……春花,四丫啊。”
一连换了好几个称呼,赵玉看着赵春花那张满是鼻涕眼泪的黑脸蛋时,露出一抹她自认为和善的笑容,“告诉二姐,你这是咋了?”
“……嗝”
赵春花瞪眼大眼睛。
伸出有些儿脏的衣袖毫不在意的擦完鼻子,赵春花低下头,盯着自己乱踢石子的脚尖,好半晌,才状如蚊声的回道,“没,没咋。”
赵玉,“……”
没想到人长的高高壮壮,说话跟小媳妇似的,还挺有反差萌。
被认为有反差萌的赵春花:我只是怕你打我!
……………
姐妹两人的脑电波虽然不在一个频道上,但意外的,聊的到挺和谐的。
当然,这只是赵玉单方面的想法。
因为在赵春花眼里,她一定要听二丫姐的话,不然会被打(村东头的傻子就是这样的)。
眼见聊的差不多,赵玉话题一转,进入正题。
“四丫啊,我记得,家中菜园里的野草都是你拔的,四丫可真能干,我今儿一看,就发现咱家菜园里的菜比隔壁王婶家的还水灵。”
赵玉为了表示自己说这话的可信度,努力的冲着赵春花眨了眨眼睛,面部表情浮夸不说,还特别做作。
也亏赵春花年纪小,不理解这些儿,不然还得哭。
赵春花看着赵玉,觉得二丫姐的表情很熟悉。
唔,对了!
这很像每次铁蛋和铁头冲娘说话时露出来的表情。
每次铁蛋和铁牛这样做,她娘都会很高兴,然后铁蛋和铁头就会有甜甜的鸡蛋汤喝。
她娘说,这叫好话。
赵春花知道,好话是用来夸人的。
二丫姐正夸她呢。
“我听奶的话,每天早上都要去拔一遍呢。”
赵春花拍着自己的小胸脯,面部表情也变得鲜活臭屁起来。
赵玉看了心生感慨,果然是小孩子,单纯好骗,她还没怎么发挥呢,就上钩了。
果然,适当的马屁是拉进两人之间距离的最佳方式。
“四丫啊,咱家菜园这么多青菜,你天天薅,肯定知道里面种的都是什么吧。”
赵玉搓着小手,表情激动。
她心说,这丫头天天跑过去拔草,肯定能分的清青菜和野草,不然,按她奶的脾气,拔错了指定挨骂。
“是啊。”
赵春花说的那叫一个豪气,毫不犹豫的往赵玉挖的坑里跳。
漂亮!
赵玉在心里默默的击了掌。
“是这样吗?我不信,你才多大,咋能都记住。”赵玉故作迟疑的摇了摇头。
“当然了,我七岁嘞,过两年就要相看人家,咋记不住,”赵春花见二丫姐不信她,急了,“菜园里面的菜,还都是我从河边挖过来的呢。”
话说到这,赵春花生怕赵玉不信,她脑子一转,直接拉起赵玉的手,把人往后院的菜园拽,“走走走,二丫姐,我领你去看菜,你就知道了。”
赵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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