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暖看着他真诚的眼神,点了点头:“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好,那就好。”
洪烈故作轻松地翻身下床,将衣领竖了起来遮住伤痕:“那我先回去看看儿子,你忙你的。”
肖暖感激地点点头:“谢谢你,阿烈!”
“傻瓜,你忘了答应过我什么?”洪烈看着她,目光温和:“暖暖,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么客气。照顾儿子,是个这个做爹地的责任。”
肖暖淡淡地抿了抿唇,未置可否。
一路将洪烈送到急诊门外,看着他走远,肖暖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
急诊病房,霍厉霆依旧在药力下昏睡。
肖暖轻轻抚平他眉宇间的褶皱,转眸就看到床头柜上那几本书。
她挑了挑,选出其中一本打开,仔细地翻阅起来。
青白国的蛊毒文化源远流长,里面有很多耸人听闻的制毒和解毒之法。
肖暖越看越觉得心情沉重。
蛊毒的炼制方式极其残忍血腥,导致成毒的药效也异常的凶猛,而大多数中蛊人的结局都非常惨烈。
她抬眸看着床上的男人,眸光中满是心疼。
大叔,对不起!
这一次,又是我害了你!
她心里默念着,手指无意识地在书页上摩挲。
忽然,她感觉有什么硬质的东西突兀地抵着指尖。
她低下头,连翻了好几页,终于在扉页中找到一版暗藏的针带。
正是她常用的那一卷。
应该是云天悄悄帮她放在书里的。
肖暖眉心舒展开,嘴角勾起欣慰。
她将针带贴在心口的位置,温声低喃:“宝贝,谢谢你!”
纤细的银针,在灯光下泛着幽冷的光。
肖暖下意识捻起一根,眸子微微眯起。
中医上有些穴位可以让人进入深层睡眠,例如她当年伪装神医给他治病的时候一样。还有些穴位可以减缓人的血流速度,甚至让身体进入一种假死的状态。
但她从未在中了蛊毒的人身上施展过,更不确定这些针法是不是可以克制这种让整个蛊毒界谈之色变的no.1。
肖暖的手抬起又放下,放下再抬起……
良久,她还是将针别回了针带里。
不到万不得已,她绝对不能再让他冒一点风险!
……
翌日,清晨。
微风推开薄雾,将泛白的天光洒进病房。
病床前,女孩头枕着双臂,趴在床沿上,睡得香甜。
她黑色长发微卷,随意披散在肩上,将她精致的五官和略显疲惫的面容半遮半掩。
梦里,是绿树掩映下的霍氏庄园;梦里,是奶奶满头的白发和慈爱的微笑;梦里,是花圃里成片的百合,花瓣上凝满晶莹的露水……
空气里,都是馥郁的香气。
女孩闭上眼,感觉到蝴蝶从眼前飞过,扑棱的翅膀带过柔软的触感,像是微风拂过面颊。
“别闹!”
她嘟哝着,无意识地抬了抬手,驱赶走蝴蝶。
蝴蝶兜了个圈,又飞了回来,轻轻落在脸颊上。
“调皮。”
女孩憨笑着嗔道,缓缓睁开眼睛。
迷茫的视线逐渐清晰,女孩看到眼前放大的不是蝴蝶,而是一张男人的脸。
男人半坐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他的脸颊泛着病态的苍白,消瘦的仿佛只剩下皮肉,反而让他俊美深邃的五官轮廓更加立体,透出一种让人怜惜的病态美。
只是他皮肤下那些凸起的青筋和那双猩红的眸子,提醒着肖暖,他正在经历着什么。
没有什么蝴蝶,停在她面颊上的,是男人修长的指尖。
他看着她,即便双眸没有什么对焦,但眼神却是异常温柔。
肖暖在辩出那张脸的瞬间,彻底清醒过来:“大叔,你醒了?”
她的眸子里闪过欣喜,霍然起身,可僵硬整晚的双腿不受控制地一麻。
她跌坐回椅子上,下意识地抽了口凉气:“嘶。”
只是轻轻的一声抽气,男人猩红的眸子里立刻涌起担忧:“呃……”
他嘶哑的声音刚一发出,肖暖立刻抬手安抚道:“没事,我没事,你别担心,我只是腿有点麻而已。”
男人听懂她的话,表情立刻缓和下来,又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他能听到自己的话了?
意识到这一点,肖暖眼里抑制不住地闪过激动的光。
她一边揉着双腿,一边仔细地打量着男人,语气温和,循循善诱:“你感觉怎么样?你知不知道自己是谁?知不知道我是谁?”
男人侧着头,认真地听着她的话,有认真地看着她。
片刻,才用嘶哑的声音吐出两个字:“小暖。”
他的声音拉得很长,像是牙牙学语的孩子。
肖暖悬空整晚的心,一瞬就被填满,温暖鼓胀。
“是,是我,我是小暖。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她用力地吸了吸鼻子,满心期待地看着他。
他皮肤上的红色已经褪去,只是眸子里还残留着猩红。
那些凸起的青筋还在,但是明显没有昨天那么高,跟没有那种充盈到仿佛要爆裂的感觉了。
男人眨了眨眼,认真地想了想,忽然伸出双手:“抱。”
肖暖怔住。
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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