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千柏的话虽然狂傲,但燕帖木儿却深以为然。
一直以来,他都仰仗着自己拥有的强大实力横扫一切对手,他对这种实力至上法则领悟之深深入骨髓,因此现在面对更强大的宫千柏,自然而然也就套用了这法则。
“丞相大人!杀掉你派出的杀手,算是给你的第1次警告!这次废掉你弟弟是给你的第2次警告!如果你仍然觉得必须要对付我,你的儿子们将会是第3次警告,当然也有可能是你本人!你唯一的机会,就是找一个比我更厉害的高手与我决斗,所以如果他失败了,你就再也没有了机会,你明白了吗,我的丞相大人?”
“你要怎样才能不跟我为敌?”
燕帖木儿内心相当沉重,话的语气仿佛也坠着千斤巨石,这一刻,他仿佛有些透不过气来。
听到他的话,宫千柏轻蔑地笑了笑:“我丞相大人,你还是在给我装糊涂呀!无论是在益都路,还是在沧州,还是在这大都,好像我都没有主动招惹过你,都是你来惹我的!怎么从你的嘴里面,就变成了我欺负你呢?你是不是真的以为你的功劳大,所以这大元朝就是你们家的了?难道你还没有察觉到,一旦有机会最先要对付你的人是另外一个人吗?”
“所以你的问题根本就在于你自己,你死不死不是我能决定的,决定权在你的手上!我真要你死的话,你觉得你能活到明吗?你真以为你的势力大我就不敢动你?”
“你该清醒一下了我的丞相大人!我不动你是因为你还有用,并不是动不了你!这下永远不会是你的下,你得早一明白这个道理,不定你的家族还能有几个后代活下去!”
“还有!接下来我要杀那几个番僧,提前告诉你一声,好让你有个心理准备,也让你有机会去通知他们一声,免得他们自己死的不明不白!”
燕帖木儿越听脸色越青。他是个权臣,但并不是个谋臣,虽然手中权柄很大,也聚集了一大批有实力的人,但他本人距离那种经纬地的大才能还差了不少,所以面对宫千柏的威胁,在对方不惧怕自己势力的情况下,他一时之间还真的找不到应对之法。
然而当他听到宫千柏要对付四大番僧时,眼睛似乎还是亮了一下,但又很快熄灭。
少年王昨跟踪自己去过四大番僧的殿宇,不照样没有发觉吗?如果少年王真的要暗杀的话,他们自然不可能拦得住,自己傻乎乎的跑过去提醒不仅没有丝毫用处,还再次得罪了面前这个少年,那样又是何苦来哉!
“这些跟老夫无关了!撒敦既然已经残废,他也活不了多久了!老夫老了,自身的境界又没有突破,还能再活几年呢?呵呵,老夫已经没有资格做你的对手了!从今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若真有政见冲突,老夫保证会用正大光明的手段。还希望益王殿下能够信守诺言,不主动找我丞相府的麻烦!”
“那是自然!”宫千柏淡淡地笑道,“丞相大人为我大元朝立下汗马功劳,若一直都是忠臣的话,铁木真的子孙只会感谢你,绝不可能伤害你!”
燕帖木儿长吁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本相就告辞了!希望益王殿下能够马到成功!”
“多谢丞相大人吉言!”
燕帖木儿的马车隆隆前行,不疾不徐;宫千柏缓缓跟在后面,脸上淡淡的笑没有丝毫改变。
但无论是燕帖木儿还是宫千柏,都知道接下来迎来的和平只是暂时的,早晚有一他们仍要对决,到那时候谁死谁活就未可知了!
至于投靠,少年王投靠燕帖木儿,燕帖木儿敢收吗?燕帖木儿投靠给少年王,少年王会给他自由吗?
都不会!但凡枭雄之间的斗争,通常都是不死不休。普通人虽然难以理解,甚至会对他们惋惜,然而至死不为人下本身就是枭雄最大的魅力。
……
宫千柏回到府邸中时,大门上已经挂了崭新的益王府牌匾,用蒙汉双语写就。
他内心当然不想用蒙古语,但这块牌匾却必须要有蒙古语。
见了王府,刘秉忠刚好在前院指挥下人忙前忙后,看见宫千柏下朝,急忙走上前去。
“王爷!今日早朝如何?”
“已经按咱们的计划,废了燕帖木儿的弟弟撒敦。”宫千柏看了看四周答道,“我也跟他彻底摊了牌,并告诉了他我要对付四大番僧,如何抉择就看他了!”
“王爷英明!要想让妥懽帖睦尔尽快返回大都,图帖睦尔和燕帖木儿都得死,接下来一定要拖他们两人入水才行!”
宫千柏点点头,没错,得弄死他们。要弄死他们一点也不难,难的是把自己摘出去,毕竟日后铁锅掌权后,还要对付铁锅。倘若自己弄死了图帖睦尔和燕帖木儿,结果让整个蒙古族仇视自己,那就不好玩了,会给日后下安宁留下祸根。
蒙古大草原的直接主人还会是蒙古人,解救汉人不代表要杀光其他种族;反抗蒙古饶统治也不代表与所有蒙古人为敌,很多贫穷蒙古人也是被卖来卖去的当奴隶,这些人也是可以争取的。
真正的敌人,是那些拥有生产资源却阻碍社会发展的富人,包括蒙古贵族和各族豪门。而宫千柏想建立起来的下,也是一个“人人有资格努力、人人平等生存、人人共同努力进步”的社会,首先要做的就是把生产资源夺过来制定新规则重新分配。
好吧!接下来的腥风血雨,再猛烈些吧,把一切阻力化为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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