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表示,那我可没那闲心,这都是按照将军吩咐的。
二人听了小雀的建议,让人取了新的木盆过来,这时候的木盆还是没有上过木漆的那种。
将锅里的热油挪到木盆中,夏岚按照云一说的,将已经宰杀好的鲫鱼,双面划上刀花,用适量碾碎的粗盐,均匀的涂抹在鱼身上,鱼肚子里填上一点姜蒜末,最后裹上蛋液,往锅里一放。
只听‘呲啦’一声,蛋液在油温中瞬间变色定型,往外散发着浓郁的煎蛋和鱼肉的香气。
云一在一旁口水哗啦啦的往外流,平日里明亮光彩的大眼中,不知是不是被油烟熏到了,眼尾泛着深红。
夏岚虽然第一次尝试煎鱼,并没有特别的手忙脚乱,也许是云一的教学非常有成效,她一边回想一边观察,倒也做的有模有样。
等鲫鱼两面都煎成金黄色之后,夏岚抬头看向云一,想确认下是不是可以加水熬煮一会。
结果一抬头,就看见云一深红的眼尾,和眼中那颗欲掉不掉的硕大泪珠。
夏岚拿着锅铲,手中沾满了鱼腥和蛋液,想要掏帕子,又觉得自己手上脏乱,顿时手足无措看着云一紧张道:“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对?”
她一边说一边舀了瓢水加进热锅里,然后将锅盖仔细盖上,再将手洗干净了,蹙着眉头走到云一身边,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县主这是怎么了?”
云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也许是透过锅中升腾的油烟,想起了那曾今无数次,因为她一句‘想吃妈妈做的鲫鱼汤’,妈妈就大老远坐火车跨越一座座城市,来到她的学校外。
趁着学校上课的时候,借食堂的锅给她做一份她最爱的鲫鱼汤,然后云一会趁着短暂的吃饭时间,跟妈妈唠唠在学校里的生活和琐事。
妈妈总说她是长不大的孩子,二十一二岁的大姑娘了,还喜欢跟她撒娇。爸爸听说后,总是瞪着假装生气的眼睛,忍不住替她回上一句嘴,他姑娘就是五六十了,也能继续跟他们撒娇,只要他们还健在。
可如今,他们都还健在,只是隔着时间和空间,都再也见不到了。
她再也不能在吃不饱肚子饿的时候,再撒娇的跟妈妈打电话,说她想吃妈妈做的鲫鱼汤了。
夏岚见不问还好,一问县主这泪水就跟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哗啦啦的坠了一地,顿时吓得不清。
她也不知道这时候应该怎么安慰才好,她没上过课堂,也不是会讲道理的人,更主要的是,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夏岚只能像她妈妈,在她小时候安慰伤了痛了的她一样,将云一哭的直抽搐的小身子,紧紧的抱在怀里,然后右手不停的顺着县主的脊背,希望她能好受一点。
云一趴在夏岚的怀里,将小脑袋紧紧的埋在她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抱着夏岚略带肉肉的腰,希望能从夏岚并不太厚实的身上,找到妈妈的味道。
小雀在一旁看着云一无声的哭泣,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抹起了泪花。
夏岚一时顾不上两人,只能用左手拍了拍小雀的脑袋,示意她这时候别跟着添乱。
虽然她不明白,县主为什么突然情绪变化这么大,但是安大夫早早就嘱咐了,只要县主有明显的情绪起伏的时候,她都要想办法让她先冷静下来,然后尽快通知他。
云一抱着夏岚的腰闷声哭了一会儿,觉得一直压抑的思念之情释放了许多,终于开始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现在开始承认妈妈说的那句,她真是哥长不大的孩子,都已经来到这个时代十二年了,怎么能突然就情绪失控了呢?
夏岚见县主已经停止哭泣,只是垂着脑袋有些羞耻,想了想便低声在云一的耳边说道:“县主若是无事,不如帮我盯着灶膛的火吧!”
有了最了解她的夏岚给的台阶,云一自然是立即顺杆儿爬,乖乖坐在小凳子上,盯着灶膛的火发呆。
也不知道爸爸妈妈在现代怎么样了,生病了有没有人照顾,算算时间,老两口也快到了退休在家的年纪,有没有……觉得孤单。
夏岚给小雀叫到一旁,用气音儿在她的耳旁交代道:“你等下出去,随便找个人让她带你去找安大夫,然后将刚刚的事情说给安大夫听。”
小雀惊恐的摇头表示她不行,她向来不善言辞,更不要说让她去找安大夫,还要说清楚怎么回事?
光是想想那画面,她都觉得嘴唇发抖。
夏岚无法,只能恨铁不成钢的拍了拍小雀的脑袋,让她回去了。
小厨房里一时只剩下云一两人,夏岚掀起锅盖,用汤勺搅了搅锅中沸腾乳白汤汁,然后看到原本低头坐在灶膛口前发呆的云一,循着扑鼻的香气,慢慢的抬起了小脑袋。
红彤彤的眼睛,红彤彤的鼻头,无一不是在告诉别人,刚刚她哭的有多伤心。
夏岚将视线移到一旁的灶台上,上面摆着一些配菜,其中有几块白嫩的物事,那是前段时间县主无聊,带着她们做的豆腐块。
县主那小脑袋瓜里总有各种奇奇怪怪的想法,折腾出各种各样想都想不到的吃食,就像刚收上来没多久的菽(黄豆)。
她让人将收上来的菽,用水泡了放在厨房的角落里,泡足六个时辰后,将菽捞出,然后取块细麻布打湿,盖在泡过的菽上,每天冲洗一次菽和细免不了,如此几天之后,菽会长出芽儿来,待芽儿长得粗壮了,可以在炖汤的时候放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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