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宗大典是突然的决议,没什么准备,因而整场典礼一切从简。
安魍夜礼成之后,众人便各自散去。
安魍夜的叩首的时候心里想的东西很奇怪,也许等某一天,这单方面的叩首就会变成夫妻对拜?
无论如何,他还是当着众人的面行礼了。弟子走得差不多后,安魍月朝着弟弟露出了很少见的,得胜之后小女孩的表情,“平时威威风风,以后看见姐姐都要这么行礼懂不懂?”
安魍夜无奈的耸耸肩,“所以你突然弄这么一出入宗大典就是像在我面前逞逞威风?”
安魍月赌气似的撇撇嘴道:“平日这么聪明,怎么一到这时候就傻了。姐姐我像那么无聊的人吗。典礼让大家都知道你的身份,顺便借此宣布你在宗门里的职务,这叫立威。如果你单纯的入驻宗门谁会听你的啊,宗门里是我比较有威信好不好!”
安魍夜摸摸姐姐的头,咧了咧嘴道:“但你都听我的啊。”
安魍月出奇地没有反抗,而是把头埋到弟弟的胸口呢喃道:“对,我都听你的。”
两人就这样一起走回了安魍月的房间。
一进房,安魍月把他扑倒在床上。
对安魍夜来说,这似乎是他第一次来到宗内姐姐的房间,先前在宗门秘境之中倒是经常去,那不过是个歇息的地方罢了,安魍月一年到头也不见得能在那里住上两个月。
他想看看完全属于姐姐的房间,到底是什么模样。
和预想中的简朴有些不一样,没有多少富丽堂皇的装饰,大多数的家具都被漆上了白漆。安魍夜有一种,走入了另一个世界的感觉。漆器不贵,但在这个世界是不常用的,因为大多数修道者都对纯木制品有着奇异的喜好。
这纯白的房间也许是姐姐埋藏在心底的小女孩作祟?
梳妆台上除了面铜镜空无一物,最上层叠着一沓丝绸,上面似乎画了什么,但他被姐姐抱住,看不清楚,没有寻常女孩的脂粉首饰,干练的让人有些心疼。这床周围都被围上了纱幔,若是她独自在里面,朦朦胧胧的,倒别有一番情趣。
安魍夜总觉得还是少了一些少女气息。
安魍月开口道:“你是不是发现了宗门里的好多问题啊。”
怎么闺房里还想着宗门啊,安魍夜哭笑不得,“哪有那么神,我这才几天,本身能发展城这样的宗门就不会有什么致命的问题,不然早崩溃了。我就是一路走一路想才找到的。”
“我还以为你一眼就看出来了,只是碍于我的面子才没有说。”
安魍夜觉得姐姐有点工作狂了,安慰道:“等以后我诸事都熟识了,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改进的。现在你都做的这么好了,就不用自责了。换成我都没信心一个人将宗门打理成这般境地,你又要分心修炼,一个人哪可能事事尽善尽美?”
“你看看你都只顾着忙宗内事情了,自己也不好好打理一番,哪个宗主的房间这么简陋啊,梳妆台上什么都没有。对了,那叠丝绸上面画的是什么?”
安魍夜刚想起身去拿,姐姐就一把抢了过来,红着脸嗔道:“不许看不许看!”
两人打闹间,安魍夜已经瞥见了,那是一个男子的画像,或者说是他的画像。那是她孤独日子里仅存的一丝慰藉,他是她的救赎。
所以到底什么才是安魍月本来的模样,是现在小女孩般的娇嗔,还是方才高高在上的女皇,安魍夜现在也有些说不清楚。
他不希望姐姐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改变了自己,若是她想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女孩,那自己就会替她抗下所有风浪;如果她想成为君临天下的女皇,那自己就为她打下江山作聘。
自己总是在两人相处的时候想到她以前的苦,最后落得心情郁闷,淡忘了现在本该喜悦的心。
安魍月像是明白了他在想什么,上前用自己的唇堵住他的唇。
万家灯火的镇离城,勤劳的商人在晚饭时还不忘招徕生意,妖道的青楼迎来了它今夜的第一批客人,镜月楼挤满了晚上前来的食客,灵妤宗弟子们享受着一天之中难得的闲暇。
叫卖的的陪笑声,拼酒的呐喊声,还有姑娘们叽叽喳喳的私语声,那是属于镇离城中每一个人的故事。
而此时此刻,这个房间里,上演的是姐弟两人的故事,一个看起来很圆满但总有些惆怅的故事。
热闹都是他们的,而我们只拥有彼此。
那是一种重合了的,有点滑稽的念想。就像安魍夜会永远站在姐姐身边一样,安魍月也会为了他改变自己的模样。两人愿意为对方付出一切,却让对方一动都不敢动。我失去了自己的形状。
那是爱情的模样。
她是他的军旗,向着永恒开战的军旗。
房间里安静的只有他们的心跳声。良久,安魍月从弟弟身上站了起来,像是想通了什么,冲他展颜一笑。安魍夜也松了口气,冲她咧了咧嘴。
往往感情走得极端了,就容易钻进牛角尖出不来,然后发生各种各样的外人看起来莫名其妙的问题,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明明相爱却彼此分离的悲剧,用安魍夜在另一个世界的话来说,就叫“文青病”。
明明只要两个人面对面坦诚相见,把自己的心意全都表明,或者干脆在床上用另一种特别的方式表明,就能够避免这样的悲剧,却还是让它无可避免的发生了。
也许先前还有些可能,在此刻两人彻底敞开心扉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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