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叔,我也不会炮制药材,金胆搁我手里未免浪费了,我还是想卖了。您要不收的话,那我只能卖给药铺了。”
何深立刻摇头,将小瓷坛收回来,“那不行,既然你非要卖的话,那我哪有不收的道理?俗话说得好,一两金胆一两金,等回去了我将这金胆称一称,看值多少钱。”
其实光靠手感他就能估摸出这枚金胆的重量,毕竟他浸淫医药一道数十年,寻常抓药都是靠的手感,一分一厘从未出过差错。
不过这买卖的事,还是摊开来,让卖家看个清楚才好。
熊身上除了熊胆以及那一身皮毛之外,还数熊掌最为珍奇。
要是没有在熊腹中发现香囊一事,薛婳必定很乐意将熊掌带回去烹饪了,跟家人美美地吃一顿,但现在还是算了吧。
何深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看着那数百斤的熊肉,未免觉得有些可惜,不过让他吃的话他也下不去嘴的。
于是三人挖了个坑将熊给埋了。
“老二家的,你是要眼睁睁看着老婆子我被那些讨债的逼死啊!好,你不开门是吧,那我就一头碰死在这里!”
薛家院门外,薛老太扯着嗓子大喊。
外围又一次聚齐了一堆人。
事情是这样的,就在不久前,薛老三在赌场彻底输得底朝天,他不仅把宅契偷偷拿去卖了,还将自个老婆李氏也抵押给了赌场。
结果他非但没能赢回本来,还倒欠下赌场几十两银子!
赌场见他实在没有油水可刮,图穷匕见了。
毫不留情将他从赌桌上提溜了出去,还派了几个打手押着他一路来到了上河村,讨债!
得知他把宅契输了,老婆抵押出去了,薛老太等人全都不淡定了。然而赌场的打手可不跟他们讲情面,直接就要将老薛家的人全都赶出去,将宅院收走,还要将李氏给拖走。
老薛家那是一片哭天抢地,死活不肯挪窝。
就在赵飞鹏,也即赌场的打手头子示意手下动手时,薛老大在薛老太耳边说了两句什么,薛老太立马大叫一声:“等等!我二儿子家有钱!你们跟我来,我这就还钱,你们别动我儿!”
赵飞鹏将信将疑,活动了下脖子,脖子发出咔嚓的脆响,语气凶狠:“老婆子,要是你骗老子,那老子这手里的棍子可不认人。”
话落,手里拄着的铁棍嚯一下砸向院子里的鸡窝,鸡窝霎时被砸得四分五裂。
老薛家的人都跟着抖了抖,一脸恐惧的样子。
薛老太嘴唇哆嗦了下,忙不迭摇头:“不敢不敢,我老婆子怎么会骗你们呢,我二儿子家真的有钱。”
“带路吧。”
于是,薛老太就将赵飞鹏等人带到了薛家,然后开始了一番声嘶力竭的表演,试图骗薛母将门打开。
薛母的确被她吓住了,就要去开门,却被薛珺拉住了。
“娘,姐姐说无论如何都不能给老薛家的人开门。”
“可是……”薛母看着院门,神色犹豫。
和她比起来,薛珺倒是更镇定,“不用管,她怎么会真的寻死?不过是吓唬我们罢了。”
果然,外头薛老太见薛母竟然完全不受她的威胁,语气立刻变了,开始不断往外喷粪,各种问候薛母的父母祖宗,脏得没耳听。
薛母不禁庆幸,幸好听了女儿的劝告没开门,否则一想到要直面薛老太的撒泼和咒骂,她就头皮发麻。
虽然已经成了乡妇十几年,但她依然没能很好地适应乡下妇人撒泼耍横那一套。
可惜她还是远远低估了薛老太的战斗力。
因为这次情况不同以往,有赵飞鹏一群人在旁边虎视眈眈,薛老太知道,要是今天不将老二家的门敲开,将他们一家子牺牲掉,那老薛家就要散了!
“老三,去拿梯子来!”薛老太阴狠地盯着薛家的院门,吐出一口浓痰,“老婆子还就不信了,今儿进不去这门!”
赵飞鹏拿着铁棍,懒散地站在一边,脸上挂着看好戏的神色。
他倒是没想到,今儿来要个债,居然还能看到这么一出大戏。
薛老三迅速跑回家将梯子扛了过来。
以往干活他总是想方设法偷懒,这次却是积极得很。
梯子搭在了薛家院墙上,薛老太指挥道:“老三,你去。”
想到薛家养着的那条大黑狗,薛老三这时又怂了,“娘,二哥家那狗可不是好惹的啊。”
薛老太跳起来就给了他一巴掌:“这时候怂了!先前你偷家里宅契出去赌钱的时候胆子咋就那么大咧!”
对这个幺子再怎么喜爱,在他做出偷宅契去赌博那种事后,薛老太也不禁对他生出了埋怨。
宅契没了,他们一家可就要睡大街了!
这是她绝不能接受的。
薛老三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爬上了墙头,结果刚一露头,迎面一只大黑狗窜上来,张开大嘴朝他咬过来。
薛老三吓得“啊”一声从梯子上栽了下去。
摔得七荤八素,半天没能爬起来。
院子里,薛母和薛珺对视一眼,俱都难以置信,薛老三居然大白天就来爬他们家的墙了!
这是要做什么!
幸好大黑威武,将他吓得摔下去了,不然等他跳进院子里来,还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薛珺奖励般地在大黑脖子上抚了几下,“大黑,干得好。”
大黑“嘿哧嘿哧”吐着舌头,在她手心里轻轻蹭了蹭。
薛珺视线投向院墙,对于大黑刚才居然能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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