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宾客散尽,夜深人静时分,裴寂踏入新房。
屋里,薛婳早就将盖头掀了,正坐在临窗的榻上盘着腿吃东西。
三鲜小馄饨,配上糖醋萝卜条,以及两颗火候正好的炸鸡蛋,她吃得很是香甜。
裴寂却是遭了老罪了,被关越拉着硬是灌了不少酒。
“婳婳,我好难受。”他坐过来,从背后抱着她,下巴搭在她肩膀上。
薛婳霎时便被一股熏人的酒气给包围了。
“来,把醒酒汤喝了。”薛婳将厨娘早已备好的醒酒汤喂他喝下。
裴寂乖乖靠在她身上,将醒酒汤喝得一滴不剩。
“还难受吗?”薛婳摸摸他的脸,见他脸上红红的,有些心疼,虽然他看着是个大男人,但是内里可是个小孩子。
“饿。”他在她怀里蹭了蹭,语气撒娇似的。
带着三岁孩童的天真和依赖。
然而他此刻顶着的是一张成熟男子的俊美面容啊。
薛婳觉得自己真的有点顶不住,心里默念了两句这还是个孩子,这还是个孩子,然后,她就冷静下来了。
“来,我喂你吃饭。”
两个人凑在一起吃饱喝足,洗过澡便躺上了床。
“婳婳抱着我。”裴寂那么大个身板,硬是将自己窝进了薛婳怀里,还拿过她的手搭在自己腰上。
之前他虽然也黏人,但却没有这般直白外露,今日之所以这般,想来是喝醉了的缘故。
薛婳觉得他可爱极了,母性大发,爱怜地揽着他,一手有节奏地拍抚着他的背,像哄小孩似的,嘴里还轻声哼着摇篮曲。
她感觉,跟他待在一起时间长了,她真的快变成他的老妈子了。
裴寂满足地窝在她怀里,两手也将她环抱着,呼吸间热气尽数喷洒在她颈窝里,让她一阵发痒。
有心想离他远些,结果她一挪动,他也跟着挪过来,最后她都快贴上墙了,只能停下这种幼稚的举动。
三日后回门这天,薛婳和裴寂一道坐着驴车回到了上河村。
薛母早就翘首以盼了,见了两人,欢喜地一左一右牵着两人进了屋,又让薛曜去厨房,将煨在瓦罐里的鸡汤盛出来给他们喝。
薛婳好笑,“娘,我又不是真的出嫁,您怎么还熬上汤了?意思意思就得了。”
薛母呶了呶嘴,嗔道:“那你别喝。”
薛婳立马改了口,“那哪儿能啊,这三天我是吃不香睡不好,在外头一点也不习惯,还是家里好。我就念着家里的饭菜呢。”
美滋滋地端着鸡汤喝起来。
薛母笑容满面:“好喝就多喝点,多着呢。”
又慈爱地问裴寂:“阿康,婳儿没欺负你吧?”
裴寂摇头,“婳婳很好。”
薛母看着两人坐在一起喝汤的样子,心中很是遗憾,要是阿康这孩子没失忆就好了,不然两孩子多般配。
当然,要是阿康没失忆,两人估计也没缘分走到一起。
这世间的事,很多时候都是说不清的。
家里有了个男人之后,影响很快就显出来了,头一件,晃荡到这边的闲汉、八婆瞬间少了许多。
寡妇门前是非多,很多时候不是寡妇自个招惹来是非的,而是是非主动找了上来。
之前薛父不在,村里那些闲汉混子便三天两头地到这边来,要么三两个蹲在路边,薛母一出门就对着她评头论足指指点点,眼神和动作都让人十分不舒服;再要么故意凑到薛母面前来,涎皮赖脸地说些下流话,让薛母烦不胜扰。
这也是她轻易不出门的缘故。
不光是薛母,有时候薛婳也会遇到这种情况。
这些人,你揍他一顿吧,他能就地倒下碰瓷,好像受了多重的伤一样,自此就甩不开了,不揍吧,又忒的恶心人。
但是现在有了裴寂在家里坐镇就不一样了,门前的赖皮闲汉立马就少了。
这些人也会看风向,知道现在薛家有了靠山,也不敢来招惹。毕竟这就是些没胆的货色。
其次,薛婳感觉自家在村人的眼中又立起来了。
虽然她知道自己也能撑起这个家,但世道对于女人就是轻视的,别人并不会觉得她一个姑娘有什么能耐。
之前走出去时,村人看她总带着一种同情、可怜以及隐隐的优越感。
现在嘛,那些人却是将目光都聚焦在了裴寂身上,关心她和他的婚后生活,还会开点带颜色的笑话。
对此,薛婳淡然处之,不太好答的话就装一装羞涩躲过去。
渐渐的,村人也不再关心了。毕竟这时候大家都比较忙,有很多活儿等着做,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来八卦?
薛家的日子也终于在一系列波折后,进入了平缓期。
“娘,好了,你回去吧,我就只在外围探一探,不会深入到山里面的。”薛婳在山脚下站定。
旁边裴寂背着弓箭,腰间挎着砍刀,一副猎人的装扮。
没错,两人这是要进山打猎了。
他们家本来就是猎户,薛婳暂时也不打算做出太大的改变,就决定女从父业,将打猎的家族事业进行下去。
当然,她主要是想借着打猎在山里多转转,搜罗一些好东西。
同时,她还想试着找一找薛父,虽然找到薛父的希望已经很渺茫了,但万一呢?
薛母一路将两人送到山下,反复叮嘱两人不要深入深山。
薛婳都一一应下。
不过她心里却已经打定主意要好好在山里探一探,有五行珠在手,她的安全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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