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人摊子前围着一圈小孩子,两人走过来顿时显得鹤立鸡群,尤其是裴寂,一下子“一览众山小”了,摊子上那些作为模型的糖人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他挨个看完,手一指,“这个。”
那是一个兔子糖人。
薛婳就对摊主道:“老板,一个兔子,一个嫦娥,多少钱?”
“十二文。”
和别的零食比起来,糖人要贵得多了,毕竟一串糖葫芦才卖三文钱呢,这两个糖人加起来都能买四串糖葫芦了。
不过薛婳现在可不缺钱,爽快地付了钱,从摊主手里接过两根糖人,将兔子给裴寂,自己拿着嫦娥的那个舔-起来。
转身见到关越也走过来了,想起来问:“关大哥,你要不要也来一个?”
关越失笑,他都多大的人了还吃糖人?
“好啊,我来一个关羽的。”
大祈的历史,从夏商周春秋,到秦汉隋唐宋,这一部分都是重合的,和薛婳前世知道的大差不离,但是宋朝以后的历史就出现了分岔。
大祈就是宋朝分崩离析,又经历了一段时间的混战后建立起来的王朝,至今已有三百来年了。
所以这时代也有三国,有关羽曹操等广为流传的大佬。
三个大人,一人拿着一根糖人,在一众小孩羡慕的眼神中离开了。
吃过饭,薛婳还没开口,关越倒是先一步道:“说吧,有什么事要我帮忙?”
薛婳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关越似笑非笑:“要是没有事要我帮忙,刚才在席间你会对我那么殷勤吗?”
又是问他喜欢什么菜色,又是帮他盛汤的,之前她对他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的。
薛婳讪讪一笑,“关大哥,是这样的,这是我爹的徒弟阿康,”她先给关越介绍了下裴寂的身份和来历,当然,都是她编出来的。
“阿康从小被人遗弃在山里,几年前我爹进山打猎时见他竟然在吃生肉——”
正在默默当壁纸的裴寂看了她一眼,这女人真会编,要是她去写话本的话,那些话本先生怕是都要失业了吧。
薛婳在桌子底下握住他的手,捏了捏,示意他别出声。
“我爹就把自己带的干粮给了他,后来有一次我爹遇到了狼群,阿康出现救了他,一来二去的,我爹跟他就熟了,还教了他不少东西,虽然阿康没有正式拜师,但是我爹是将他当徒弟看待的。
“这次我爹在山里失踪的事你应该也知道,阿康担心我们一家受人欺负,就下山来了,但是他从小生活在山里,不太懂人情世故,也没有户籍身份啥的。”
听到这里关越总算是清楚裴寂身上那股违和感是从哪儿来的了,难怪他基本不怎么说话,很多时候表现得如同一个稚子,原来是这样。
“你想帮他办理一个户籍是吧?这事简单,包在我身上。”
若是别人这件事可能会比较棘手,但关越是谁?他可是衙门的人,而且地位还不低。
要办理一个户籍还不简单?
薛婳粲然一笑,“那就多谢关大哥了。”
这份人情,她记下了,以后找机会还回去。
关越被她毫无保留的笑颜晃了下眼,回过神来忙端起酒杯喝了口,结果因喝得太急有些呛着了。
薛婳忙给他夹了筷子菜,“来,吃点菜压压。”
从酒楼出来,关越带着两人去了衙门一趟。
县衙的人事构造,和朝廷如出一辙,朝廷里有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刑部、工部这六部,县衙则有吏、户、礼、兵、刑、工六房,管理这六房具体事务的人乃是主簿。
主簿和县尉,相当于县令的左右手,一文一武。
若要办理户籍,找主簿打点一下,这个事儿就能很容易办成。而关越跟主簿关系还不错,平时也会约着喝点小酒啥的。
听关越说要给一个“亲戚”办理户籍,顺便还塞过来了一张银票时,姓张的主簿立马二话不说,将管着户房具体事务的领官叫来,将事情吩咐了下去。
领官看了裴寂一眼,再听关越将他的身份介绍了一遍之后,回去捣鼓了一会儿,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将一张崭新的户籍拿来了。
户籍又叫户帖,用纸长一尺三寸(约43.3厘米),宽一尺二寸(约39.9厘米),边缘缀有一圈花卉作为装饰。
中间部分是户帖的主要内容,写有该户的乡贯、丁口、名岁、事产、住址等信息。
每一份户帖,都要一式两联,首一联叫做籍联,次一联叫做户联。
前者要交给官府留底,好方便需要的时候进行查看,有时候还需要进行更改,比如成亲生子新添了人口,户籍上都需要做出相应的改变。
这个户籍,也是国家收税的具体依据。
户联则交给百姓自己拿着,而在籍、户二联之间的骑缝处,还要印下字号以作为堪合之用。
最后户房这边还要在骑缝处盖上印章,每联恰好各留半个印。
这样也在最大程度上避免了人为造假的可能。
毕竟户籍好造假,但是骑缝处的字号以及印章却是无法轻易造假,就算造了假,跟县衙里留的籍联对不上也是白瞎。
除非能将县衙户房里的印章也给偷来。
但若有将印章都偷来的能耐,何必还要造假呢。
裴寂上户口用的是“霍康”这个名字,“霍”是他母亲的姓,“康”则是他的小名。
住址信息则是填的薛婳刚到手的那座宅子。
如今户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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