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次遇到重要的事情都睡不好,用熬夜代替闹钟,尽管脑子浑浑噩噩,但这却会让我的时间得到保证,用黑夜换取黎明,效果显著,还没到六点,我便起了床。
我挨个看了看我的四个室友,侯长荣不知跑到哪去了,剩下三个都睡的很沉,尤其是陈洪海,呼噜打的像雷,我昨天睡得早,不知道他们几个是怎么扛过去的,本想找洪海哥跟我一起买东西,现在看来只能作罢了。
我洗漱了一下,穿好衣服,拿起高大哥留给我的二十块钱,径直走了出去,然而我刚走出了房间就直接愣在了当场,我忘了自己穿越者的身份,这个地方对我来说完全陌生,我根本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该怎么走,我想着找个人问问,但由于时间太早,宿舍的走廊里空空荡荡,直到我走出去也没见一个人影,我蹲在宿舍的大门口,颇有拔剑四顾心茫然之感,刚才要是拉下点面子把洪海哥叫起来就好了,我正想着,隐约听见有人在唱歌,我循着声音走了半天,才听清唱的是潘越云的《野百合也有春天》,我静静的听着,这人嗓音甜美,音准也还不错,就是气息不太够用,等她一曲唱罢,我从墙边走出来,边鼓掌边说道:
“唱的真好听。”
那人被吓了一跳,立刻回了头,长长的辫子在空中甩出了一个优美的弧线,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张静林,她手里拿着一卷书稿,上身穿着一件绿色的体恤,下身穿着一条黑色的紧身裤,将身材的曲线勾勒出了极致,显得婀娜而性感。
“你这人,干嘛偷听人家唱歌!”张静林不仅没有因为我的赞美而感到快乐,反倒是生了气,我看她这样子,只觉得可爱,便笑道:
“唱的这么好听,干嘛不让人听?”
“就是不想给你听,哼。”张静林嘟着嘴,看起来气鼓鼓的,飞快的从我身侧穿了过去,我也没有阻拦,只是微笑着,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的唱功还不错,只是…”
听到这,张静林顿了一步,转过身,一脸不服气的看着我道:
“只是什么?”
“你的节奏、音准、表现力都还不错,音色也很甜美,但你的气息不稳定。”
张静林听了,露出了一副将信将疑的神情,可能是觉得我说的挺对,但却又觉得我在忽悠她,双手交叉在胸前,慢悠悠的走近我旁边问道:
“你是干什么的?”
我冲她扬了扬眉道:
“我是个歌手。”
她见我副得意忘形的样子,眉眼弯弯,笑道:
“你是歌手?那你唱过什么歌?”
“我什么都能唱。”
“你有原唱的歌吗。”
“当然有,我不仅有原唱的歌,还有自己写的歌。”
“你还会写歌?”
“你不信?在这等我一下,我去寝室拿吉他去,千万别走,等我哦!”
我说完,飞也似的往回跑,我清楚的记得,昨天吃饭的时候瞥见房间里有一把吉他,张静林见我跑的起了烟尘,在后面喊我:“你慢点!”
时间已经过了六点,宿舍走廊里也多了一些拿着脸盆和毛巾去水房洗漱的人,我径直跑回宿舍,蹑手蹑脚地打开门,屋子里的几人还是没醒,没有开灯的室内很黑,为了使我能看清东西,我轻轻的掀开窗帘的一角让阳光透进来,借着微薄的光线找到了那个躺在角落的吉他,我轻轻的摩挲着那把闪着棕色光芒的云杉木吉他,漆面略有阻力的触感是那样的熟悉,我轻轻吻了吻它,像老朋友相见一般,我竟然流下了泪。
我背上吉他,跑出了宿舍楼,去了刚才的地方,张静林靠着墙根儿,在看着自己的指甲,我跑过去对她说:
“久等了,我回来了。”
“你来的还挺快的。”
我把吉他横在胸前,调了调音,声音意外的正,我随手弹了一段《水手》的前奏找了找感觉,刚想问她想听什么曲子的时候,她先问我道:
“这首曲子是你自己写的吗?”
“没错,是我写的。”她既然都这么问了,我只能昧着良心这么说了,但心里还是念叨了一句:化哥,对不起。
“那你把这首歌完整的唱给我听吧,好吗?”她看起来很惊喜,我本来想为她唱一首《大海》或者《海阔天空》之类的高难度歌曲来展示一下我的唱功,但看见她这么殷切,我点点头,弹唱起来:
苦涩的沙,吹痛脸庞的感觉。
像父亲的责骂,母亲的哭泣,永远难忘记。
年少的我喜欢一个人在海边,
卷起裤管光着脚丫踩在沙滩上。
总是幻想海洋的尽头有另一个世界,
总是以为勇敢的水手是真正的男儿。
总是一副弱不禁风孬种的样子,
在受人欺负的时候总是听见水手说: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第一段唱罢,直接一手扫弦结尾,我露出洋洋得意的坏笑,问道:
“张小姐,觉得怎么样?”
张静林的眼睛里闪着光芒,瞳孔里跳动着崇拜与喜悦,她兴奋的拍着手,甚至在原地跳了起来:
“太好听了!你太厉害了!曲子也好听,词也写得棒,都是你自己写的吗?”
我不知道我当时的表情是什么样的,但估计是嘴咧到到了耳朵根,我再次背叛了对偶像化哥的爱,对她抱抱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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