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怀瑜进宫没几日,楚瑶死在玉汀岛的消息便传到了宣王的耳中,五员大将白白折损了一员,宣王骤闻噩耗,接连吐了数口鲜血,寒疾再次发作已是命在旦夕,张太医施针将其救醒后,便急唤宣怀瑜前来欲交代身后之事。
宣怀瑜还未来得及查清到底是谁走漏了消息,便被唤到宣王寝殿,只见白霜染红着眼圈站在一旁抹泪,不停地抽泣着,张太医跪在宣怀瑜面前请罪:“臣无能,还请殿下恕罪!”
宣怀瑜连忙搀扶张太医道:“张太医快请起。”
宣王躺在榻上,面上极尽痛苦的神色,他被病痛折磨了十年,早已是须发皆白,形容枯槁,脸色苍白如纸,微颤着双唇用力地挤出了几个字:“可是......皇......皇儿来了?”说完便剧烈地咳嗽不止。
宣怀瑜跪在宣王塌前,握着宣王枯瘦如柴的双手,已然泣不成声:“父王......儿臣不孝,未能完成寻找五员大将的使命,儿臣没脸见父王,没脸见宣国的百姓。”
宣王张了张嘴,却未发出声音,艰难地将头转过来看向房顶,两行清泪自眼角滑下,半晌才哽道:“难道这一切都是天意吗?”说完便握紧双手,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双拳捶向一旁,“这都是天意啊,天意不让我为我儿报仇,宣国百姓都白死了!”说完又吐出一口鲜血,宣怀瑜忙替宣王顺了顺气,替他拭去嘴角的血迹。
“父王,您要保重龙体啊!”宣怀瑜又替宣王拭去额上不断冒出的汗水。
“是啊,王上还请保重龙体,待王上养好身子再图宣国的大业也不迟,霜染愿替王上分忧。”白霜染拂去眼角的泪痕,跪在塌前劝说道。
“霜染,你是个好孩子,快......快过来。”宣王自知大限将至,他之前问过张太医,他被寒疾折磨十年,五脏六腑皆受损严重,如今只剩下一个月时日,他要亲眼见到宣怀瑜和白霜染成婚,亲眼见到宣怀瑜得到国师和大法师的支持,才能放心。
数日前白霜染才回府便同他父亲哭诉,将宣怀瑜爱上旁人,要和她解除婚约之事一并告之。国师为此大发雷霆,怒斥宣王父子忘恩负义,不知好歹,便收买了宣王身边随侍的贴身宫人,将楚瑶身死之事透露给他,又命素日要好的老臣轮番去宣王跟前进言,督促太子为了宣国大计早日成婚,尽早为宣国皇室开枝散叶。
国师又命白霜染每日去宣王跟前侍奉,宣王得知楚瑶已死,急火攻心,寒疾复发,如今只剩下一月的光景,又想着城中除了国师已是无人倚仗,只盼着宣怀瑜与白霜染快快成婚,赢得大法师的支持。
自白霜染回到宣国凭借那日在降龙渊得到的赤羽草,将其炼成丹药修炼法术,如今她的炙阳术已突破了第五层,法术更是一日千里,又借助他父亲的权势,身为城中法师之首,更将宣国任要职的牧师都招入她麾下,一时之间,已是权势滔天,享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容。
白霜染跪在宣王的面前,自从她父亲对她说过让她多番隐忍,没有人能撼动她的权势和地位,宣国太子妃之位,宣国皇后之位只会属于她,让她安心等待宣怀瑜迎她进宫,她就盼着这一日能早些到来,宣王颤抖着双手将白霜染的手交到宣怀瑜的手中,对白霜染和蔼地说道:“霜染,你是个好孩子,你和太子殿下即将大婚,日后你们夫妇一体,我也就放心了。”
宣王喘了一口气,对面前的宣怀瑜道:“皇儿,昨日我和国师商议将上元佳节定为你们的大婚之日,你的登基大典也在那日举行,日后你定要好好待霜染。”
“父王,我一直将霜染当作亲妹妹,我怎能......”今日原本并不是说出他和苏莫胭之事的最好时机,只是眼下不说,恐怕就再没了机会,宣怀瑜想要为自己为苏莫胭争取一次。
“你住口!”宣王喝止了宣怀瑜的话,“你和霜染早有婚约在身,又并非血亲兄妹,霜染是我为你精心挑中的太子妃,你休要再说了。”宣王气得一口气堵在胸口,说完又剧烈的咳嗽不止。
白霜染忙劝宣王道:“王上,瑜哥哥他是最孝顺的,今后霜染定会和瑜哥哥一起在王上身旁尽孝。”
宣怀瑜眼神凛冽,似寒风般刮过白霜染,白霜染笑容僵在脸上,欲开口分辩,只见宣王神色疲惫,嘴唇乌紫,这是寒疾又要发作的征兆,他想着这几日宣王的寒疾发作得越来越频繁,今日他已惹得他父王不快,待他父王身体好转再派人将苏莫胭接进宫面见他父王,再想法子让他父王为他和苏莫胭赐婚。
宣怀瑜退出宣王的寝殿,冷着一张脸质问白霜染道:“霜染,你明知我对你并无男女之意,为何你方才还要在父王面前那样说。我是不会娶你的。”
白霜染低垂着双眼,看不清脸上的神色,想起她父亲对她说过的话,待忍过了这几日,以后她就是宣国的皇后,整个宣国最尊敬的女子,便不动声色地回道:“瑜哥哥,王上重病,我这样说也只是权宜之计,顺着王上的意思说罢了。”又咬了咬下唇,握紧拳头说道:“我知瑜哥哥对我无意,只是眼下我还需配合瑜哥哥顺着王上的心意,这样瑜哥哥也不至于和王上闹僵,王上也能安心养病。”
“你当真如此想?”宣怀瑜声音缓和了不少,想来是自己误会了白霜染,又见她满脸委屈的模样,便后悔方才的责问,又安抚她道:“霜染,是我误会你了。”
白霜染心里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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