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云离在这人堆里忽害怕起来。
这些人一个个变成利剑,在她的周围插出一圈一圈铁栅栏,栅栏在他们声音的浇灌下不断拔高,向上长成比天还要高的墙,憋的她喘不上气。
早在她一出生,她的母亲便为她和表哥玉岩定下婚约。
她清楚舅舅跟三叔一样,只不过一个要借助她,一个要铲除她。
正在众人争执之时,左将军卫迟带着宁鸣回来,同时也将宁鸣告知他云州有危险的话告诉众人。
众人一时唧唧嗡嗡炸开了锅,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拿主意。
玉华夫人在独孤云离的一番宣誓主权之后,心下已经知道,除了独孤宗室,摆在她眼前更大的敌人就是她的女儿。
怎样能够将她独孤云离牢牢掌控在她的手中,为她所用,才是现在的重中之重。
玉华夫人站起,用手拢了拢发髻,整了整衣服,从人后不急不慢走到人前。
“曹氏小儿,杀害王爷在先,图谋云州在后。此仇不共戴天!左将军听令,告令全军,我愿将独孤云离许配给擒获曹贼者,奉其为云州王!”
独孤云离在后听到这话后,不由得一笑,这就是她的母亲,什么都难不倒她。
果然她很快就想出新的主意来对付她。这招实在是高,一下便顺水推舟利用了她刚刚示众的主权。
在众人短暂的惊愕之后,一片哗然。
“这恐怕不妥。”卫迟拱手向玉华夫人,面露难色。
“有什么不妥?执行命令是军人是天职,你只管去传令。”
卫迟心知玉华夫人并非他的上命,即便是独孤云离此时站出来下令,他也会毫不迟疑的去做,但对于玉华夫人,他却不能。
“启禀夫人,您的话不是军令,我不能传给全军,还请夫人原谅。”卫迟说的恳切,却气得玉华夫人脸色铁青。
独孤宗室在一旁窃笑,鄙夷玉岩抬脚站了出来,向众人一拱手。
独孤云离不知他要说什么,但她清楚这个表哥就是她娘给她定好的夫君。
独孤云离料定从他的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只希望卫迟能让母亲的主意执行不下去。
“姨母所说确实不能当做军令,这么说是难为左将军了。”脱离危险的玉岩,此时又道貌岸然起来了。
玉岩朝左将军点了点头,又转向众人:“此时云州有难,对付敌人才是最要紧的,我相信军中各将定能恪尽职守,不失半寸城池。”
玉岩的话看似说了,又像没说,众人也挑不出毛病,只能任由他继续说下去。
“至于姨母要以曹氏父子人头许嫁表妹,也是为了尽快将贼人捉拿,以告慰姨父在天之灵。其实也不必以军令发,只需要放话出去,张贴告示,别说云州全军,就是云州全州的好男儿,也无有迟疑。”
玉岩说完,玉华夫人甚是满意,立刻让人去拟写告示。
“我哥哥的丧事还没办,这就急着办喜事。要不怎么说,还是玉家的人会来事。”独孤三叔侧着脸,撇过头,幽幽说完鼻子眼往上一抬。
院子内,正带着镣铐在报丧的白纸上给父亲写信的宁鸣被两人呵斥让开。
两人到来,一人执笔,一人口述,说的写的便是将独孤云离嫁给擒获曹智的人,并由玉华夫人举荐其承袭云州王。
宁鸣在一旁边听边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且不说独孤云离该嫁什么样的人,就继任云州王一条,如此儿戏,便让他看不下去。
两人写完拿着告示进堂要让玉华夫人过目,宁鸣眼急手快,拖着叮叮当当的手一把夺过。
宁鸣不理会两人跟着讨要,径直走进内堂。进堂后他先对着灵寝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走向玉华夫人。
“伯母,宁鸣先跟您请罪了。”宁鸣对着玉华夫人又是一鞠躬,但这丝毫不影响他接下来要理直气壮的说话。
“这个告示是伯母让写的吗?”
“是,不妥吗?”
“当然不妥。”
“哪里不妥?”
“且不说云州王之位如何,单说将云离妹妹写在这上面,妹妹又不是个物件,怎能被当作悬赏赏额安排?”
即便大家都觉得不妥,但也无人在意她的想法。
她的想法不重要,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把自己的立场摆的明明白白,可唯独她不能为了自己争取。
玉华夫人没有理会宁鸣的话,拿过告示看了一眼,交给下人拿出去张贴。
宁鸣则被两个士兵架走,很快就被拉到城外的军营中。
卫迟并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宁鸣,虽然他是杀害独孤龙山的帮凶,但他也是廊州王的长子。
没有人告诉卫迟要怎么做,卫迟只能将他关在军营,好吃好喝待着他。
宁鸣是个公子哥,即便混迹军中,习武练剑,也是锦衣玉食养尊处优长大的。
这几日奔波弄得他不成样子,到了军营见卫迟对他还算客气,便要洗脸梳头换干净衣服。
卫迟懒得跟他墨迹,吩咐部下都满足了,只要看着他别让跑了,随他的便。
宁鸣在军中待了一日,酒足饭饱,洗梳干净,美美睡了一觉。
再睁眼天已经黑了,他一觉睡醒,却仍不见卫迟军中有所反应,宁鸣有些着急。
“曹智抓到了吗?”宁鸣带着锁镣跑到卫迟营中。
“没有。”
“那你怎么还在这儿?”
“等军报。”
“还等什么军报?进云州四条官道,二十四镇,你不派人去堵截,是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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