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松和孟如楠到了临清府的时候,已经更鼓已经敲了三更了。祁松找到守城的府兵,塞了点散碎的银钱,然后又编了一套说辞,本来祁松以为还要再费些周章,没想到那里守城的府兵在掂了掂祁松塞过来的银钱之后,也没等对方说完,便把城门推了个能让人过的缝隙。
“动作快些,不要让人看到,如果碰到夜巡的,就说是家里人得了急病,出来找大夫。”守城的府兵面色如常,显然他是常做这样的勾当。
临清府地处偏远,而府兵又资饷微薄,偶尔搞一些暗地里的勾当也是寻常。
祁松和孟如楠进了临清府后,便向城东侧走了过去。
祁松带着孟如楠向城东走了大概两条街之后,便停了下来,孟如楠本来一路下来便又些疲惫,又跟着祁松进了临清府之后便没有停下过,这时候见到祁松停了下来,这才反应过来,便好奇地向祁松停下来的地方看了过去。
那是一家赌坊,与周围黑漆漆一片的景象极不相称的是,赌坊门前灯火通明,写有“赌”字的灯笼挂在门前的柱子上,仿佛专门为黑夜迷路的人指路的明灯,一块匾额高悬在赌坊门前,上面写着“银钩赌坊”四个大字,铁画银钩,苍劲有力。
此时赌坊巨大的双开门虽然紧闭着,但是依然挡不住里面的喧嚣声,现在已然是三更天了,这里却依然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就在这时候赌坊的门突然被打开,然后一个赤条条的人被另一个人踢出了门外,看起来应该是输光了身上的银钱,那人蹒跚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踉跄地向前走了几步,似乎还要再进入赌坊,嘴里也不停地叫嚣着:“凭什么不让我进去?下一把老子就要把输的都赢回来。”
刚刚把他踢出来的人站在门前,对他冷哼道:“赵六,别给脸不要脸,进银钩赌坊可以,规矩你懂的,只要你身上有一两银子,我就让你进去,否则门都没有。”
赵六站在门口,通红的双眼恶狠狠滴看着门口那人。
门口那人见赵六不再说话了,便转身要回到赌坊里。
这时候赵六突然暴起,似乎用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将那人推到在地,然后双膝抵住地上那人的身子,双手死死地钳住了那人的脖子,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
“都说了,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一定能赢的,一定能赢的,为什么你不让我进去,为什么!”
那一刻,赵六整个人仿佛着了魔一般。
地上那人被赵六双手钳得青筋暴起,满脸涨红,手脚不停地在那里挣扎,只是不管怎么挣扎都挣不开赵六的双手。
“赵六!”突然赌坊里响起一声暴喝。
听到这声音,外面的祁松心中一凛,暗道:“好浑厚的内劲。”
赵六突然身子一僵,手中的力道也变小了许多,地上那人趁此机会,双手用力将身上的赵六推开,然后接着又是一脚将赵六踢翻在地。
这时候赌坊中走出一个中年人,此人相貌平平,但是眼神中却透露着一丝狠辣,中年人站在门前,看着失去力气而倒在地上的赵六。
“赵六,你竟然敢在银钩赌坊前撒野。”
赵六再次听到这个声音,浑身一哆嗦,然后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
“徐爷,我错了,我只是一时迷了心窍,我错了,我错了。”
说着赵六便忙不迭地朝着被叫做“徐爷”的中年人那里跪了下去,脑袋狠狠地刻在了地上,嘴里还不停地乞求着对方的原谅。
徐爷也不理会跪在地上的赵六,而是看向了刚刚被赵六钳住脖子的人。
“天宝,去把夜巡的府兵喊过来吧,就说有人在赌坊这里闹事。”
天宝一边揉着自己刚刚被钳得发紫的脖子,一边向徐爷回了一声:“是。”
不一会儿,临清府夜巡的府兵便过来了,简单地询问一下,便把跪在地上的赵六带走了,府兵的首领,在离开之前还不忘给徐爷客气一句。
风波过去之后,祁松便带着孟如楠来到了赌坊面前。
因为经过了一夜的追杀,祁松的衣服已经变得破烂,左手处的伤口虽然现在已经结了痂,但是之前流出的血,也将左手的袖子染红了大片。
天宝见了祁松和孟如楠的样子,心生厌恶,语气中略带讽刺地问道:“你们来做什么?”
本来想要回赌坊的“徐爷”,听到天宝的话,便停住了脚步,然后转过身看着面前两个狼狈不堪的人。
“我们找人。”祁松拱手道。
天宝抢先说道:“我看是过来躲避仇杀的吧,这幅模样,又带了女子,说不定什么原因才被人追杀的吧。”
孟如楠听不得天宝这么说,黛眉微蹙,一脸的怒意,但是自己这点拳脚也奈何不了对方,便只好开口说道:“我瞧你这孩子,秀气的很,怎么说出话来这么难听。”
孟如楠如今三十有余,而天宝只是个孩子的模样,所以孟如楠这一声“孩子”,叫的没有错。
天宝长这么大最见不得别人喊自己“孩子”,如今听到眼前这个女人这样说他,便想到要出手教训她一下。
祁松倒是察觉到天宝的意图,便迈步来到两人中间,接近大武师的气势突然外放,瞬间将天宝震得后退数十步,如若不是“徐爷”在后面扶了一把天宝,那么天宝便会摔倒在地。
天宝站起身来,觉得好没面子,便大声喝道:“你们想闯银钩赌坊!”
祁松当然不想硬闯赌坊了,毕竟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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