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闵道:“不知令爱是何心意?”
姚知远低声笑道:“不瞒公子说,此事是我之意。小女并不知情。自古男婚女嫁,全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有不遵之理?”
张闵不禁起了反感之意,但仍不露神色的道:“滋事体大,且容我回去慢慢考虑。”
姚知远听他话中似有几分活动之意,忙喜道:“多谢公子。”
张闵此刻已全无兴致,便要起身告辞。
姚知远忙笑道:“公子稍待,等小女出来相送一番,也是相识一场。”说着便进内屋去了。
只片刻间,姚知远笑眯眯的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个小姑娘。
那姑娘见了生人,怯怯的躲在父亲身后。姚知远转身笑道:“鱼儿,快见过张公子。”说着将女儿推到前面。
那姑娘羞红了脸,低头道:“沉鱼见过公子。”说着双手扶于右腰,轻轻屈膝,朝张闵福了一福。
张闵一看,那姑娘眉如翠羽,鼻腻鹅脂,齿如含贝,腮凝新荔,肌如白雪,腰如束素。温柔沉默,观之可亲。
姚知远笑道:“小女闺名沉鱼。公子切记,也好便于行事。”
张闵道:“姚大人留步,沉鱼姑娘亦不必相送。在下告辞。”说完转身离去。
回至王府,他回思姚知远的话,不禁感叹起来。世间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为博飞黄腾达,不惜牺牲骨肉至亲。正自辗转反侧,不觉天色渐渐亮了。
张闵一夜未睡,腹中早已饿了。待天色大亮了后,他起身洗漱完毕,便去前头餐房吃饭。
一进餐房,见宇文迪也在,便一起坐下。张闵将那姚知远之事一一说与她。
宇文迪听完眉头轻皱,道:“此人真是衣冠qín_shòu。然则我们寄居于此,时日一久,终究免不了纠缠上这些事。”
张闵道:“那依迪妹之意,该当如何?”
宇文迪道:“事已至此,我们不动声色,且看那姚知远接下来如何进退。”
张闵道:“也只好如此。”
二人又聊起一些儿女私语,只见那宇文迪不时掩嘴而笑。
一转眼又过了月余,这日午后,张闵闲来无事,便在房中读着一本《孙子兵法》。忽闻有人来访,他开了门,见是姚知远笑眯眯的站在屋外。忙请了进来,二人坐定。
那姚知远笑道:“多日不见,公子别来无恙。”
张闵道:“多谢先生挂心。这些天偶得一本闲书,看得不禁入了迷。先生此来,不知有何见教?”
姚知远道:“下月初七是世子寿诞,届时王府将大排喜宴。老夫欲趁此机会,将小女献给世子。到时还望公子从中帮忙。”
张闵道:“要我怎么帮忙?”
姚知远笑道:“只须公子金口一言,将世子请至敝宅,余事全在我身上。”
张闵道:“在下客居于此,人微言轻。不过勉力一试,若不成功,还望勿怪。”
姚知远笑道:“公子太谦了。事成之后,老夫必兑前诺。”
张闵道:“只因先生再三相求,在下不忍拂逆尊意,这才答应帮你。那酬谢之言,休要再提。”
姚知远忙笑道:“公子果是淡泊之人,老夫先自谢过。”说完又寒暄一阵,便告辞而去。
张闵望着他的背影,苦笑着摇了摇头。
转眼便至这月初七,一大清早,燕王府合府上下披红挂彩,喜气洋洋。众将士及府中家眷俱都为慕容俊贺寿。
张闵与宇文迪、司马云衣、柳别离四人一起拜叩慕容俊的寿诞。慕容俊命人赐座,并留四人共用府中内膳。
至这日晚上,来拜寿的人才慢慢少了。经过一天的应酬,众人也都乏了。慕容俊便教下人们都散去了。
此时张闵见屋内没有生人,便走至慕容俊跟前,道:“今日寿宴喜则喜矣,但人多事繁,不免让人有些倦怠。在下今晚设一小宴,只三五知己,共话闲情。不知世子肯赏光否?”
慕容俊喜道:“我正因诞辰只顾忙于应酬,竟没有片刻得以稍叙闲情。你既有此雅意,我自当前往。”说完便与张闵一起出了门。
张闵将他带至府外,径直去了姚知远处。张闵上前敲了几下门,不一会儿就见姚知远开了门,忙笑眯眯的请二人入内。
屋内早摆好了酒席,三人坐定后,姚知远笑道:“世子肯赏光来敝宅,真是小人的福分。”
慕容俊道:“姚大人见外了。我们今日不论上下,只以朋友相称。”
姚知远忙道:“世子如此礼下,真是大家风范。”言罢三人举杯畅饮。
又过了一阵,姚知远见慕容俊已有些微熏,便趁隙站起身来,俯在慕容俊耳边,道:“今日适逢世子寿辰,小人特备了一份大礼,献给世子。”
慕容俊见他如此神秘,便道:“是什么大礼?”
姚知远笑道:“世子且随我来。”说着拉这慕容俊衣袖,走至一间内室门口。
二人在门口站定,姚知远一手按在慕容俊的背上,只轻轻一推。那慕容俊往前一倾,就被推入内室中。姚知远随即将门拉上,嘻嘻一笑,回身坐至张闵旁边。
那慕容俊被推入内室,见室中光线甚暗,稍定了定神,便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不过那床前隔着一层垂帘,是以只隐隐约约看到那人斜躺于上。
慕容俊好奇心起,朝床前走去,伸手掀开垂帘,见床上躺着一位姑娘,正沉沉睡去。他顿时吃了一惊,不由得心中砰砰直跳。正欲低头细看时,脚下一软,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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