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迪自来银蛇寨,每日只能困守房中无所事事。这一日,忽听寨中热闹起来。宇文迪便趁喽啰来送饭的时候,问那喽啰道:“寨中如此热闹,所为何事?”那喽啰道:“今日是夫人寿诞,因此寨中大摆筵席,为夫人祝寿。”说完便退了出去。宇文迪因连着几日都闷在房中,早已耐不住烦。又闻今日寨中大摆筵席,终究是少女心性,便想去凑那热闹。于是将自己重新梳妆,绾起一头长发,装扮成喽啰模样,溜了出去,混入筵席所在大院内。
只见大院中摆着三十多张桌子,俱都坐满了人。她便趁人不备时,寻了一处空座便坐了下来。过不多时,忽听众人安静下来。她顺着众人所望之处看去,见前方台榭上出现一个人,眉目间不怒自威,正是银蛇夫人。
众人见夫人亲至,均跪下磕头,齐呼:“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银蛇夫人笑道:“都起来罢。大家尽情吃喝,不必拘礼。”众人道:“谢夫人。”都起身坐下,开始吃喝谈论。筵席间渐渐愈加热闹非凡。
宇文迪低着头,侧耳倾听别人聊天,聊以取乐。不知不觉间已至午后,众人皆都有了几分醉意。
忽见一名喽啰疾跑过来,俯在银蛇夫人耳边窃窃低语。银蛇夫人听完站起身笑道:“今日双喜临门,实在可喜可贺。众位,共饮此杯。”说着端起桌前酒杯,一饮而尽。众人俱陪饮一杯。一人问道:“我等只知今日是夫人寿诞,却不知另有何喜?”银蛇夫人道:“我闻越王宝藏已重现江湖,久欲求索而不得。今日天赐良机,要我成功。据报有个老道来拜我寨门,自言知晓越王宝藏之下落,此刻就在寨外。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说罢掩嘴咯咯而笑。众人也都齐声高呼,恭祝银蛇夫人。
银蛇夫人命人将那老道请进来。不一会儿功夫,只见一个喽啰跑来道:“禀夫人,来人已请至寨中,就在院外等候。”银蛇夫人道:“快请道人进来,共享筵席。”说完只见一个老道缓步走进院中,朝银蛇夫人稽首礼道:“贫道见过夫人。”银蛇夫人忙起身笑道:“道长远来,辛苦劳顿。请上坐。”说着命人在自己桌子旁边新添一座,请道长坐至贵宾位置。那老道又施了一礼,便走至贵宾位置,面朝众人而坐。
宇文迪向那老道偷眼瞧去,见他圆脸鼠目,其貌不扬。此人正是黄有道。
原来他自那日杀了紫云观主事道长,便一路奔逃下山。因为害怕事发被祖克北追杀灭口,是以打算远赴他乡,暂避锋芒。不意下得龙虎山,走至集市中,却发现各处张贴着通缉宇文迪之画像。他左思右想,自己为祖克北打探出越王宝藏之消息,却反遭祖克北暗害,心中忿恨难平。欲报祖克北忘恩之仇,自己势单力薄,势难成功;欲就此罢手,又实不甘心。恰巧此时看到通缉宇文迪之文告,突然想到自己何不去投靠河东银蛇寨,以自己掌握有越王宝藏之消息,何愁不被重用?如此一来,则可利用银蛇寨之势力,为自己报仇雪恨。因此他便昼伏夜出,一路颠沛流离终于赶至银蛇寨。
此时那黄有道坐在台榭之上,与银蛇夫人谈笑自若。只听银蛇夫人道:“道长良苦,远赴敝寨。不知有何见教?”黄有道颔首微笑道:“贫道不辞辛劳,特来为夫人送上十万黄金。”银蛇夫人闻言咯咯而笑,道:“道长果有仙风,气度恢弘。若真能得那十万黄金,敝寨定感道长大德。”
黄有道朝众人看了一眼,不再说话。银蛇夫人见状,知他心意,便道:“道长,请随我来。”说着起身,出了大院。黄有道躬身跟在后面。
宇文迪料想二人不便于众人面前说话,是以离开,必是去私会。事关越王宝藏,不可不察。她随即溜了出去,悄悄跟在二人后面。
二人过了长廊,转过一座亭子,进入一间石屋子。那石屋孤处此间,四周环栏,门窗之上隐隐有斑斑血迹,殊为古怪。
宇文迪不禁暗暗心疑,蹑手蹑脚地走至那间石屋窗后,躲在墙脚之下,侧耳倾听。
只听屋内二人寒暄几句后,银蛇夫人笑道:“道长所说十万黄金之事,可否详告?”黄有道低声道:“夫人且听贫道说来。当日我在邺城靖北庄曾遇到一位赵国大官,姓石名智,乃是赵王石虎之子。从他口中得知越王宝藏在两个少年人手中。”银蛇夫人微微一惊,道:“越王宝藏乃江湖极为重大之秘事。却如何落到两个少年人手中?”黄有道接道:“听那石智言道,他曾南下刺探军情,在平阳府龙王镇无意中得知有人在酒楼谈论越王宝藏的消息,他随即便派人去追捕。追捕之人只发现其中一个少年与一个年轻姑娘,眼看就要追上时,被他们逃进一座荒寺内,得以逃脱。石智自知势孤力薄,便决意先回赵国,再领人马来寻那两人。谁知路经靖北庄时,与贫道相遇,便将此消息告之于我。”
宇文迪闻言暗暗吃惊,心道那两个少年人不正是闵哥与云衣妹妹么?没想到我们自龙王镇分别以后,闵哥他们竟遇到如此之事,幸而得以脱险。不知闵哥此时在什么地方?想到此处,心中不由得一荡,似乎已经看见张闵站在面前一般。
只听屋内银蛇夫人道:“道长此番际遇,当真堪奇。只是越王宝藏之消息实为机密大事,那石智又岂会轻易将如此重大之事告诉给你?”黄有道嘿嘿一笑,道:“夫人有所不知。贫道虽是穷酸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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