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吕老还在汴京城的时候这个襄王没少和那刘太后合谋来设计自己。吕老一想到这个襄王便气不打一处来。
“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官家还未亲政啊!”吕老感叹道。
他无奈地挥了挥手,瘫坐在凳椅上。
“这襄王究竟意欲何为?难不成他还要造反不成吗?”吕老气急攻心不断地干咳着险些吐出血来。
于瑞见状连忙用手拍了拍吕老的背安抚他说道:“吕老不必动怒,这还只是猜测,等到时候真相明了的时候才敢下断言,若真是那襄王谋害的陈安卿还得倚靠吕老给陈安卿做主。”
于瑞用手在吕老的背上上下不停地抚着,吕老缓了半天方才喘过气。
“你们有何凭证了?”吕老深深地呼了两口气说道。
“彭家的公子在汴京暗查时发现此事襄王的嫌疑是最大的。”
“可怜了陈大人,大宋的好臣子啊,当初我离开汴京的时候他……”吕老叹了口气没有接着说下去。
“我会让人在汴京城留意的。”吕老之所以答应了于瑞的请求是因为他自己心里面也有私心,他要借着陈安卿的事情扳倒襄王,如果真的扳倒了襄王也就意外着离官家亲政的日子便越来越近了。
然而这一切吕老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算了,不说了,于老弟先陪老夫再下几把棋,上次那局棋得亏你想得出来,老夫自以为已经胜券在握没想到还是给你赢了半子,来不说别的了咱现在就下棋。”吕老拉着于瑞的手很是热情的说着一点也不给他反驳拒绝的机会。
棋局上吕老瞎扯着些闲话,他试探性地问着于瑞:“你有没有想过到朝堂上去为江山社稷出一份力?”
于瑞思虑再三地说道:“晚辈确实有这个想法,只是现在的朝堂恐怕是不太平,我还是再等几年,等科考中了再入仕也来得及。”
“你父亲是一个好官,只是性子急了些。”吕老漫不经心地说着。
“啊?”于瑞被他这句话给搞懵了。
“你不必惊讶,从你说你姓于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于俭是你父亲了。”吕老将棋子落下然后接着说道:“我和你父亲在京城中也算得是旧相识了,他当时科考的时候写的那篇文章还是老夫批阅的呢。”
于瑞好奇地问道:“既然如此,那为何从没听家父在家中提起过先生。”
吕老哈哈大笑道:“我说的是文章上的相识,你这傻小子平日里看你挺机灵的怎么到这就糊涂了。”
“是啊,这朝堂之上只怕是父亲认识您老人家,您老人家认不得他。”于瑞自个嘀咕着。
吕老也没有听清他在说啥满脸疑惑地问道:“你说什么?”
“没,我是问吕老打算何时重回汴京。”于瑞掩饰道。
吕老其实自己也不清楚何时回汴京,如果说要回的话现在便可以立马回去,但是回去了又能够做些什么呢?还不是回去成为众矢之的,让刘太后和襄王来对付自己,倒不如现在待着这儿青山绿水的过着几天悠闲的日子。
“等官家需要老夫的时候老夫自然便回去了。”吕老意味深长地说着。
于瑞点了点头也没回话只顾着下棋。
“到时候还需要于老弟来助老夫一臂之力啊!”吕老见他不语便将这话儿说得更明白了些。
于瑞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他看着桌上的棋子互相撕咬着,互相追逐着宛如两条长龙扭打在了一起。
“黑白相斗必有输赢,两派相争必有一伤。”于瑞看着吕老说道。
“我只想把陈安卿的死因查清楚,不想加入党派之争。,陈安卿对我父亲有恩,对于家有恩,我只想……”
于瑞很是无奈地说着,他的棋局却逐渐走进了死胡同,慢慢地吕老占据了上风。
“朝堂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一旦你踏入了你便不是你了,你想走的路别人会让你走不了,你不想走的,你不走也得走。”
吕老慢慢地将黑子落下,这一步也是最后一步了。
“我输了,吕老棋艺高超,晚辈不如。”
吕老安抚他道:“并不是我的棋艺高超,是你的心乱了,老夫当年入仕时也是怀着一颗赤子之心一心一意为江山社稷忘寝废食,就像当年老夫第一次看见陈安卿的时候仿佛看见了我自己的模样,可是老夫在理想的道路上前行时发现支撑自己的不再是那些个虚幻的东西而是权利,只有有了权利才能立足于朝堂,才能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
这一片都是吕老的肺腑之言,若是换了旁人他定是不会倾心吐言的。
“我知道吕老是为江山社稷一心一意着想的忠臣是一个好官,但这朝堂之争老弟实在是不感兴趣,还望恕罪。”
吕老看了一眼于瑞也不说话只是站了起来在一旁的柜子里寻找些什么东西。
“于老弟,话也别说这么早,到时候你科考完我在汴京等你,拿上这个玉佩方便些,如果有什么需要就拿着这个玉佩找我。”
且看这玉佩通体温润,晶莹剔透有光泽,翠绿得犹如新柳。上面刻着个小小的吕字,这应该是吕老的随身之物只是他平日在这深山老林里也懒得佩戴便将它放在了柜子里堆灰。
于瑞双手接过他手中的玉佩,“有这东西自己到时候在汴京城落魄了起码还有个倚靠。”于瑞心里面嘀咕着。
“吕老这玉佩我就收下了,你说的事情我也记在心里了,不过陈安卿的事情还是得麻烦吕老多多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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