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印象中,男人们通常都是说话粗鲁而随便的,可是这个叫花落无声的男人不但谈吐温文尔雅还特别善解人意,他仿佛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仿佛也知道你究竟想听什么,这样情商高的男人简直打着灯笼也难找啊,想想现在的男人,哪个不是大男子主义,在女人面前处处表现出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动不动“女人知道什么。”真让人受不了。
于是李梦醉了,虽然喝的是饮料,但她还是有一种沉醉的感觉,或则,是中了魔。
她问他的名字,他说他叫郑浩。
时钟指向了10点,店里要打烊了。
郑浩说:“我家离这儿不远,我们去那里坐一会儿吧?”
“太晚了,不方便吧?”其实,李梦也不想结束这样美好的夜晚。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会害怕?”李梦不屑,“我是警察,我怕什么?”
“你不怕鬼?”
“鬼?”南坪85号的怪异在李梦脑海中闪了闪,但很快被眼前郑浩的笑容代替了。她说:“世上哪有鬼?就算有,我也会对它说‘喂,我是警察,把手放在脑后,然后趴在桌子上。’”
“哈哈。”郑浩脸上笑得很无奈。
走出西餐厅,郑浩伸手要打出租车。
李梦却说:“你家在哪儿,我有公交卡,不如我们坐公交吧?”她喜欢让男人感觉到她很节俭(真是个傻姑娘)。
郑浩没有反对。
十点十分左右,他们坐上了最后一班三十四路公共汽车。
车上乘客不多,大家劳累一天,有人在座位上打瞌睡。
夜色中的城市宁静安详,司机和售票员在低声说着什么,微微的低语向困倦一样缓缓袭来。
李梦在一闪一闪的灯光中与郑浩温柔对视。谁能说有什么,谁又能说没有什么呢?一个女人总会在必要的时候陷入遐想。
车在中途站停了下来,有人上车,也有人下车。
突然,一直坐在后排的老太太急急地冲过来,拉起李梦的手说:“闺女,你在这儿啊?真让我好找,你妈妈病了,快和我上医院。”
李梦一头雾水,问:“您是谁啊?认错人了吧?我妈妈身体挺好,怎么会在医院?”
老太太焦急地说:“急病!急病!我是你妈妈的同事,快随我走!”一边还给李梦使眼色。
一旁的郑浩面无表情。
李梦还是不相信这个老太太的话,不肯随她下车。
这时郑浩缓缓伸出手要推老太太,却被老太太灵敏地侧身闪开了。
这一系列动作的瞬间,李梦仿佛看到了什么,又仿佛什么也没有看到。
这时司机催促了:“下不下车?麻利着点儿。”
老太太拽起李梦就走,走下了车。
郑浩并没有下车,他依然坐在那里,面无表情,连看也不看一眼。
末班车三十四路开走了,带着郑浩毫无表情的面容开走了,很快消失在道路尽头的黑暗里。
李梦想往家打电话询问一下是不是母亲真的病了,不料,老太太说:“别打了,假的,我骗你的。”
李梦像是被什么噎了一下,一股业火在心中燃起,大声训斥:“您是精神病院逃出来的吧?”
老太太不慌不忙,说:“姑娘别生气,我刚才救了你一命啊。”
“啊??”李梦糊涂了。
老太太又说:“刚才和你在一起的那个男人,你们认识多久了?”
“这关你什么事?”李梦还是没好气。
“姑娘,我说句话你别害怕。”老太太郑重地说。
“怎么?”
“你有没有注意到,刚才和你在一起的那个男人的脚一直没有挨过地面?”
四周城市的夜色宁静平常,一样黄灿灿的路灯,一样暗色的楼群,但是,李梦的确害怕了。两只脚不挨地?那就是漂在空中,这样的漂浮是没有人能做到的。
郑浩不是人又是什么呢?
她努力回忆着刚才和郑浩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在思绪的空洞中竭力寻找着理智的解释。可是,想来想去,郑浩除了谈吐的气度优雅外,形象苍白,只有苍白,以及一口总让人留意到的惨白的牙齿。
突然,她又想到一件事,这件事更加扑朔迷离,几乎让她发抖起来。
刚才在老人拉她下车时,郑浩曾伸手要推老人,就在那一瞬间,就在那短短的一瞬间,李梦看到郑浩的手背上有一小块褐色的斑痕——尸斑!
她刚才在混乱中不及细心,所以并没有警觉,此刻突然想起,只觉浑身汗毛竖起,冷风嗖嗖。
“我、、、、、、谢谢您。”李梦还没表示完对老人的感激之情就开始哭泣了。
三十四路的公共汽车是路过南坪85号的。
出于职业的本能,她立刻意识到这个郑浩与前两起南坪85号的凶杀案疑犯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不管他是人是鬼,毕竟这是一条重要的线索。
她请老人连夜一同回警局做笔录,老人的证明会让这离奇的遭遇变得真实可信。
十几分种后,她们来到刑侦大队,值班的干警们在听完李梦的讲述后,有几个年轻的同事笑了,他们不相信,还嘻嘻哈哈开李梦的玩笑。
有的说:“小李,没想到你还有见网友的爱好啊?哪天我也在网上约约你。”
有的说:“鬼帅不帅啊?”
有的嬉皮笑脸地说:“你们去干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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