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无时漠然看着这一切,细长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看不出在想什么。
而大殿外立着望不到边的姑娘,她们屏声敛气,及其安静,生怕下一刻就听到自己的名字。那日直到很晚,狐帝点完三百人时她都险些睡了过去。却在这时,一个脆生生的声音清晰无比地回响在安静至极的殿内,“尊贵的狐帝,我知您今日已是极其地疲惫,可有一事我却不得不说,事关我千山族的声誉,我也不忍看我族蒙冤,因此斗胆请狐帝给我一个机会指出一个更应该接受霜罚之人!”
殿中跪地请命之人正是一袭蓝衣的阿繁,桑无时平日印象中的她,都是活泼灵动唠唠叨叨的,可如今跪在众多眼皮子底下的少女,却是脊背挺得笔直,脸上尽是坚定,灵动双眸含着倔强,一瞬不瞬抬头看着上方高高在上的狐帝。
阿繁看不清狐帝的表情,可却知道,她定会让自己有开口的机会,因为她的母亲,最重所谓的声誉和面子,她很了解这一点。
果然,狐帝闻见她的行为,除了眸中闪过一丝惊讶外,随后就轻声道:“无碍,你有话直说即可。”
桑无时也来了兴致,看着她。
而后她看到阿繁缓缓抬起的手,在有过那么一瞬的停顿后,猛地指向了七辰所在的位置。“就是她!”
而那个立刻成为全场众矢之的的女子,闻言浑身僵硬,脸色白了白,惊异问道:“阿繁姑娘……你胡说什么呢……”
殿内沉默了好一会儿,各人神色不一。半晌狐帝冷冷的声音才响起:“你可知七辰这些年为族内做了多少事!你若是不喜她,何必在这种时候搬弄是非!”
桑无时默默饮了杯茶,又伸手给小鬼拿了几块果仁,悠哉地看热闹。
阿繁的身形猛地一震,声音中的倔强和认真在场所有人都听得出来,“我没有搬弄是非!原七辰在几月前曾经偷跑出千山,与仙界私交!而且还助仙界杀害无时的友人!”
七辰纤弱的身子也蓦地跪在地上,声音带着委屈的哭腔,“师父!我没有!”
狐帝直接坐起身子,挥手大声道:“将她带下去醒醒酒!”她口中的她自然是指阿繁。
即刻殿口便快步走入两位女子,朝着跪在大殿中间的阿繁走去,伸手就想拉她,却被她用力甩开,“我有证据!”
“阿离!”一声阴沉的呵斥,让殿内除了桑无时和子陌以外的所有人瞬间埋下了脑袋,她们怀着各异心思,沉默地看这一场母女之间的对台戏。
“你不能再这样……善就是善,恶就是恶!我从不阻止你冷眼旁观每一个无辜之人的消失,但我绝不会允许你放任任何一个心怀叵测心思歹毒之人!”最后的十个字,她是怒吼着出来的,眼里簇燃起的丛丛火苗,烧得她红了眼眶,也刺得原本阴沉如冰的狐帝蓦地脸上闪过一阵哀痛,却是没有再开口。
阿繁缓缓站起身,她扫过殿内众人各色不一的神色,目光落至同样跪在地上的七辰时,眉间闪过一丝悲伤,但还是垂手,从怀中拿出了她说的证据——一根通红玉笛。
桑无时的眸色陡然一冷,拿着酒杯的手蓦地一紧,骨节用力,都微微泛白。
那通体的红,还汩汩流动着,灵气逼人,在冰晶明珠荀白的灯光下,显得丝丝诡异。
“这就是证据。这是我从七辰房内找到的,虽说我们千山族以声乐为刀,但我们族内女子使用的乐器,无一不是经过严格审录过,但这根却绝不是千山的!相反,这上面残留的气息,是仙界之人的!”她有力地说着,举起手中笛子示意众人。
七辰抬起头,双眸带雾,委屈道:“或者……有人故意陷害呢……”
阿繁听闻却很失望地看了她一眼,手中幻化出一个锦盒,“这个盒子是装笛子的,相信大家都对这个不陌生吧,众所众知,这是当年母上送你的盒子!不信大家来看看,这盒子上残留的气息,是否和笛子一致!”
阿繁说着,抬起幽幽目光与沉默的狐帝对视了良久,她现在突然不确定她会不会站在她这边帮忙处置七辰,但……忽的,她一手高扬,郑重严肃地道:“我以奈幽祖先的名义起誓!我邢慕离绝对没有陷害原七辰半分!祖先在上!我若有半句谎言必遭天谴!霜生华灭!”
在场的人神色大变,狐帝更是脸色深沉如海,一双幽黑深邃的眸内让人猜不出情绪,只是周围的气氛更加诡异了。
“你呢?你敢起誓吗?!”阿繁步步紧逼。
七辰僵硬在原地,两只手紧紧攥着,仰头望向狐帝。
一时间这里炸开锅了,流言纷纷,看向还跪在地上那个楚楚可怜女子的目光瞬间改变。
“真的假的?”
“那个盒子我记得……当初乔幽好像也很喜欢……”
“帝姬都发了那样的毒誓……你看她就不敢……”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母上,我们千山虽一向与魔界只是点头之交,但从未有主动勾起祸事挑破皮面关系之事,而且,七辰这般做法,已是背叛了千山,背叛了……奈幽!”她不能心软,不能。该受到惩罚的人一个都不会少。
狐帝突然转头看向静默一旁的乔幽,声音不辨喜怒,“乔幽,你怎么看?”
被突然点名的乔幽有一瞬的微怔,下一刻只见她缓缓低头,嗓音有丝低沉:“帝姬是您的女儿,自然是我们千山的希望……其本性如何,您自是知晓……我觉得,她说的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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