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皇帝翻了良妃的牌子。
皇帝到了这个年纪,体力自然不如从前那般旺盛,故而来入宫多年的妃嫔这里,多数就是坐着说说话,多是为了平衡前朝与后宫。
但皇帝肯来那就是恩宠,妃嫔们纵然会用尽手段,可真的只是盖棉被纯聊天也只敢在心里叹息,半句也不敢抱怨。
良妃是后宫中的一股清流,皇帝想与不想,她都从善如流,不敷衍也不求取,倒是让皇帝反倒愿意来她这里散散心。
今夜,皇帝自是要说一下安逸的事情,皇帝需要有人宽解他的情绪,以及以女人的立场去评价安逸的举动有几成真。
“皇上问这话,倒是叫臣妾不敢妄言了。”
作为解语花,良妃安静的听皇帝说完,却是第一次没有直接回答皇帝的问话。
“爱妃直言便是,这后宫之中,也只有你不将朕视为帝王,肯说说心里话,待朕一片真心了。”
皇帝这番话,有哄着良妃的成分,但更多的是真心以为良妃把他当丈夫,才会少了妃嫔对帝王的顾忌。
对于皇帝的误会,良妃自然不会去解释什么,这是她多年来营造的结果。
“是,那臣妾便说说自己的愚见。只是臣妾毕竟没接触过外男,只能拿旧识在小姐妹那里听来的事,说与皇上听听,或许能为皇上解惑。”
良妃的温柔小意,最是得皇帝喜爱,没有一个男人不喜欢这样心里只装着自己,聪慧却不愿意算计别人的女人。
当然,良妃懂得自保和中立,后宫中只认皇帝一个主子,也是皇帝愿意抬举她的最大原因。
不提良妃和皇帝夜话,靳北疆此刻却一身夜行衣出现在若兮公主的寝殿中。
这些日子若兮公主直接或间接的给靳北疆传过几次话,却从未说过缘由,靳北疆怕有紧急情况,这才亲自前来。
“疆哥哥,皇后宫里的小祠堂有秘密。”
“我试探过母妃,皇帝心里一直有个女人,或许就和那小祠堂有关。只是母妃对我也有所戒备,所以不愿意多说,只命令我不许再打探,更不准靠近,否则她也保不住我。”
深知靳北疆不是爱闲谈的主儿,若兮公主见到人,立即便说明要见他的缘由。
这点靳北疆早已知晓,但能让良妃讳莫如深,那小祠堂必要去探一探不可。
“此事本王已知晓,你不必再涉险。”
靳北疆说完,见若兮公主失落的神色,不禁闪神。
靳北疆对若兮公主照拂,除了六皇叔的嘱托和交易,更多的是若兮公主的容貌与先太子妃有两三分相像。
皇帝登基的时候,靳北疆年纪虽小,但有先帝的旨意已经搬入贤王府,防着皇帝为了大位会要靳北疆的性命。
所以靳北疆虽然知道皇帝强抢了民间女子入宫,并且盛宠的事,却不曾见过那女子。
其中不乏下属因为靳北疆年纪小,不想说那些话脏了他的耳朵,也不想玷污了在世人心目中完美无瑕的先太子妃。
可若兮公主的容貌,却也继承了那女子几分,便有了先太子妃的痕迹,还得皇帝格外的恩宠……
想到皇帝竟然敢亵渎自己的母妃,靳北疆握紧了拳头,骨骼发出咯咯的响声,看向若兮公主的目光也锐利起来。
“疆哥哥,你怎么了?”
强忍着心中的害怕,若兮公主轻声的问着,有心想上前去安抚靳北疆忽然变差的情绪,到底没勇气迈出一步。
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外泄,靳北疆立即调整,语气却难免淡漠的道:“想到一些急事要处理,你若无事,本王便先行离开。”
不是和若兮公主商量,靳北疆说话间便要走进密道。
若说皇宫里的密道机关谁知道的最多,自然是靳北疆。
除了先帝告诉靳北疆的,还有靳北疆派人挖通的。
但皇帝设计的那几处,靳北疆早已发现,只是不到打草惊蛇的时候,靳北疆不愿意折损人手去查探罢了。
“疆哥哥,你要保重,若兮会每日为你抄经祈福的。”
还想留靳北疆说会话,可若兮公主习惯了在靳北疆面前表现善解人意,自是不好再挽留。
“近来宫中不太平,你无需再为本王冒险。答应六皇叔的事,本王不会食言。”
在暗门关上之前,靳北疆语气沉沉的开口道。
若兮公主面色一白,死死的握住椅背才能站得住。
待暗门关闭,若兮公主跌坐在地上,两行清泪不受控制的落下。
“为你冒再大的风险,若兮都甘之如饴啊!你怎能不懂若兮的心思?”
“我不想你为了我那没见过面的父王而照顾我,我是若兮,为何你不能只看到一个我?”
喃声自问,若兮公主哭的悲伤,却无人能给予她温暖的关怀。
纵然不是仇人之女,可若兮公主与靳北疆依旧是堂兄妹,自然不可能成为夫妻。
奈何若兮公主早已沦陷了芳心,宁愿相信皇帝制造出来的传言,只要她不是皇家血脉,便可以做靳北疆的妻……
今夜不眠的人不止一个,安逸既然在皇帝那里求娶柳叶,自然也要和柳叶打一声招呼,顺便解一解相思之苦。
而知道家中有不速之客,柳芽也没有阻止的意思,只要安逸不出格,让柳叶和他在婚前培养一下感情也好。
盲婚哑嫁什么的,柳芽一向不赞同。
确实不出安逸所料,第二日皇帝便命人传召柳家姐妹入宫。
大概是怕柳叶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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