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也是仗着胆子才敢问话的,否则怕是所有在这里的人都要被帝王冷气压给冻死了。
只见靳北疆动作优雅的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贡酒后,皱眉道:“这酒,不对。”
“快来人,传御医!”
内侍额头直冒冷汗,即便靳北疆不是第一次在宫宴上中毒,可每次不是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去顶罪?
老皇帝的神色也跟着变了变,视线朝几个儿子望去,却发现所有人都和他一样在寻找下手的人。
“这酒并非源头,皇上被下面的人骗了。”
在文武百官快要骚动之际,靳北疆慢悠悠的又补上了一句,听的皇帝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不管是谁下的手,只要能把自己摘出去,老皇帝是最恨不能靳北疆会被毒死的人。
可靳北疆把众人都吓了一回,就说了这么一句?
“去查一下,这酒是哪家进上来的,可如贤王所言。”
老皇帝憋着一口气,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面上对这件事并不在意,心里却气到想吐血。
身为皇帝被臣子和商户联手糊弄,这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而靳北疆身为皇室子弟,就算真的发觉不对,也该私下里提起,而非让帝王当众下不来台面。
“贤王,朕方才问你,可有贤王妃的人选?”
“你如今已经二十有余,也是该成亲生子,为先太子一脉开枝散叶了,否则朕愧对皇兄啊!”
老皇帝一脸悲痛,好似他与先太子是兄弟情如何之深。
见靳北疆不搭茬,老皇帝又道:“朕近来时常梦到先帝,先帝一再追问朕为何不给你指婚。若是你无心仪女子,朕便替你做主,让先帝安息可好?”
老皇帝这一番话,分明是逼着靳北疆表态。
但靳北疆一旦开口说中意哪家女子,便代表着这女子身后的势力也将是皇帝的心头刺。
可由着皇帝指婚,呵呵,靳北疆懒得去计较皇帝想安插棋子的心思,他的婚事也不是老皇帝有资格做主的。
“有劳皇上为本王操心,只是本王并无娶亲之念。”
靳北疆淡漠的开口,无视那些有心将女儿嫁给他的重臣,更忽略了那些个含情脉脉的花季少女期待的眼神。
“你乃是先帝亲自带大的,难道忍心先帝为你姻缘之事不得安息?”老皇帝痛心疾首的质问,眼里却是藏不住的笑意。
不孝的帽子扣下来,靳北疆将会失了多少忠于先帝重臣的心?
冷漠的扫了皇帝一眼,靳北疆整理一下衣袍,举手投足间尊贵无双。
“皇爷爷授本王君王之道,爱重本王如同父王。若知道本王连母妃的嫁妆都用来供养边疆军队,所得亲王俸禄不够每年服用解毒药的银子,想来入梦与皇帝也是情理之中。”
缓缓起身,朝皇帝的方向颔首算是全了君臣之礼,靳北疆沉声道:“本王不胜酒力,想连夜去护国寺为皇爷爷诵经,恳求皇爷爷原谅不孝儿孙,早日得以安息。”
垂眸的瞬间,靳北疆眼中杀意一闪而过。
敢用先帝和先太子来做筏子,老皇帝当真是活腻歪了,当他靳北疆的脾性好到可以由着他拿捏?
拂袖而去,靳北疆根本不等皇帝是否允许,他一向我行我素,官员们早已习惯。
可靳北疆的话却是狠狠的打了皇帝的脸,满朝文武就算有相信皇帝没朝靳北疆下过黑手的,这会也得认为他对先太子遗孤保护的不够周全。
尤其是军需一事,乃是朝廷必须保证的物资,怎么能逼得贤王殿下动用先太子妃的遗物呢?
“皇上,臣有本启奏!”
祁太傅一个眼神扫过,自有门生官员出头办事。
皇帝脸色难看,宫宴上不谈公事,何况开口的还是靳北疆派系的官员。
“李大人,这乃是宫宴,有何事也该等到明日早朝,扰了皇上的雅兴可不是为臣之道。”皇帝派系立即有人出来应声。
太子和二皇子难得默契一次,竟然都没有作声,不知想要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此言差矣,这天下都是皇上的,身为一国之君,怎可因一时享乐而不顾江山社稷安危?”
靳北疆离开宫殿之际,最后听到的便是这位李大人的反驳之声。
这些年,靳北疆安排了不少官员在奉国各处,却很少会启用他们。
如祁太傅之流忠于先太子的臣下,也都有各自的门生,自然也被划到靳北疆一派。
但这些人忠的是先太子,是他们各自的恩师和前途利益,对他靳北疆的忠诚能达到何种程度,暂且不能盖棺定论。
“去护国寺。”
靳北疆有特权,马车可直入皇宫,自然不会在这样的寒夜中委屈自己。
马车里放置着暖炉,靳北疆解开斗篷,取出袖中的木簪,低声道:“丫头,为了能早些将你带到身边,本王只能加快速度了。”
“暂时不能在你身边,可不许招惹桃花,否则本王只能亲自动手料理干净了。”
小杨镇上的柳芽打了个喷嚏,还以为是自己夜路走多了着了凉,忙喝了一大碗的灵泉水,免得会感冒。
柳芽一向说话算数,第二日便让铃铛去找来镇上唱戏的戏班子,请他们去杨柳村唱上三天大戏。
学堂暂时没有开学,在那里支个临时的戏园子倒是方便。
王云只当柳苗是差点被人贩子拐走了,因此也没有多心,还劝慰柳叶不要自责,完全没发现大女儿的状态不对。
“娘,年前来提亲的那些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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