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不愧是上天。
它能捧你上天堂,也能打你入地狱。
花落那一声惊呼,终于惊动了前面骑马而行的三人。
“怎么了?”纪南城冲得最快,眨眼便到了已经停下的马车跟前,跃下骏马跳上马车。
花落哭道:“姑娘晕过去了,呜呜,还吐血了。”
纪南城顿时一慌,不知怎么的,心里有种强烈的不安。
他忙一把抱起昏迷中的女子下了马车,让她尽量地呼吸外边的新鲜空气,抬手轻轻拍打她的脸,又在她的耳边轻轻唤道:“阿闻,阿闻,醒醒,你快醒醒!”
“沈姐姐,你怎么啦,沈姐姐——”刚赶到的四皇子也凑过来,焦急地唤道。
太子也道:“沈姑娘,沈姑娘——”随即又喊花落,“花落,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沈姑娘怎会晕倒?”
花落吓得“扑咚”一声跪下,呜呜呜地只是哭,咬着唇什么也不说。
不能说啊,打死也不能说的。
姑娘骗她呢,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骗自己说知道了,所以才跟她说那些话的。
对不起啊,姑娘,是我不好,我不该告诉你的,不,不,那些话肯定都是假的,花晴,花晴她最会骗人了,她说的都是假话,假话啊,姑娘你别信就好了……
花落悔得肠子都青了,陷入深深的自责中。
那边纪南城不得不狠掐她的人中。
沈闻姜终于悠悠醒转,睁眼便看到世子那俊美无俦的脸。
他脸上写满了焦急,惶恐。
他那样深情地望着自己,潋滟的眸子里清晰地映出自己的倒影。
沈闻姜忽然抬手,轻轻抚摸他的脸。
这个在她前世今生都占据了她整颗心的少年,此刻离她这样的近,近得能听到他的呼吸,看清他脸上的毛孔,感受到他怀抱的温暖。
时间如果能永远停留这一刻,那该多好。
纪南城的手也慢慢抚上了她的手,带着她的手一起抚摸自己的面颊。
这一刻,他们眼里心里都只有彼此,浑然忘了周围还有别的人。
太子脸色顿时变得阴沉,故意轻咳了几声,道:“沈姑娘既然身体不适,那咱们先找个地方住下吧,再请个大夫来看看,到底是什么病症。”
四皇子也觉得这种少儿不宜的场面不应继续上演,忙附和着道:“好呀好呀,反正天色也晚了,刚才看前面不远就有镇子,今晚就在那儿落脚吧。”
花落还直挺挺地跪在那里。
太子没喊起,她不敢起,而且也的确觉得自己犯了错,该罚。
沈闻姜见状,忙从纪南城身上下来,喊道:“花落,还不快过来扶我。”
花落瞥了眼旁边的太子。
太子冷哼了声,道:“你家主子叫你呢,还不快滚过去!”
花落这才起身,跑过来搀扶自家姑娘。
若以太子的意,是不想这般轻易饶过她的,但让他眼睁睁地看着沈姑娘躺在廷瑞怀里,更觉得不爽。
两相一比较,还是先饶了这个丫头吧。
纪南城这才放了手。
沈闻姜勉强恢复了些情绪,强忍着内心的酸楚,尴尬地笑道:“已经没事了,先前,可能是,晕车。”
嗬,晕车能吐血吗?
这个理由实在牵强。
四皇子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她,“沈姐姐,不可能啊,咱们都走了快一天了,要晕车早晕了,怎么这会儿才晕?还有,你可是吐了血呢,吓了我们好大一跳。莫非——”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陡然一变。
“莫非什么?”纪南城问道。
四皇子神色有慌张,“会不会中毒了?刚才……那伙人可不像是好人。”
他话音刚落,太子脸色也跟着变了,“廷瑞,是真的吗?他们是冲着咱们来的?”
纪南城神情一紧。
不是没有可能,尤其想到昨天跟沈姑娘的谈话。
那伙人显然是认得花落的,那不排除他们也认得花晴。
花晴死了,她不可能只身前来齐州,一定还有同伙。
她死在客栈,她的同伙不会善罢干休,一定会找沈姑娘麻烦。
下毒,对,就是下毒。
花晴之前就对自己下过毒,也对沈姑娘下过毒。
出手了一次,便会出手第二次。
……
纪南城越想越是害怕,不由上前一步,拉住沈闻姜,眼里的恐慌更甚,“真的没事吗?阿闻,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一定要告诉我,千万不要瞒着啊。”
沈闻姜笑着摇摇头,“我真的没事。”
目光一转,瞪向一旁的“罪魁祸首”,“就你话多,听风就是雨的。”
又转过头来对太子道:“殿下,别听他胡说。那伙人行事虽然嚣张,但跟咱们又无过节,没必要做这种事的……刚才真的是晕车晕的,所以我还是跟你们一起骑马吧。”
姑娘不想让大家起疑,这是在强颜欢笑啊。
姑娘的命好苦啊!
花落瞧得越发心酸,差点又要哭出声来。
姑娘骑马,她当然也要骑马。
好在他们出发时多备了几匹马,太子的那几个随从别的也干不了啥,干脆就帮忙赶车驭马了。
这下,沈闻姜心里的郁气总算得到了发泄,一路将马骑得飞快。
纪南城大吃一惊,忙策马追了上去。
二人并肩而驰。
身后太子、四皇子也不甘示弱,打马紧随其后,片刻后竟然超过了纪、沈二人。
沈闻姜猛地一夹马肚子,策马狂奔,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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