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不曾回头,听其声便知道是谁。
宣昌班子她从来没有再回去过,那是伤心之地,也是没有脸面再回去的地方,就算她是被人冤枉的,结果戏本也是从她那里出去的,故意和不是故意,已经没什么区别。
正回忆着,那声音不依不饶:“挽月,是你吗?”
挽月回过头,正是陆央央。
陆央央现在全是宣昌戏班子的顶梁柱,自那次事件过后,宣昌戏班子倒没有一蹶不振,平平淡淡的演出,勉强维持了生计,后来时间久了,倒也恢复如初,新来的折子先生也是个好的编纂手,笔下故事三个有两个动人。
陆央央凭借着她,去年开春名动过一场,有一次挽月远远路过宣昌戏院,眼瞧着门口人山人海,垫着脚往里头张望,大抵都是来找陆央央的。
“还真是你啊,如今这般穷酸样,差点要认不出来了。”
挽月视线转开,落到了站在陆央央身旁的陈小莲身上。
险些就要把这个人忘记了,踩着自己往上爬,落井下石,这个人可没少出力,挽月后来把很多事情想通以后,觉得她真是可怜又可憎。
不过,现如今她们还觉得自己是以前那个善良不懂防备的闻挽月了吗?
“我当是谁,原来是小莲啊,变化大的让我也差点以为你是央央身边的丫鬟呢。”
陈小莲欲要发作,被陆央央拦了下来,继而对挽月温和的笑了笑,慢声说道:“许久未见,后来我来玉罗阁找你,老板说你不在了,我还因此愧疚,若是因为你不想见到我,害得你失去了这份生计,那我真是要内疚死了。”
“唉,多大点事。”挽月摆了摆手,满不在乎:“不用觉得内疚,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因为你没了生计,一回生,二回熟,下次你就不会如此觉得了。”
陆央央的笑意淡了下去:“挽月,你一定要这样与我兵戎相见吗?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
陈小莲在一旁附和:“就是,央央姐都知道错了,你怎么这么不饶人。”
挽月嗤笑:“拜托,不要再讲这种笑话了,我还没有说什么,怎么就是不饶人了,如果陈述事实也是不饶人的话,那我错了,真是对不住。”
“你!”
“小莲,好了。”陆央央面上带了愠色,叱责道:“两年了,好不容易才见到挽月,你是要把她气走吗?”
陈小莲怏怏的闭上嘴,不说话了。
“挽月,我们从前是最要好的姐妹,你待我的好,我始终记在心里,这两年来,我一直活在愧疚里,总觉得不该那样对你,我真的是猪油蒙了心,才做出那样的事。”
见陆央央情真意切,说到最后忍不住还落了两滴泪,长翘的睫毛上不慎挂上一颗,真是惹人怜爱。
但挽月看的心烦意乱,连假意递帕子的事也不想干,连声道:“是啊,为了一个刘玄玉,不惜与往日姐妹翻脸,这刘玄玉究竟给你下了什么mí_hún汤,让你能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
陆央央怔愣住,不解的看着她。
挽月低头莞尔,叹息了一口气:“所以说,说那些又有何意义。”
陈小莲分辨道:“央央姐……”
“你别左一个央央姐右一个央央姐的了,陈小莲,你当我不知晓,当初踩着我往上爬,爬到了隔壁的戏院子里,而后呢,而后却因为品行不正,被赶了出来,又回到了宣昌戏班子里。”挽月出言打断,没给什么好脸色:“可真是精彩的很。”
陈小莲脸色可谓是相当难堪,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碍于陆央央,才不好发作。转而忽然又想到什么,理直气壮起来:“好个咄咄逼人,刘公子想必就是见了你这般模样,才弃你而去,还是我们央央姐温柔,这刘公子久不在京城,也晓得给央央姐寄信来。”
陈小莲说这番话,想来是知道她没有跟刘玄玉有书信往来。故意说出来惹她生气。
陆央央拉住陈小莲的袖子,蹙眉,怒道:“小莲,你莫要再说这些东西,刘公子不过是问候两句,叫挽月误会了。”
挽月在心里冷笑了声,误什么误,她看陆央央两人还挺开心,故意说这些惹她不痛快。对,她就是不痛快,现在巴不得站在刘玄玉面前,狠狠地踹上几脚。
以解她心头的愤懑。
“你们三位贵人在门口嘀嘀咕咕半天,还进不进来了,若是愿意当门神,就错过江南来的精贵糕点了。”
挽月正气着呢,听到玉海棠在里面喊话,大声回道:“知道啦!来买东西的!”
玉海棠被她高声吓得拨错了算盘,抬首看了她一眼,随即心中了然,低下头继续算账。
挽月头一甩,也不理她们了,自顾自的踩进门,脚跺的踢踏响。
陆央央不依不饶,跟在她身后问:“挽月,你现在在哪里?过得还好吗?”
挽月目光不离柜上的首饰,忽然笑了,温温柔柔的问她:“怎的,知晓了再告诉顾修然,然后让他来堵我?”
“他堵你?堵你作甚?”陆央央还真不知道。
挽月以为她在装蒜,索性不理她了,随便挑了一个羊脂白玉的穗子,就去结账。
玉海棠拨了两下算盘,刚要说出价格,挽月却扬了扬下巴,对着身后的两人说道:“她们付钱。”
然后赶紧溜了。
陆央央和陈小莲本来想要追上去,却被玉海棠伸手拦住,那笑意含在眼角眉梢,一副柔顺样子:“挽月性子急,两位都是有肚量的贵人,莫要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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