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看了。”蒋忠榕欲言又止了下:“所以你心底的人,名为刘玄玉?”
“你知道他?”
“或许是哪个名流公子的宴会上听过他的名字,只是听过。”
挽月挑了下眉,看他从袖子中拿过她写的故事,便接了过来,随意翻了几页:“你信吗?这茫茫岁月不饶人,细水长流的日子过惯了,爱恨情仇真能够说忘就忘,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怕哪一日忽然就不记得那些人,那些个事,反正平时闲着也是闲着,就索性把故事写下来了。”
“你从未跟我说过,你遭受的那些苦。”
挽月耸了耸肩:“这有什么好说的,都过去了,我也早就和那些个人没了关系,不提也罢。”
蒋忠榕没说话,只是盯着那本书发呆。
挽月说:“不过啊,你可不要学我,有些事情一旦错过了,这辈子怕是再无缘分了。”
一旦错过,那便是无缘。
蒋忠榕回想起,那日在拱桥之上,北平候是怎么同他说的?
说的好像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那时候的蒋忠榕还不及豆蔻之年,在薛婉的羽翼下生存,难免经常吃不饱肚子,有一日便拿了些蒋老爷给的盘缠上街去福云记买糕点吃。
有人站在他身前,遮住了前面的纷纷扰扰。
这热闹小街,听在他耳里却是聒噪,他脑袋里嗡嗡直作响,又不免想起薛婉在他耳旁大声道:“吃什么吃,妹妹都还没吃,你还先吃上了。”
还有蒋笑笑,拉着他的衣袖晃啊晃:“哥哥哥哥,陪我玩嘛。”
玩什么!哪个这么有闲心陪她玩!
蒋忠榕捏紧了拳头,想要把翻涌而上的怒气压制下去,也不知真气着了还是站久了晕眩,他眼前一黑,额头撞在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上。
等回过神来,眼前已是一片白。
才知自己额头抵在了那位着白衣的大哥哥背上,慌忙站好,小声的道着歉:“对不起,真是对不住。”
那大哥哥转过身来,浅色的眸子透着疏离,却微微颔首,很快就转过去了。
蒋忠榕不好意思的擦了下自己的鼻子,又兀自想东西去了。
没多久,他听见大哥哥和掌柜的起了争执。
掌柜的毫不客气:“没想到穿的像大富大贵人家的小孩,却是一个吃白食的,一点银两都没有,还来这里耽误我做生意,快滚开。”
那大哥哥不善言辞,只是捏着手中的糕点,脸色隐忍的发白:“一会会有人来接我,到时候定会给你。”
“骗鬼呢,看你穿的像个公子哥,怎么不知道自己身上装些钱,快点滚开,不滚我揍人了。”
那大哥哥直挺挺的站着,就是不松手。
眼看着掌柜真要打人,小小的蒋忠榕于心不忍,连忙把自己买糕点的银两分了一半给掌柜:“这些够不够,我帮他付了。”
那掌柜不屑的哼了一声,收了钱,到底也没有再说什么。
而等蒋忠榕回过身,人已经不见了,小小的他竟有一丝失落。
“原来是你。”恕他一时真没有想起来。
北平候似乎有了点笑意,点了点头:“是我。”
蒋忠榕想起民间传闻,不禁笑了,原来两袖清风是这个意思,他身上,袖子里,当真一点钱财都不备。
“笑什么?”
“没没没。”蒋忠榕侧过头去看他:“不过侯爷为什么不放钱财在身上。”
“麻烦。”北平候说完,又补充了一句:“长风有,那会刚来京城,我们走散了。”
关于北平候的传闻,蒋忠榕在醉仙楼见到他以后,就有刻意关注过,才知道原来北平候小时候并不在京城,因为不是嫡系,娘家人怕他被府里人欺负,所以就一直接在外边住,直到秦大公子病死了,这才被接回来。
住娘家,想必也不会受委屈,从小也是尊贵之身。
只是小时候就送离秦府,心里到底难不难过,又有谁能知晓呢。
思于此,蒋忠榕刚要感叹一声,却见到北平候沉浸在月色下的清冷双眸,微微眯起,说:“所以你不必在意,我们之间扯平了。”
他愣住,心里泛起失落。
原是这样,原是这样才让向来不管闲事的北平候出手相助,他本来想,两个人如此有缘,或许还能成为知己的。
还没等他回过神,北平候又道:“我先走了。”
那拱桥之下是池塘,在幽幽萤光下,睡莲开得正盛,在绿荷中悄然绽放。沿岸的梨花落,落进池塘沉浮,风一动,扬洒得纷纷然然。
蒋忠榕抬手,扫去肩上的落花,半晌幽幽的叹了口气,不经意间问道:“侯爷还来吗?”
问完差点把自己舌头咬断,这算什么鬼问题,问他还来吗?堂堂北平候来这里做什么,真是的。
北平候拈花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将花收进掌心,冰冷的指尖沿着花的脉络轻轻抚摸。
许久,久到他以为被拒绝了,才听到北平候说:“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蒋忠榕内心迸发出说不清楚的喜悦,看着他走了许久,也没有动分毫。
后来想起,总觉得那晚的良辰美景,格外动人。
这算不算,没有错过呢。
“想什么呢。”挽月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眼睛睁那么大,吓死人了。”
“无事,你将这故事写下来,有没有想过让世人知道?”
“没想过,只想自己写下来留着回忆,为什么这么问。”
蒋忠榕说:“我
喜欢良妻晚成请大家收藏:(m.iuu123.com),爱优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