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剧烈的喘息了两声,才狠狠闭眼,把自己的情绪压了下来。现在还不是时候,还没真正的逃出去,所以不能松懈下来。
她缓了一小会,才抬起手,发现手上的是废弃的铜身灯盏,想来应该是庙里之前供在金尊之下的,因为没用了才被随意丢在了稻草堆里,恰好救了她一命。
把独眼龙推开,挽月艰难的爬了起来,不用镜子她也知道此刻的自己一定鼻青脸肿,披头散发像个女鬼。
她这爱美的年纪,一想到此就想再给独眼龙的头上来一击。
当然也只是想想,她走到门口,惊喜的发现门并没有锁,想来是他们觉得一个独眼龙,就可以对付她了,所以才这么粗心大意。
挽月就着月光,穿过后堂的门,来到庙的前殿。
刚跨出门,出去买酒的刀疤男和独臂侠正好回来,撞见了逃跑的挽月。
挽月反应甚是快,当即就从庙的左边跑了出去。
刀疤脸丢下酒,拿出砍刀:“追!”
两人上石阶的功夫,挽月已经跑下了上坡,跌跌撞撞的朝着不知名的小巷里窜了进去。
夜深人静,唯有时不时传来的敲击声,也不知道哪家虔诚的信徒在敲木鱼,梵音阵阵。挽月脚步虽快,可到底也抵不过两个成年男人,一出小巷,就已经快被追上了。
“臭娘们,还跑,看我追到你以后,还不把你头剁下来喂狗。”
挽月回头看了一眼,大叫:“救命,救命啊。”
夜里危险,就算听到人喊救命,也不会有人出来。所以任凭她怎么喊,街道两旁的门始终禁闭着。
挽月力气渐无,有些绝望了。
刀疤脸和独臂侠只落后了十米,再不用几步,就能追上了。
挽月也不知道是不是福至心灵,边跑边祈祷,还真就看见不远处跑来一辆马车,在黑暗里向这头驶来。
她咬紧牙关,拼尽最后一口气,在马车过来时,直接扑倒在马车前。
一阵急促尖锐的马鸣声传来,马猛然抬起蹄子,然后落下。
马夫拉住缰绳,吓得声音都在颤抖:“你他娘的不要命了吗?活腻了是不是?”
挽月什么也没说,爬起来直接跳上了马车。
马夫惊得失色,刚要说话,挽月已经从里头把马车门给推上了。
“救救我,求你。”挽月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对着马车里唯一的人说:“有人要杀我,求你救救我。”
北平王睁开眼,冷冷的看着这个浑身肮脏,满脸血迹和眼泪的女人,只迸出一个字:“滚。”
挽月单听了一个字,便觉得像置身在料峭的寒冬里,让人不觉而厉。
可是她不能出去,出去,她就死定了。
“你们是谁?做什么拦我家的马?”
马夫见两个土匪模样的人挡住了去路,倒也无暇顾及莫名其妙钻进车里的女人了。
刀疤脸:“你不用管我们是谁,把马车里的女人交出来,就什么事也没有。”
挽月已经冷静下来,闻言下意识抓住了北平王的袖子,说道:“我不知公子是谁,我有一朋友,是有名的蒋家独子蒋忠榕,还请公子高抬贵手相助,蒋府必定答谢。”
蒋府公子。
北平王眯了眯眼,抽回了袖子。
挽月尴尬的笑了下,虽然这个人一直不说话,但她觉得说完刚才那番话,他似乎态度没有刚才那么强硬了。
“长风。”
“在。”那马夫答道。
“解决掉。”
“明白。”
挽月还在困惑中,只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没一会,长风说:“解决了已经。”
北平候淡然的点了点头:“去蒋府。”
如此行云流水,丝毫不磨磨蹭蹭。挽月吃惊的靠着马车,有点不敢相信。
刚才外面那个不是个马夫吗?怎能三两下就把刀疤男和独臂侠解决的?
北平候已经闭上眼,又开始闭目养神,丝毫没有想要和她交谈的意思。
也不问她究竟为何沦落至此,也不问她是谁,总之好像对周围的事漠不关心,一点儿也不好奇。
真是个怪人。
挽月抹了把脸,开口说道:“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今日怕是活不过了。”
北平王闭着眼。
“我是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差一点就没命了,不知公子家住何地,待我养好了伤,一定登门拜访。”
北平王还是闭着眼。
挽月:“……”睡着了?
罢了罢了,那她也不说了,省的扰人清静。
马车晃晃悠悠,挽月缓过来以后,身上数不清大大小小的伤口皆开始疼了起来,不过身边坐着一个不知底细的大神,她也不敢随便呻吟,只好憋着,憋了一路。
后来睡着了,等马车停下来,挽月才忽然醒过来,问的第一句便道:“到了?”
马夫长风拉开车门,探头进来道:“没到蒋府,前方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路堵住了,暂时先停在醉仙楼,已经差人去蒋府请蒋公子了,姑娘先进去等着吧。”
挽月点头:“多谢。”
马车停在后院,长风率先和掌柜说好,给他们开了一间不起眼的小房间,挽月从后门而入,那提了热水的店小二一看到挽月,吓得快魂飞魄散,半天只会站在原地看。
挽月尴尬的挪进了房,和北平候各坐一方,谁也不看谁。
片刻,有人直接冲开了房门,朝着挽月直奔了过来。
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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