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哀怨的小眼神一顿忙活,要走也不是光买机票的事,还要给他装东西打发基地里留守的那群饿狼……还有韩老大,让他吃人嘴软……
田霏爸妈准备的东西太多,可不止是苏州的特产,连蛋白粉都给装了五六罐,用田妈的话说就是你们在西藏受苦的,这些总能顶上一阵的。
哎,田霏心想,我们伙食可好了,比家里好多了。当然这话讨打,不能说。
最后送谢文麒去高铁站的时候,田霏的哀怨已经满天飞了,拉着他的胳膊道:“我们能一起走,怎么就不能一起回?”
说完自己又垂头丧气,“算了,还是天长地久比较重要。”自我安慰地吸吸鼻子,“回去之后咱们一定要好好贿赂下韩老大那只老狐狸。”
谢文麒失笑:“干嘛要贿赂他?你刚在路上可是把他家男女老少都问候了遍。”
田霏抬头望天,“这也是没办法,哎,毕竟我们有这么重大的把柄在他老人家手里。”
谢文麒从苏州乘高铁到上海,经停成都直飞拉萨,再从拉萨由直升机接上返回基地。
这一折腾就是一整天,从苏州出发还是上午,到基地就已经是晚上十点了。饶是这样,基地里还热闹着呢,训练虽然照常,气氛还在过年,休假的人也没有都回来。
谢文麒一出现在宿舍楼,立刻就被人发现了,于是一个人知道所有人就知道了,全都涌到了谢文麒的房间来了。
朱豪听到队长回来的消息都已经睡到了床上连滚带爬地起来冲了进来,就像见了亲人解放军一样,就差眼泪汪汪了,抱着他家队长胳膊道:“队长队长!你可算回来了,想死我们了!”
大北跟在后面一脸鄙夷地看着朱豪,心想你还不知道队长被你的亲密小伙伴田霏霸占了这么些天了吧,哼哼,愚蠢。
谢文麒十分自在地接受了大家的爱戴,一面开了行李箱把从东北带回来的特产分给了众饿狼们,朱豪眼尖,一面嗷嗷地吃着俄罗斯黑巧克力一面疑惑道:“队长你为啥还带了蜜饯啊?你们老家不是特冷吗,还产这个啊?”
谢文麒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箱子里起码有一半是田霏家装来的东西,而从他队友的角度来说,他春节行踪里面不可能包含苏州啊。
好在大家伙都沉浸在抢食中,倒也没有人理会朱豪的话,谢文麒轻易地用家里有亲戚来从南方来过年混了过去。
反正那些吃的,都是田霏准备来孝敬韩老大的。对此谢文麒表示严格执行,次日就专门把这些东西打包收拾好直奔韩邑的府上。
韩邑住在基地外的家属区,对外这里是一个疗养院,毕竟凤凰的编制是绝密的。
谢文麒拖着行李箱直接过去的,把东西铺在韩邑家地摊上,简直就像是杂货铺一样,放完了也不说话,就立在一边看着老大黑着脸。
“少来这一套。”韩邑脸色不好看。
谢文麒严格贯彻田霏说的好生侍奉韩老大的原则,笑得很妖孽,“您就当是分赃。”
韩邑听了一愣,几秒钟后才回过味来,大怒,一掌招呼到谢文麒头上:“小兔崽子!”
谢文麒岂能让他打着,灵活地跳开。
“你可以滚回去训练了。”韩老大下令,“耽误训练给我试试看。”
谢文麒是何等聪明的人,这就是领导表明了态度。只要不要影响任务和训练,韩邑可以装作不知道这件事。
谢文麒乖巧地溜走,留下韩邑在自家书房里久久站在窗前没有说话。
这件事并非他想放水,队员之间不准相恋这是有原因的,不是怕影响训练,而是凤凰的工作经常九死一生,需要在最危急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有一个绝对冷静和公平的判断,恋爱中的人很难做到这一点。况且,凤凰是国之利器,国家也不允许他们违抗规则——敢违抗一种规则,就意味着敢违抗其他规则,就意味着失控。
可是,韩邑发现他也没找到办法阻止,这两个人都是他极为看重的队员,他舍不得。不仅是舍不得将他们放逐,甚至舍不得让他们伤心失望。
只能寄希望于,他们足够的谨慎,足够的幸运。
这是他能为他们所做的唯一的事。
田霏在三天后也如期归队,她一个34寸的大箱子里有一大半都是各种吃的用的,许尧川帮着她在宿舍里归置的时候不禁咋舌:“你是打算来发展副业开小卖部?”
田霏笑嘻嘻地把一盒碧螺春塞给他道:“我明明是广施仁济,积福积德。”
见许尧川没有说话,田霏大叫道:“这茶叶很贵的!一盒八千多呢,从我爸那骗来的,告诉你,就带了3盒,还有2盒孝敬韩老大。”
箱子里剩下的全是苏州的小吃,什么白玉糕,什么双酥饼,被涌到她宿舍的队友们一通瓜分,险些连谢文麒都没有份。
谢文麒晚上看了她献宝似的拿出拼死抢下来的一包肉松和一瓶桂花酒失笑道:“我在你家都吃过了,你至于吗?”
田霏才不理他,扑上去笑得格外满足,谢文麒本来想说随时可能有队员会进来,却舍不得开口。
他一手抱着她,一手摸了摸臂上隐藏着的戒指,和他的弯刀在一起,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东西,密不可分——这正如他感到的幸运,他爱的人与他的伟大呼吸相连。
正是因为有她,他才可以不必将一个战士和一个男人的身份分裂开来。
要做一个好的战士,也许并不是很难,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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