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视线回到了戏场上时,台上在李汤和陈适说话间,款款出来的花旦将掩着的长袖慢慢地撤开时,晓是李汤见惯了美人,也不由得惊了下。
那美人缓缓一挥袖子,缓缓开口道:“宣亲逼嫁富家郞,若把声明侮辱了,不如一命丧长江——”
说着,那花旦直接挥袖,冷着和嘴里完全悲情词调完全不同的一张脸,一下跳下了戏台。
“哗啦——”
戏台下还围了一圈屏风,地上铺满了干草,早在底下等着的李三和张一一下将水往上空泼了上去。
这便算是跳江了。
“诶!美人儿!”李汤有些入戏,差点站了起来就要向前,但却被陈适及时拦住,一把给拉住了。
“汤,汤公子,这是戏啊!”陈适满头大汗。
“噢,”李汤抚了抚自己的发冠,“我不忍见那美人受伤啊,那样跳下去,没事罢?”
“这个,这个肯定没事的,”陈适强忍着抽筋了的嘴道,“戏班子会布置好场地的,不会摔伤人的。”
“那便好,”李汤问道,“那美人儿姓甚名谁,你可知?”
“这……陈某不知,”陈适摇头,“稍后待戏唱完,我让师爷前去一问便知。”
“诶诶诶,这可就大煞风景了,”陈适连忙否定,“要认识美人儿,也自当前去询问,这才有诚意,你这样的,像是要传唤人家上衙门一样。”
“汤公子所言极是啊!”陈适心中那是流血又流泪。
只要他说话,必是被驳,这货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走!
台上,
“你等~~不要喧嚷,刘姑不是别人~~是我谭玉之妻,今日之死不是误伤,是她心有死节!”
话及此处,旁边负责铜锣的顿时敲了一下。
悲情的二胡声适时而起。
“哎呀,妻,你慢些走,且等我一等哪!”
那生角,也一挽长袖,跟着一块跳了下去。
戏台屏风下,又是一水冲天而起。
看客打赏的银钱纷纷都给了在下面各桌游走奔波着送菜送酒的人。
春鸥本是负责花旦的,但白晓辛来了之后,这角儿便落在了白晓辛头上,而李德不知是怎么想的,用春鸥替了那旦角的娘亲。夏芩原本是旦角的娘亲,但李德重新安排了下后,竟直接代替了冬韬所负责的生角。
白晓辛固然在短短时间内将动作都学了个全,但却没有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吊嗓子给学来的本事。
这调,是冬韬贴在戏台前,给一幕布和杂物遮了起来唱的。
一场毕,李汤喝了点酒,大声道,“给赏!!”
陈适连忙让身边的师爷看赏,但是心又在滴血。
李汤出门在外,这赏钱,自然不会自掏腰包,所以,这话一落,要花的便是他的银两了……
屏风里,白晓辛早就爬了起来,一把将头上微沉的发饰摘了,扔在了地上,从怀里掏出了一长长的物事。
“诶?你怎么……”
李三是没认出白晓辛的,但仅仅从花着花旦妆的外貌来看,却是十分的美貌,只是此刻他所作所为,却是令人费解。
白晓辛披头散发着,脚尖点地,竟是几道影子,就消失在了李三和张一的面前。
“???”
李三和张一面面相觑,这戏,还唱不唱了?返台不应该朝左边那个方向走吗?
紧随着落在了干草上的是夏芩,她有些艰难地爬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衣袖后,下意识便找起了白晓辛的身影。
“大千人呢?”她向各自端着空盆的李三和张一道。读书楼
“大千?大千又不在这里,估计是去送酒菜去了,”张一回道,“你是?”
“我是夏芩,”夏芩连忙道,“不是啊,大千刚才才跳下来的,怎么会不在这里?”
“什么!?”
……
屋内,看着李德瘫倒在地上,漫是血迹的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夏芩,夏芩,”那人看着自己沾了些血迹的双手,脸上竟是带着些悲悯,“别怕,你别怕,你不用再做出选择了,我已经帮你做出选择了,你就好好地做你自己就够了,哈哈哈……李德,你想伤害夏芩……那你,就先下地狱去罢!!”
“砰!”
“嗡——”
不知是否是冬韬的错觉,她竟然听到了强烈的鬼,鬼的叫声,带着渴望,带着血腥味。
是李德的鬼魂,还在这里吗?还是,还是那秋茹的?
想着,她脸上竟然出现了些惊恐的神色。
秋茹,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杀你的,不是……
待回神时,紧闭着的门已大开,风不断地灌着整间屋子,仿佛要将房里所有的血腥全部清除了去。
一把剑,一个人,漫头长发舞着,站在了她面前。
“馒头,在哪。”
冬韬认出来了,是那个大千。
“你,你怎么在这里?”冬韬眨了眨眼睛,疑惑问道。
“馒头,在哪。”
白晓辛,已经处在疯狂的边缘了,在失了这么久消息的情况下,面前没有她的音容笑貌,耳边没有她的牙牙学语。
冬韬一眨眼,白晓辛却已经在冬韬面前,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冬韬一下子撞在了桌子上,整个人被白晓辛提着,臀部直接蹭着桌子向上,整个人被强制着坐在了桌子上。
“馒头,在哪。”
白晓辛在冬韬的面前道,双眼紧紧地盯着她,声音越发压抑,可怖。
“咳咳咳……咳咳,她,她们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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