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不能这样。”阿朴想要挣离,但他的手臂如钢似铁,再也无从逃脱。
“我再也不让你离开我!”脸上的刺痛渐渐地变为绵密的柔情,她又沈迷了。
“阿朴!在那里?阿朴!你在那里?”声音像个永远都抓不住的梦境愈来愈是遥远。
雨停了!身旁躺著的张正熟睡著,这样看他还是第一次,他翻了身低低地叫了一,像是过份的疼惜又像是极度的珍爱,是他至亲至爱的亲人,还是他逃离的故乡呢?他也太苦了!
“你醒了?”他睁开了眼。
“嗯!我也该回去了。”阿朴感到羞涩,还仍是难掩心中的欣喜,低低的说:“你来提亲吧!”
“我……”
“放心吧!我父亲再也没法反对了。”他迟疑了一会最后点点头。
“既然发生了,只有顺其自然了,难道真能像上代一样,她是我珍爱的女儿啊!”
爸爸并没有问过,阿朴去了那里。
等待的滋味实在最大的折磨。
“他为何不来?他不是说永远不让我离开么?”
“他走了!不!不会可能,从那一天起我已经是他生命一部份,我知道不会!我要等!永永远远地等下去!”
“不!不行!不能打掉他,他是我的希望,我的生命,我所剩的一切啊!没有他我会死的!”
阿亚看著阿朴已经下定了决心,说:“上天创造了我们这样相似的生命,便是可以相互替代的。”
“不!不行,我不能拆散你和阿儒!”
“难道你又能离去张吗?我和阿儒还没有开始,可以马上结束!”阿亚坚毅地看著阿朴,又说:“就让后半生的生命互换吧!你变成了我,我变成了你。如果有一天,你想通了想再换回来,我可以把阿栋再让给你。”
“阿亚!我对不起你。”
爸爸点点头也同意这场荒谬的错置,等阿亚代阿朴成亲后,几个月后假称怀孕,再让阿俭代回阿亚,等阿朴顺利产下阿达后,再互换回来,阿栋年纪尚轻,阿亚成亲后又刻意避忌,这样的差别又怎能发现呢?
无法割舍是对阿达的爱,若没有了他无月的荒城还能再等下去么?错置的灾难就阿海被送走开始。
(二十三)你分得清么?
“为何要带走他?为什么”
“这是命啊!阿朴。”爸爸痛苦地看著阿朴。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连阿达也要带走。”
回忆是等待的唯一理由,但浸蚀在失望、颓丧、痛苦里,剩下的只是黑暗、冰冷与恐惧,就像一个难以唤醒的恶梦,失去阿达的阿朴已经几近颠狂。
“天啊!我该怎么做?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承担她的痛苦!”爸爸抖动著手灌下浓冽的糯米酒,这一切要到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呢?
“阿爸!我们想在后院盖座新房子。”阿亚说。
“不!绝对不行!”看著爸爸态度的坚决,阿亚没有说些什么,回头走了。
“唉!阿亚总觉得我偏爱阿朴,她替代了阿朴,我却没有反对。这些年来她过得并不愉快,但我真不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为了怕人查觉未婚产子的阿朴,牺牲了她的幸福,和阿公我又有什么不同呢?面子与家声真的这么重要么?”只要不去思索就不再有痛苦,日夜都耽溺在酒精里爸爸,终于染上了酒毒。
“阿爸!我们想搬出去住了。”阿栋大声地说。
“什么?”爸爸的身子愈来愈差,若少了阿栋夫妻俩,生意也支持不下去了,点点头只好首肯了,说:“好吧!盖就盖吧,但只盖一房一厅,左半部要尽量保持原状。”但他的清醒还能维系多久呢?阿栋点点头,嘴角泛起满意的微笑。
动工当日,爸爸发现与约定不合,摇晃中勉力走向后院,大声地吼著:“不!不能挖,再填回去!”但阿栋却毫不理会,爸爸的喉咙已经嘶哑,声音越来越低彷如哀哭,阿亚看著老父满是皱摺的双颊挂满了泪,却又阻止不了丈夫,脑中突然感到强烈的晕,昏厥了过去。
“阿朴怀孕了!会动到胎气的,停!不能再挖了。”
“让阿朴先住到阿嬷家吧!我的孩子不能再住在阁楼上,否则我们就搬出去。”阿栋仍然坚持著,阿亚看著父亲表情显得相当的痛苦,爸爸叹了口气,说:“或许真的该告诉你们了吧!趁著大家都在这儿,让你们知道这里所发生的事,听完后你们自己决定。我也没有多久好活了,就随你们的意思吧!”
“那是很久很久的事了,但这件事我永远都不会忘的,那年我才七岁,雨不停地下著,溪里水的愈涨愈高已快要决堤,村里的人很是担忧因此决定出去护堤,一早阿爸和阿公便出去了,阿嬷、阿母、姑姑陪著我在大厅等著,愈来愈是担心但只能耐心著等著。
天暗了下来,滂沱的大雨里什么都看不清楚,但我总觉得竹林旁站著一人,身形样貌像是去年来到村里的唐山人。过了晚饭的时间阿爸他们还是没回来,阿嬷渐渐坐不住了,走向门旁朝外头望著。一直等到深夜还是没有消息,姑姑提著煤油,披起蓑衣,说:“阿母!阿嫂!让我出去看看吧!省得这么担心!”
“好!那你小心点!!”阿嬷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姑姑养的黑狗也跟在她的身后,不久阿公和阿爸都回来了,但姑姑反而失去了踪影。一直等到天蒙蒙亮时她才回来,煤油灯和蓑衣却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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