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宅两处房屋灯火通明,一处是鱼幼薇的,一处是观音婢的。
徐平安抬了抬退,有些哑然,不知该往哪里走。
想了想,还是进了鱼幼薇和他的屋子,这么大的事她都迁就自己了,若是再让她独守空房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明面上不说,暗地里怕是要伤心。
“咦,本夫人还以为你在观音婢那边过夜了呢。”鱼幼薇笑道,一手卸妆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
徐平安脸色一正,昂首挺胸走去替她卸妆,义正言辞道:“不枕在你脖颈边,我哪里睡得着。”
“切!”她翻白眼,一脸的不相信,又嘟起红唇道:“既然如此,你今日早些时候跟观音婢在房内干嘛?!”
“大白天的,也是不害臊!”
“还能干嘛,观音婢也有身孕呢。”
鱼幼薇嘴角笑得更是揶揄,但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而是道:“今夜不说,日后还是不要冷落了她,免得我落个不好的名声。”
“我观察了很久,这女人应该没什么坏心思,只要她安安稳稳的那就好。”
徐平安点了点头,伸手摸了摸她分明的锁骨,皮肤晶莹娇嫩,顺着而上就触摸到了月牙吊坠。
就是当初他二人私定终身时候,他送给鱼幼薇的那个。
也是他母亲唯一留给他的遗物。
顿时他是沉默了一会起来,从她背后高到低看着那玉坠,细细把玩。
一开始去江南的计划一拖再拖,而今更是拖家带口了,恐怕去江南看一看的计划就得延迟很久了。
鱼幼薇低头一看转瞬明白了他的想法,试探问道:“要不,你去一趟江南吧,或者我陪你去也行,肯定赶得上孩子出生时回来。”
他果断摇头:“不成,路途遥远,舟车劳顿,你二人腹中孩子但凡有半点差池,我都没办法挽回。”
“所以,还是留在扬州先养胎吧。”
说着他走向了窗边,目视星辰,道:“其实我想去江南,并非是对那个陌生的地方有什么情谊,也不是因为母亲曾经是哪里走出来的人。”
“若论情义,母亲就在遥马坡,即便去也该是回篱笆院。”
夜里安静,徐平安说话也有些低沉,一副将吐心事的样子。
鱼幼薇听出来了,起身从背后抱住了他,纤细五指从衣襟穿过了外衣,伸入了徐平安的胸膛细细抚摸。
他一笑,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她,又道:“我一直以来想要去江南的原因,只是因为我的身世!”
身世二字一提出来就有些沉重。
鱼幼薇也微微一惊,常常听到自己故去的婆婆,却没有听说过公公,似乎就没有这一个人的存在一样。
而且李归尧的存在好像显得也有些颇为奇怪。
说不好奇那是假的。
“若是有什么不愿意提起的,你大可以不说,去不去江南,回不回遥马坡我都随你。”她小声道。
徐平安拍了拍自身胸膛上的一双小手,很是温暖舒适,而后仰天吐出一口浊气。
“没什么不好说的,也没什么怕的,或许从前我不想提起这些事,但现在不一样了。”
“我成父亲了,对于许多事也没有那么执着了,这大概就是你们娘俩带来的魔力吧,消磨了我的斗志。”
鱼幼薇本是严肃相,却被他这一句话活生生是给拉扯了回来,不满哼道:“你可以选择不要我娘俩阿?”
他闻言一笑,拍了怕她的丰臀,眼神忽而沉了下来。
声音淡淡道:“那个人几乎是篱笆院的禁忌,李归尧那老头似乎很痛恨他,虽然从来都是一副风轻云淡,不苟言笑的样子,但我知道他是真的厌恶此人。”
“痛恨?”鱼幼薇惊讶,美眸一闪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地方,但没敢多说什么。
“我师傅他肯定是知道些什么,但他从来都不跟我说,那种不说与沉默寡言很不相似,一次又一次激起了我的疑心。”
“偏偏那个人对于我而言太过陌生,几乎无从提起,好像我就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一样。”徐平安摆摆头道。
“可是婆婆早已仙逝多年,去她年轻时候待过的地方,你大概率也应该是找不到什么的。”鱼幼薇蹙着柳眉说道。
“这我有何尝不知,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我越发觉得这背后有一个秘密,皆是事关我的亲人,我又如何不好奇呢?”
“李归尧,我的母亲,还有那个人,这三人之间应该有着说不清的故事,你懂我的意思吗?”徐平安问。
鱼幼薇脸颊迅速浮现一丝好奇,双眸发光:“你是说?”
“恩。”他点点头。
“我自小到大都在篱笆院长大,已经数不清多少次看见李归尧独自一人站在我娘亲的墓前沉默驻足了,很多时候几乎是忘却了时间。”
“那种眼神,那种愁绪,让人感伤,一个用情至深的人表露的淋漓尽致,我丝毫不怀疑李归尧的爱不比我爱你要来得弱。”
“那种爱,转嫁在了我的身上。”
“他一生所学,细致无二的全部教给了我,无论是多么珍贵的东西他都一一手把手的教我,否则我定然不会有今天。”
“就好像这一次九面佛的事一样,他云游四海,竟然也在最关键的时候站了出来,救了我。”
“仿佛李归尧那老头一直都站在我的身后,从未离开,从我与你相识相知开始,他都一一看着,怕我出了什么麻烦。”
“我的一切好像也都是他安排好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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